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凝香刚推开房门,两团毛茸茸的物体就朝她扑了过来,白玄大惊,“香儿,小心!”说着,他挺身挡在她身前。
走在后面的夜辰认出是谁后,金眸里闪过不悦,轻喝:“紫灵!梵音!”
话一出口,那两团物体就收住了劲势,停在了三人身前,满眼委屈的盯着云凝香,似乎在无声控诉她。
白玄一愣,“你认识它们?”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这两团物体,一团是传说中的九尾紫狐,另一团是变异奔雷狼。
“这两个家伙都是香儿的宠物,紫色的叫紫灵,黑色的叫梵音。”夜辰简短的为一人两兽做着介绍,“他是白泽兽,白玄。”
紫灵和梵音互看一眼,疑云乍现,白泽?传说中的上古神兽?这家伙不是早就绝迹了吗?他该不是冒充的吧?
云凝香摸了摸紫灵的头,笑了笑,“小家伙,好久不见!”说着,她看向一旁的梵音,“梵音,你不会是吃错药了吧?”他不是一直对自己爱搭不理的吗?今天这又是在唱哪一出?
梵音眼里滑过一抹不自在,生硬无比的硬拗,“我愿意不行吗?”说着,它将头扭到了一边,生着闷气。
云凝香失笑,“梵音,你这样可爱多了,这样一来,我就放心多了,以后你们一定要和平相处。”说着,她脸上露出了疲色。
“哼,我才不要。”梵音傲娇不已的轻哼,与语气不相称的是,关切的眼神不住地盯着她直瞧,她似乎气色不太好,好像消瘦了一些。
见状,夜辰不容她拒绝的将她打横抱起,大步向前,“香儿,这些天你都没睡好,好好睡一觉吧,有我在。”说着,他将她放到了柔软的床上,细心的替她除去了鞋袜,再替她盖上被子。
早已困倦不堪的云凝香置身在自己熟悉的环境里,紧绷的弦一下子放松了,眼皮不由自主地朝下耷拉,轻声呢喃,“辰辰,陪我。”这些天来,她早已习惯了他的陪伴,没有他在旁边,她会睡不安稳的。
夜辰眼含宠溺,柔声安抚她:“睡吧,香儿,我保证你一睁眼,就能看到我。”
“你不准骗我。”尽管已经非常困了,她还是不肯睡去,执拗地要着保证,并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袖。
“我说到做到,快睡吧。”夜辰俯身在她额上落下一吻。
听到了自己想听的话,云凝香终于放任自己沉入了梦乡,沉沉的睡去了。
夜辰见她睡着了,眼露爱怜,唇角噙着浅笑,他又何尝不知道,长大成人的她,内心里却依旧是当年那个失去家人后,没有安全感,惶惶不安的稚龄女孩,她的依赖,她的信任,都让他的心隐隐抽痛。
这些年来,她外表看起来坚强,冷漠疏离,只有他才知道,那是她保护自己不受伤的方法,心痛她受的伤,怜惜她的脆弱,如果有重新来过的机会,它一定会远离她。
一旁的白玄看到夜辰流露出柔情似水的神情,第一反应就是抬手揉眼,以为自己眼花了,他一定是看错了,六界传说中,最凶残,最冷血,最无情,最暴虐的黄金巨蟒王,怎么会露出这么人性化的柔情?
紫灵和梵音两兽将两人之间的互动收在眼底,突生一种错觉,仿佛它们都成了局外人,旁观者,它们永远无法插足两人的世界,他们之间的默契,温馨,依恋,信赖,都是无可取代的,却是它们这些灵兽最向往和为之动容的东西。
天色将明之际,一道黑影出现在云凝香的床边,察觉到房内的动静后,夜辰睁眼望向来人,“臭龙,你来这里干嘛?”
“那正是我想知道的,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龙焰语含不悦。
“臭龙,一段时间不见,你不会是这里受损了吧?她是我的人,我不在她身边,才不正常。”夜辰意有所指的指了指头部。
“本王再说一次,她是本王的!”龙焰怒火上扬。
夜辰老神在在一笑,“不,她不是。”据他所知,她什么都没告诉他。
龙焰黑眸里喷火,怒瞪着他,“你……”
就在这时,床上的云凝香有了动静,眉头微蹙,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般,身体轻颤,呢喃出声:“辰辰,辰辰,不要离开我。”说着,她下意识寻找着夜辰,手在虚空里胡乱抓着。
夜辰忙握住她的手,柔声安抚,“香儿,不要怕,我在,我一直都在。”说着,他倾身在她额上印下一吻。
尚在梦中的云凝香像是对他的安抚有所觉,神情一松,嘴角轻勾,脸蹭了蹭他的手心,又沉入了梦乡。
见状,龙焰黑眸一黯,心底酸涩难当,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恨不得上前取而代之,在付诸行动的前一秒,他用上了所有的克制力,才没有上前分开两人,才没有怒咆出声。
低咒在心,该死的女人,该死的臭蛇,视他的心意于无形,从不肯好脸相迎,那条成天只知道沉睡的臭蛇,不费吹灰之力,就夺走了她的全部心神。
她在那条臭蛇面前卸下浓重的心防,她全心信任着它,在它面前的她总是展露出自己从未见过的那一面,反观自己这个跟她朝夕相处的人,她却像只剌猬一般,不肯示弱,他看到的总是她的冷漠,疏离,无情,戒备。
他就不明白了,自己到底哪点比不上那条给她带来潜在危胁的臭蛇,她为什么就是无法对他全心依赖呢?
头一次,他选择了忍让,也是头一次,他步履跄踉,更是头一次,他神情黯然,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这间容不下他的房间。
翌日,云凝香一醒来,就发现夜辰那张美丽的脸庞,近在咫尺,他的额抵着她的额,自己以极其亲昵的姿态,窝在他怀里。
她面上一红,大窘,忙跟他拉开了距离,努力回想,昨晚的事,想了半天,她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夜辰在她醒来的那一刻,就醒了,睁眼看她,扬起一抹灿笑,“香儿,你醒了,饿不饿?”
“辰辰,你现在是人形的姿态,所以……”剩下的话,她说不出口,怕自己说重了,伤了他的心,说轻了,他又一知半解,然后同样的事,一再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