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着直觉,和这样的人对上,与其硬拼,不如智取。
比如,这个男人一定有所求。
微凉的夜风带起唐夏的柔软的长发,发尖略硬,时不时拂过男子刚毅的面颊,让他心里略微烦躁起来。忙于其他的他一直到今天下午才发现身边属下中了毒,原本是急于求医,没想到正遇见她偷偷煎药,他直觉她不简单!吩咐属下压制住毒素,他便一直观察到现在才出手。
凭着直觉,和这样的人对上,与其智取,不如硬拼。
开国大寺清音寺,一向以布局宏大,香客盈门著称。一片厢房甚至绵延数里。男子御风而行,一路穿过整片厢房,终于在一座别院门前停住。
“进去。”男子的声音还是那么强硬。
“进去?”唐夏随意理了理微微凌乱的衣衫,轻蔑地挑了挑眉,嗤笑一声:“这世界上还没人能命令我。”
气息随即瞬间收紧,风浪乍起,沉重的压迫感铺天盖地而来,像是要瞬间压垮一切。然而狂风暴雨之中,对方却好像枝头最傲的红梅,即便受到风雪的胁迫,却自有傲骨,傲然于天地之中。
男子冷冷看向唐夏,左手微动。然而鱼肠剑还没来得及拔出,手腕却突然一阵剧痛。
强忍住手腕上传来的疼痛感,男子眉头微皱,随后恶狠狠地吐出一句:“你果然会医术。”
唐夏看着扎在男子手腕痛穴的金针,悠闲抱臂:“你果然中了毒。”
你有我的把柄,我也有你的。
直到这一刻,男子终于正视眼前青衣罗衫的女子:罗衫微微有些乱,一头青丝散开如瀑布,双眸明亮,两颊粉红。明明身子在无声的颤抖,声音却十分镇定。
仿佛一朵美丽却坚强的百合。
一把拔下金针,男子看着面前目光冰冷戒备的唐夏,终于再度开口:“请。”
唐夏一把推开门,随手扔出一块腰牌,头也不回地大步迈了进去:“当朝三皇子司华容,能说出请字,不容易呵。”
司华容接住腰牌,眸光更厉。征战带兵多年,虽从未吃过败仗,自己却从来都是心如止水,可如今面对这个柔弱无骨的弱女子,自己竟然丝毫不占上风,甚至自乱阵脚,有意思。
微微变形的腰牌重新挂在腰间,他跟着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
唐夏走过院廊,眼前是一间厢房。四人把守,身姿挺傲笔直。
已是深夜,夜色更浓,月亮隐入云层,朦胧的光让唐夏看不清眼前四人的脸。只是四人周围沉重凌厉的杀气里,让唐夏敏锐地捕捉到一丝扰乱。
“站住!”看到走近的唐夏,为首的男子上前一步拦住去路,锋利的长剑瞬间横在洁白如玉的脖子上:“你是谁?”
剑身通体雪亮,不愧是上好玄铁打造。仅仅是一个动作,脖颈上微细的血管已经被割裂,鲜红的血液缓缓流下,给空气染上一层沉重的腥甜。
“我是谁?”唐夏恍若未闻,只停下脚步双手抱臂,挑眉说道:“能救命的人。”
“你能解阿墨的毒?”长剑依旧横在脖颈上,只是面对如此镇静的唐夏,侍卫打扮的男子却忍不住想要相信。
唐夏依旧面带微笑,云淡风轻的姿态仿佛喝茶闲谈,只是声音冰冷如霜:“还没我唐夏不能解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