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慕容鹤奇将小男孩丢出去的时候,齐子馨已经用眼睛狠狠地瞪着慕容鹤奇。
况且,每个女人都会成为母亲,齐子馨也不例外,小男孩的哭声触动了她中最柔软之处,若非是大奸大恶之人,任谁听了小男孩的哭声,都会对小男孩产生怜悯之心。
她在心里暗骂着:慕容鹤奇呀,慕容鹤奇,你真是个混蛋,怎能这般狠心的将那小男孩丢下不管呢?
齐子馨心中怒气升腾,顿时,胸中气血翻涌,“噗”一口鲜血从她的口中溢了出来。
慕容鹤奇听到声音后,低头向怀中一看,这一眼,差点儿将他的小心脏吓得停止跳动了。
他急声大呼道:“馨儿,你怎么了?我这就带你去济世堂。”说罢,他运起了轻功带着齐子馨向济世堂的方向飞掠而去。
“噗”又一口鲜血,从齐子馨的口中溢了出来。
她在心里已经骂了慕容鹤奇这呆子不止千百遍了,慕容鹤奇这呆子怎的就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呢?
齐子馨只能用眼神示意慕容鹤奇,无奈慕容鹤奇此时心急如焚,哪还顾得上看齐子馨的眼神,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去济世堂,救馨儿。
不过几盏茶的功夫,慕容鹤奇已然怀抱着齐子馨,急奔到了济世堂门前。慕容鹤奇未做停留,紧抱着齐子馨像一阵旋风似的,已经掠过众人冲到了内堂。
店里的伙计还没看清来者何人,只觉眼前一道白影一闪而过。他们都暗自纳闷着:是不是自己眼花了?改天也抓副药吃吃。
慕容鹤奇人未到,声先到,他在内堂门外,便已大呼着:“章老,快给她医治,快呀。”
慕容鹤奇怀抱着齐子馨冲进内堂后,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了榻子上。当他做好这一切之后,心中暗自纳闷:难道章老头已经老得连迈步都成问题了,怎的还不见他过来呢?
他回眸扫视了一遍内堂,“啊?”内堂里除了他与齐子馨外,半个人影也没有。
慕容鹤奇心中自是焦急着,小声的嘀咕着:“章老头平时都是在这里看诊的,今日怎的不见人影?这老头子是不是活得太舒心了,本公子要用他的时候,他竟敢给本公子玩失踪?”
“章老头,快出来,再不出来,本公子将你的头发和胡子一根一根的全拔光,快出来。”慕容鹤奇大声吼着。
“主子,今日安国侯府派人将章老请到府里为安国侯夫人看诊去了,看时辰章老也差不多要回来了,小的这就去大门那里候着去。”一个小伙计打扮的年轻男子恭谨地站在门外说道。
“慢着,安国侯府?他们早不请,晚不请,偏偏今日请。传慕容氏族的家族令,从今往后,但凡是安国侯府来人,一律拒诊。任何人胆敢违抗本公子的命令,族规伺候。”慕容鹤奇愤怒地暴吼道。
心中大骂着:什么劳什子的安国侯府,就算他府里的人全死光了也抵不过馨儿的命。今日若是因为安国侯府而误了医治馨儿,本公子定要将这安国侯府屠个鸡犬不留。从今往后,本公子便与这安国侯府杠上了。
“是,主子。”小伙计从未见过自家主子如此暴怒,不知今日是谁得罪了主子?惹得主子怒气大盛,看来应该是安国侯府,否则公子也不会下那样的命令,嗯,应该是这样,小伙计在心中暗暗地思忖着。
小伙计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地瞄了一眼内堂,小心翼翼地问道:“主子,小的还要不要去门口迎候章老?”
