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在本王面前称爷的人,你是第一个,希望你已经为口不择言,做好了付出血的代价的觉悟!”话落,冷着一张脸的龙焰,出现在两人面前,黑眸里射出寒光。
好美的男人,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浓眉剃锐飞扬,黑如墨染,那双眼睛像是午夜的星辰,形状优美而直挺的鼻,薄而红润的唇,如水般润泽,一袭黑衣,为他平添了几分难言的魔力,他的美丽难以用笔墨形容,只要望上他一眼,就会被蛊惑,轻易的被夺走心神。
安若萱一脸痴迷,直勾勾的盯着龙焰那张魔魅至极的脸,久久回不了神。
蓝嘉禾眼睛半眯,打量着来人,“敢问阁下是谁?阁下为什么要把我们关在你设下的结界里?”他不记得自己见过这个魔魅至极的男人。
龙焰倨傲不已的望着他,“本王的名字岂是你这种蝼蚁能知道的,在本王动手之前,报上你的名字,本王从不杀无名之辈。”
蓝嘉禾也怒了,冷笑:“阁下未免太狂妄了吧?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说着,他低喝一声,“出!”
一把泛着黑光、锋利无比的大刀出现在他身前,“去!”
话音一落,那把刀就动了,直直向龙焰所在的方向飞去,夹带着雷霆之势,朝下一斩,刀刃所指之处,就是龙焰的脖颈处。
龙焰黑眸里滑过嗤笑,不躲不避站在那里,等着刀落下,说时迟那时快,那柄大刀落在了他的脖颈处。
蓝嘉禾见他既不躲,也不准备还击,眼露鄙视,哼,嘴上说的硬气,结果呢,他一出招,他就认怂了,吓得动弹不了了,暗自得意,等着看那个男人血溅当场的惨状。
接下来发生的事,完全不在他的预料之中,惊得他差点跌掉了下巴。
龙焰蔑然一笑,缓缓抬起手来,朝着大刀轻轻一点,“铿锵”剌耳的金属破裂声传来,然而这只是开始,那把闪着黑光,锋利无比的大刀,迅速龟裂着……
眨眼的功夫,那把上品灵器的刀就碎裂成了无数片,不等它们跌落在地,龙焰又动了,大手轻轻一拂,只见那些刀刃的碎片,一片不落朝着来时的方向扑去。
蓝嘉禾大惊失色,忙调动身上的真元力结成盾牌挡在身前,护住了身体重要部位,想像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他一个凡修,哪里抵得过一界之王的全力回击。
碎片撞上了他以真元力结成的盾牌,“咔嚓……”声预告着它被外力击碎了,他大骇,情急之下,忙调动真元力想要再次幻化成盾牌,然而他快,那些锐利无比,挟带着雷霆之势的碎片更快,它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铺天盖地,密密麻麻,争先恐后先后剌穿着他的周身各处。
“啊……”蓝嘉禾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噗哧,噗哧”皮肉被利器剌穿的闷声不断地响起,几个呼吸的功夫,他就成了一个看不清原本容貌的血人。
正在发花痴的安若萱被他的惨叫声吓了一大跳,蓦然醒神,循声望去,这一看,她倒吸一口冷气,手脚发软,瘫坐在地。
在她愣神这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刚才还好端端,志得意满,吹嘘自己无所不能的蓝嘉禾,怎么就被对方用利器扎成了剌猬,面目一片狰狞,血肉模糊,眼睛的部位被血窟窿取代,还在沽沽的往外流着血。
“啊!”从没见过这阵仗的她,花容失色,高八度,完全可媲美杀猪声的惨叫声脱口而出。
龙焰浓眉紧皱,大手轻挥,随着他的动作,发出穿耳魔音的安若萱就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安若萱惊骇不已,双眼圆睁,难以置信的张嘴,无论她怎么用力,怎么发声,喉间都没有半点声响传出,她不敢上前,坐在那里,用眼神祈求,着急的用手比划着,无声哀求他放过她。
龙焰没有理会她的举动,迳自转向在地上打滚,哀叫连连的蓝嘉禾,冷声质问:“你们在密谋什么,你们想对云凝香做什么?”
蓝嘉禾哪里还说得出话来,此时的他早已进气多,出气少了,良久过后,他才动了,费力的抬手,指了指血肉模糊的喉间。
见状,龙焰神情没有丝毫松动,冷冷一笑,“别在本王面前耍这些雕虫小技,本王废了你的喉管,可没有毁了你的识海,用传音!或者……”他想起了凡人的伪善以及诡计多端,索性下了狠手。
不等说完,他掌心朝下,朝着蓝嘉禾趴卧地方,虚抓了一把……
一道透明的小人儿从奄奄一息的蓝嘉禾身上飘出,细看之下,他的容貌跟没毁容前的蓝嘉禾一模一样,这就是修真人士的元婴。
元婴一离开本体,蓝嘉禾本尊微微抽搐了一下后,再没了动静。
‘蓝嘉禾’下意识的就想要逃离,龙焰勾唇一笑,手指一动,他就被定在了原地。
“本王的耐心有限,说!”说着,龙焰大手一招,一把做工精细,奢华无比,软弱舒适的软椅,出现在他身后。
他满脸惬意的靠躺在软椅之上,像是在休憩中的野兽,慵懒而又危险至极。
蓝嘉禾困难的咽了咽口水,嗫嚅了半天,为了保住小命,只得捡重点说:“……她是上官家的子女,据说她一出生,就身怀异香,不仅如此,还引来了天地间的异动,万兽拜伏,百花齐放,祥云聚集……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她居然没办法修炼……听说,她手里有一条黄金巨蟒王……她的家人抵死不肯上缴……”
龙焰不发一语,静静地听着,没人注意到,他半垂的眼睑里的不明情绪,那是融合了讶异,狂喜,不敢置信,如获至宝等等。
越往下听,他的脸色就愈难看,黑眸里闪过阴鸷的寒光,搭在扶手上的大掌,逐渐收紧,手背上青筋直跳,“咔嚓”一声过后,扶手硬生生的被他捏碎了。
他总算明白,她见到那几个人时为什么会反应那么大了,任谁见到灭自己满门的刽子手,想必都不会淡然处之。
本以为,她不知道那条臭蛇会给自己带来致命危机,才执意要把它留在身边,却没想到,她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