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身影顿了顿,却还是出声回道:“唐小姐,在下是您之前出手相救的阿墨。当时太过仓促,言语不慎冲撞了姑娘,加上方丈室那晚唐小姐相助。阿墨今天是来谢礼和赔罪的。”
阿墨?
那个人是阿墨?
唐夏蹙着眉头坐在枫木桌案前,径自执起一杯茶饮下,沉声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不碍事。这心意我记下了,你回去吧。”
门外的阿墨吃了闭门羹,却并没有气馁。他看了看手上的拎着的两个筐子,再次出声:“唐小姐,阿墨带了谢礼来,不知道您可否开门,阿墨好当面交给您?”
“不必了。”
“这是阿墨和阿言专门上山为唐小姐寻的药草,唐小姐若是不收,只怕就浪费了。”
“那就多谢。你将药筐放在门口就好,会有人来收。”
“……”
然而想到此行的目的,阿墨深吸一口气,理了理稍显凌乱的衣衫,再次敲门道:“唐小姐,阿墨唐突拜访多有冒犯。但其实阿墨,阿墨有事相求。”
“吱呀——”房门豁然而开。
唐夏立于门前,一身青色罗衫,眸光清冷而锐利。转身让出门口:“进来吧。”
“谢唐小姐!”阿墨眼睛里似乎亮起了光,脸色也跟着微微有些红润。他略一抱拳,随后抬起柳条筐大步走了进去。
唐夏回头瞥了一眼阿墨手里的筐子,见堆在最上头的尽是新鲜芬芳的药草,有些还带了点来不及去掉的泥土。而最上头的一抹嫩绿却尤其显眼——正是当时迟风示意的那株乔木嫩芽。
她嘴角勾起一个微小的弧度,随后转身关上了门。
“墨侍卫请坐。”唐夏重新坐到桌案旁,抬手示意阿墨坐。
“谢唐小姐。”阿墨抬了装着药草的筐子,轻轻放在唐夏身边,随后掸了掸身上残留的尘土,坐在了对面的红枫木椅上。
“不必客气。”唐夏一把抓起面前的茶杯,咕咚一口,挑眉问道:“司华容怎么了?”
“咳……咳咳咳……”刚端起茶杯的阿墨一口茶水没咽下,直接被呛了个正着。
唐小姐已经和主子关系好到这种地步了?
“唐小姐,司……我今天确实是为主子来的。”阿墨舌头打了个结:“在下虽然不懂医理,却也知道当初自己身上的兽毒刁钻异常,十分猛烈棘手,远非寻常大夫能够应付。如今唐小姐帮我解了毒,想来医术上自然远非等闲之辈。只是不知道主子身上的寒毒,您是否有解?”
给那个混蛋解毒?
唐夏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嘴角勾起一个轻蔑的弧度,身子向后一靠,双手抱臂,冷声道:“紫荆泽露。是把蛇的毒液灌溉而成的紫荆草养在月光下,每三十年逢白露结霜时,紫荆叶中凝露而成。味清淡,色淡紫,是大寒之毒。”
阿墨大喜过望:主子身中寒毒多年,几乎可以说访遍天下名医。可那些个白胡子老头,别说解毒,连这毒的名字都说不出!
他几乎喜极而泣,便是立刻起身,双手抱拳。身子半弯,正要行礼,却听见声音冷冽悠悠,再次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