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锋利无比,瞬间穿透一向以坚硬著称的大红枫木,向着车厢内几乎毫无防备的唐夏猛地刺了过去!
“!”
说起来,这的确是她第一次正面受到刺杀。
且仅仅从这锋利的剑锋和惊人的蛮力来看,来者不善。
但唐夏并不惊慌。
自己身处马车车厢角落,由头顶上来一把寒光利剑,直逼得自己无处可藏。敌方在暗,在这种情况下,她一贯的逃脱方式是躲。
只是车厢虽大,却最多能容五人。此时司华阳,蒋云言,蓝莺和司华容都在厢内,所有空间都被占满。
所以唐夏立刻便作出了决定。
这一切说起来长,但实际上都发生在一瞬,因此在别人的眼里,就是一把明晃晃的利剑直直的插了下来,而唐夏却仅仅是向后一仰,眼看就要受伤。
“唐小姐!”距离唐夏最近的蒋云言大惊,连忙拔剑应对,准备挑开对方的利剑。
但却有人比他更快、更急。只听砰的一声,坚固的大红枫木应声而破,司华容趁机准确地抓住了车厢上刺客的脚踝。
咔嚓一声,踝骨应声而碎。
“啊——”
黑衣刺客惨叫一声,随后一个不稳摔下马车,手中刺入的长剑也跟着停了下来。
这是多大的蛮力,能瞬间打破坚硬如壳的车厢壁不说,居然一把捏碎了刺客的踝骨!
这才是当朝三皇子,已成将军的司华容真正的实力吗?
“你……”唐夏惊讶地转过头来。
却看到一张同样惊讶的脸。
“咳咳……”司华容不自然的别过脸,冷静命令道:“你和司华阳留在这,阿言,跟我出去看看。”
随后不顾同样嘴巴张大到可以塞下一个蛋的蒋云言,径自出了马车。
只是看那急匆匆的背影,唐夏总有点落荒而逃的感觉。
而那一瞬间,只有司华容自己知道,眼看那一剑直直刺下,他只觉那晚的无力感再次袭来,似乎有人要在自己的心上凿个窟窿一般。
很久以后,他才想明白,这种整颗心都被拿捏住的感觉,叫心疼。
只是现在,尽管心底里某个地方不停的叫嚣着他的想法是错的,司华容仍旧把刚才的感觉归结为毒发所致的血脉上涌。
他有些尴尬地飞出马车,稳稳落在哎呦喊疼的刺客身边。
原来是到了乱石林。
乱石林,以乱石繁多复杂著称。若是有人潜伏在此,远远看去根本无法发现任何端倪。
的确是行刺的最佳地点。
但敢选在在京郊行刺,又能查到他的行踪,同时杀心如此急切的,只有一个人。
司华容冷笑,随后拔剑刺穿刺客的胸膛。随后淡然转身,平静陈述道:“先生,不打算出来吗?”
“三皇子好聪明,没想到能活着猜到我的身份。”
一块巨大的岩石后,一道中年男子的身影逐渐现出。
玉色袈裟于身,颈上拳头般大小的沉香佛珠,只是原本故作和善的面色此刻却十分狰狞。
“杜先生,或者我该叫你申广?”
杜蔺方丈出家前,曾是朝中重臣,更是他的启蒙先生。虽然后来杜蔺辞职还乡,出家作了清音寺的僧人,司华容也总是尊一声“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