“这还用问,你长的是猪脑袋吗?还不快滚去门口。等等,你先去将孟大夫给本公子拎来,速度一定要快。若是敢耽搁半分,本公子打断你的腿。等章老头回来,也速将他给本公子拎到这里来。滚。”说罢,慕容鹤奇紧了紧攥在手中的那双小手。
他在心里默念着:老天爷,若是你不开眼,让馨儿出事的话,无论是开天辟地,还是怎样,本公子都会去找你一较高下的。
谁也无法体会到他此时的心情,自他出生以来,从未像今日这般的紧张过。无论是家主之位,还是其他任何事情,他都未放在心上过。
对于他来说,那些都是可有可无的事情,他只用三分力,便可应对的游刃有余。
唯有馨儿的事情,自己是真的放在了心坎上,任谁也不得伤害她半分,谁若伤她分毫,自己便要让那人千万倍的还来。
当慕容鹤奇眸色焦急地望着齐子馨的时候。齐子馨早已气愤地闭上了眼睛,她气慕容鹤奇将那小男孩丢掉。自己若是真的动了气,任谁一时三刻也哄不好的,除非她心中的气消了,否则她也许会气一辈子的。
“在下孟非强,见过慕容公子,不知……”
慕容鹤奇听到说话声,“嚯”的一下,站了起来。
还没等孟大夫说完,只觉一道白影,在眼前一闪而过,自己便被带离了原地。
还没等孟非强想明白是怎么回事?耳边便听到慕容鹤奇的暴吼声。
“你个老东西,还愣着干什么?快点给她医治啊,她若有个三长两短,本公子定要你全家老小一块儿陪葬,快。”
“什么?全家老……”没等孟大夫的话说完。
慕容鹤奇冰冷的声音再次打断了孟大夫欲问出口的话,“快,听不懂吗?还磨蹭什么?”
孟大夫来不及去取袖中的帕子了,只得用衣袖慌乱地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颤声说道:“是,是,是,在下即刻医治。”
他颤抖着手搭在了齐子馨的皓腕上,诊起脉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孟大夫那张爬满了皱纹的老脸上渐渐地露出了笑容,他在心底暗暗地松了一口气,默念着:还好,还好。
慕容鹤奇见孟大夫一边诊脉,一边笑着。自己心中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本公子都快急疯了,这老家伙竟然还敢笑?
他愤怒地吼道:“你笑个屁呀,给本公子拿出十二分的精神来医治,若是出现半分差池,你全家老小命将不保,听清楚了吗?”
孟大夫闻言,半分也不见紧张之色,他的大手,边捋着下巴上的那缕小胡子,边神色轻松地说道:“公子勿急,这位小姐只是中了销魂散,只需略施几针,将毒素清除便可。而她口中吐的血嘛,是因为一时气急,内腹受损,算不得什么大事,无碍的。待老朽配制几副药剂,服下便可。”
慕容鹤奇听后,不满地对孟大夫,大声吼道:“你竟敢说馨儿吐几口血,算不得什么大事?让你吐几口试试?信不信,本公子现在就打得你吐血?”
“公子,恕在下失言,请公子高抬贵手,饶了老朽吧。”孟大夫连连拱手作揖求饶。他真的不敢再多言了,若是再说出几句不中听的话,惹得公子大怒,他们全家老小的命,就真的保不住了。
他在心里暗暗盘算着:今晚回家便收拾行李,带着全家老小搬离帝都,走的越远越好,这里的人实在太难伺候了。
“行了,别废话了,快点为她施针吧,先将毒解了,再谈其他。你的命留否,本公子要看馨儿的医治成效再做定论。”慕容鹤奇眸中迸射出丝丝的邪肆之光。
孟大夫的手愈发抖得厉害了,他将随身带来的银针取了出来。摊开插满银针的布带后,哆嗦着手取出一根银针,欲往齐子馨身上的穴位扎。
站在他身旁的慕容鹤奇,瞧着面前这个老头子那双颤抖不止的手,不满地皱了一下眉头,立时伸出手,拦住了孟大夫,“慢着,老东西,你中风了吗?手怎的一直抖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