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云凝香朝云苍昊的书房走去,抬手叩响了门,“叩,叩……”
“咔嗒”一声,门从里面被人拉开了,云苍穹站在门内,眼睛红红的望着她,“香儿,你也是来告别的吗?”
今天是什么日子,很少来书房的二哥和三哥居然也在,云凝香心底疑云丛生,疑问脱口而出:“谁还要离开?”
“是……”云苍穹刚想说什么,就被云苍昊打断了,“是我要离开。”
“大哥,你要去哪里?你跟爸妈他们说了吗?公司的怎么办?你还会回来吗?”云凝香抛出了一大串问题。
“香儿,我跟你一样,都有自己必须去处理的事,我无法决定归期。”他这一走,就不会再回到这里来了,他要等的人,已经等到了,他要做的事,已经做到了,从此以后俗世里的事,跟他再无半分关系,等到他回去后,这边的人,自然而然就会忘记他这个人的存在。
“大哥,难道你也跟我一样,不是云家的人?”除了这个原因之外,她想不出他一去不回的原因。
云苍昊望了两兄弟一眼,笑了笑,“苍然,苍穹,你们先回房吧,我想跟香儿单独说会儿话。”该说的,该交待的,他们都已经知道了,也已经接受了。
云苍然和云苍穹知道他意已决,他们除了坦然面对外,根本无从劝阻,更不能讨价还价,两人互看一眼,相偕向外走去。
“大哥,不管你是什么人,你都是我云苍然唯一认可的大哥。”
“大哥,无论你回不回来,这个家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两兄弟扔下这句话后,走出了书房,顺手带上了门。
云苍昊坐在书桌后,神色不明的望着她,“坐,香儿,我想你必须知道一些事了。”
云凝香依言落坐,回望着他,记忆中的大哥,神情永远都是那么淡然,一年四季浅色系衣服,永远光洁如新。
云苍昊啜饮了一口面前的热茶后,开口了,“香儿,我不是凡人,我是为了你,才来这里的,为了给你提供一个优渥的生长环境,我篡改了凡人的记忆,‘云苍昊’这个名字,是我的化名,至于我的本名叫什么,我是谁,恕我不能告诉你。”
云凝香没有接话,也没有发问,等着他继续说下去,她并不笨,先是龙焰,后来是夜辰,再来是梵音、紫灵、白玄,他们异于常人的态度,就可以推断出,他的来历不凡,而且地位身份一定无比尊贵。
“现在我在凡间的事已了,是时候能离开了,也必须离开了,今晚的会面就算是告别吧,还有,我还给你准备了临别礼物。”说着,他手腕一翻,一枚质地古朴的戒指出现掌心。
“这不会是纳戒吧?”云凝香眼神一亮,有了这个东西,出行就方便多了。
“正是,里面有你所需的东西,至于怎么用它,我相信这难不倒你,”说着,他站起身来,走到她身前,抚着她的发丝,“香儿,大哥以后不在你身边了,不管遇到什么事,你都一定要坚强,不要轻言放弃。”我会等到你绽放光芒的那天。
“大哥,我会记得的,不管未来有什么等着我,我都会坦然接受,面对它们。”云凝香以为他在说为家人报仇的事,紫眸里极快地滑过伤感。
“来,给大哥说说,你的打算吧?”云苍昊倚在书桌边沿上,双手环胸,笑望着她。
“大哥,我想先去一趟灵界,你不会怪我吧?”话一出口,云凝香忐忑不已,大哥不会怪她,为了自己的私情,枉顾家人的仇吧?
“也好,去吧,那边充裕的灵气,正适合修炼。”云苍昊淡淡颔首,眼里闪着不知名的光采,灵界将会有许多未知的危险在等着她,等她真的到了那里,就会发现实力的重要,近尔激发出斗志,才能破茧成蝶。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必须把越彬留下,一来是暗中保护她,二来是随时汇报她的近况。
“大哥。”云凝香感动不已,起身,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云苍昊眼眶微红,紧紧回拥着她,亲了亲她的发顶,无声呢喃:香儿,我的小公主,如果可以,我真想为你披荆斩棘,为你清除掉前路上所有的障碍,可是,我不能,我不希望旧事重演,更不想让你再一次受轮回之苦,所以就算有千难万难,你都必须自己面对。
良久过后,她从他怀里退开,眼神坚定,清晰而认真的跟他正式告别,“大哥,我也要出发了。”
“灵界之王龙焰,是一条作恶多端的七色龙,千年之前,他领着妖魔大军,到处掠劫,残忍无良、强行霸道、喜怒无常,但他却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软肋,他暗恋一个女人……”云苍昊神色恍惚,并不看她,用着温和好听声音,平静的叙述着,“……他为了那个女人可以说是倾尽所有,甚至不惜为了她逆天,最后他却没能成功,被囚困在镇龙林中,直到你解救了他。”
“他的过去,我无权置喙,他的未来,属于我。”云凝香眸光清澈,决心没有半点动摇,她极力忽略了心底的那一丝不舒服,就像他说的,她的过去,他不曾参予,但她的未来必须有他。
不管他过去做过什么残酷,令人发指的事,对她来说,那些全部都已过去了,她可以改变他一次,就可以改变他第二次,跟真实的龙焰相处过后,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比起初见时,已经有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他已经变了。”他敛去了杀伐之气,不再冷血无情,他正在学习着温柔,尽管很生硬……她眼露怀念,抬手,轻抚着胸口,他,把心留给了她。
云苍昊注视着自己悉心教导,养育成人,内心善良的女孩,“或许吧,但那都是曾经,如今,他以万年陨铁为心,无论是你,或是之前的一切,他都已经全盘遗忘了,即便如此,你也不退缩吗?执意要去吗?”
“是的,我要去。”深吸一口气,她语气坚定的点头。
“他要是伤害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