“可是索额图找不到账簿一定不会就此罢休的,要不要撤掉索府的探子?”关云霆在索府内外布下了不少眼线,时刻监视着索额图父子的举动,所以那些劫匪到达京师时,他们就已经知道索少伦拐卖人口的事了。
“不用了,突然撤掉反而让人起疑,让他们别做事就好。”
“刘家小姐那边要不要处理一下?那丝帕是我们偷偷溜进树洞里,在她身上取的,小姐和她素未谋面,万一她说没见过小姐,王爷那边说不定会起疑。”秦熙担忧地问着,收到消息后,千若羽就让他们查了那些失踪少女的身世背景,随即便令他潜入树洞里,偷来了那方丝帕。
“这是小事,不要紧的,大家都累了,没事都下去休息吧!”
“属下告退。”
两人退下后,周紫云欲说什么,却被千若羽先封口了:“紫云,你也下去休息吧!我想静一静。”
“小姐别胡思乱想,早些歇息。”周紫云缓慢地移着步子,又担忧地回头看了一眼,才关上房门出去了。
千若羽独自对月长叹,脑海中还在回荡着地下室里的惨况,如果她第一时间就去救她们的话,或许她们就不用经历这样的悲剧了,而更可恶的是,她早就猜到会发生这样的情况,可是她依然选择先对付索少伦,即使重来一次,她的选择也不会变。
啪——
索额图一巴掌重重地打在索少伦脸上,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你这个逆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是玩到没事可以玩了吗?要不是我最近看你怪怪的,让裴钧偷偷跟在你后面,你现在就算不用去阎罗殿报到,也该蹲在大牢里了!”
“弟弟,这次姐姐也不帮你了,你钱不够可以问家里拿,也可以问姐姐要,怎么可以做这些犯险的事?你是索家唯一的血脉,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让阿玛怎么办?姐姐怎么办?”靳妃自小就宠着弟弟,他平时小事小闹就算了,没想到这次把事情闹得这么大。
“我,我哪知道那况老大会这么狠,更不知道君少卿无端端会跟踪我啊!”索少伦捂着火辣辣的脸庞,小声地抗辩着。
“不知道?那根本就是人家早就设好的陷阱,就等着你这笨蛋去跳呢!枉我索额图自认一世聪明,怎么就生了这么个无才无智的儿子!”索额图越骂越气,索少伦越想越怕,怯怯地问道:“阿玛,那我现在怎么办?君少卿已经知道我去过那里了,万一他们告我一状,那我会不会有事啊?”
“放心,那群劫匪已经解决了,他们只看到你上山,没当场抓到你,告你不入的,麻烦的倒是那个账簿,账簿一日没找到,那么危险就会一直存在。”靳妃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只希望事情别再闹大了。索额图也为这个着急:“裴钧一直等到他们离开了才走的,所幸他们也没找到账簿。”
“那么账簿会在哪里呢?”靳妃和索额图都在苦恼着,索少伦极为乐观地说道:“说不定那只是况老大瞎编的,根本就没什么账簿呢!”
“真是这样就好了,事情如何,还要看明日早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
“谢皇上。”众人起身后,玄烨看向头排的福全,朗声道:“裕亲王破获失踪案有功,想要什么赏赐?”
“启禀皇上,这次破获失踪案不是臣一人的功劳,臣只负责调兵遣将,实际破案的是王府总管君少卿。”
“君少卿是裕亲王招揽的人才,所以裕亲王的功劳不可抹,赐黄金百两,君少卿破案有功,封三品官阶,依旧隶属裕亲王府。”
“谢皇上。”福全谢恩后,玄烨接着说道:“刑部没能及时处理此案,富察尚书有失职之处,罚俸三个月,回去好好检讨。”
“臣知罪,臣保证绝不再犯。”富察懿心有不甘地下跪领罪,接下来商议的都是一些繁琐的小事,一场早朝就这样结束了。
索额图追上走远的福全,抱拳道:“谢王爷手下留情。”
“不用谢我,本王只是不做徒劳之事,要是有证据在手,本王绝不手软。”
“王爷应该明白朝堂上分党分派,相斗无益。”索额图没有明说,可是话中意思大家都清楚,福全冷哼道:“本王的目标是除奸邪,只要是作奸犯科的人,本王都会毫不遗力地扫除干净,道不同不相为谋,告辞。”
“小贼!别跑!”
京师大街上,一华衣公子正奋力追着一名贼匪,贼匪被追得气喘吁吁,穿过重重人潮后终是坚持不住了,把钱袋扔给路边一白衣男子,随即转入小巷里逃之夭夭了。
冷月正疑惑之际,那华衣公子已经逮住了他的手腕,骂道:“看你衣冠楚楚,居然是小贼的同伙,真是斯文败类,钱袋还来!”
“你什么时候,哪只眼睛看到我是小贼的同伙了?”
“刚刚,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习欣妍颇有气势地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冷月懒得与他纠缠,把钱袋扔回给他,道:“我看你根本就是没长脑子,还想把钱要回来的话,我劝你赶紧去追。”
“休想逃。”习欣妍反手逮住冷月的肩膀,岂料冷月顺势一转身,反倒把他的胳膊扭住了,习欣妍痛得呲牙咧嘴,喊道:“啊!好痛,放手!”
“这世上什么病都有药医,唯独‘笨’没有。”冷月讥讽着放开手,提醒道:“自己打开钱袋看看,里面的银子早被贼匪偷龙转凤了。”
习欣妍愤愤不平地拉开钱袋,本来白花花的银子如今却变成了一文不值的石头,如梦初醒般嘀咕道:“那小贼真狡猾,居然骗我。”
“下次出门记得带上脑子就不怕被人骗了。”
“喂!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礼貌啊,开口闭口都说人家笨,你被那小贼利用也不见得有多精明!”
“好笑,要不是你拦着我,我能被他利用吗?他能逃掉吗?”
“你!”习欣妍气得牙痒痒,可是却无话反驳。冷月拍了拍弄皱的衣服,头也不回地说道:“我懒得跟你废话,后会无期。”
“我也不想再见到你!”
蝶舞云裳内灯红酒绿,所到之处都是琴声、歌声、欢笑声,所见的都是达官贵人、飘渺倩影。自小在边关长大的习欣妍哪里见过这样的盛况,早就看得目瞪口呆,惊叹连连:“哇啊!原来京城还有这么好玩的地方,以前都没来过,真是可惜。”
“公子第一次来吗?”一把悦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习欣妍立马回过头来,正对上云儿近在咫尺的脸。
“是啊,第一次……第一次。”习欣妍站立不安地潺笑着,继而拱手作揖,有模有样地施礼道:“姑娘有礼。”
云儿被他搞怪的举止逗乐了,不禁笑道:“公子真有趣,我叫云儿,公子如何称呼?”
“我姓习,你的名字我看到了,就挂在外面那块看板上,其实那是做什么用的啊?”习欣妍好奇地询问着,云儿神色一愣,不敢置信地问道:“公子是当真不知道,还是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