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晰将怀中的小娇娃平稳地放下,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他捧着她的脸,兴奋地道:“只要慕儿你说话算数,我拓跋晰就一定能活着回来见你!”
“好!我们拉钩!”
钟慕慕弯起了小拇指,拓跋晰立刻也勾起小拇指,两个人互相拉钩:“拉钩、拉钩,百年不变!”
勾完,两个人相视一笑。
钟慕慕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仰头道:“嗯,王爷,你要是路过南床山下,见到我娘,你告诉她,等你打完胜仗回来后,慕儿就回去看她。”
“啊?我回来你就走啊?”
拓跋晰刚才的喜悦打了对折,眼里划过一丝暗芒。
且不管那么多了,至少,她心里有他,这一生,至少她愿意做他的牵挂。
拓跋晰低头略一沉吟,点点头道,“如果我看见了她,我就把你的话带到······慕儿,我不在家的时候,王府就交给你了,雷也留下给你做贴身护将。你就是王府的主子,无论什么事,我相信你都可以解决的!你,一定要等我回来啊!”
说到最后,拓跋晰浓黑如墨的双眸满是期许。
钟慕慕郑重地点着头,给了他一个记忆深刻地笑容。
那笑容,如此刻的初阳,和煦了他心中的寒凉。
拓跋晰漂亮地飞身上马,垂眸,深情地凝视着心上人好一会儿——
还未别离,就盼归期,此一别,不知何时再见,他要把她的样子牢牢印刻在脑海里。
人生最无奈的事情莫过于生离别,拓跋晰闭眼长叹一声,最终还是下了开拔令。
队伍在号令之后,整齐雄壮地开始大步进发。
望着渐渐消逝的那个身影,钟慕慕站在原地,思绪良久都平复不下来。
她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决定对不对,事发突然,昨夜一宿未眠。
当昨夜拓跋晰孤独离去,他落寞的背影,让她有种心痛的感觉。
辗转反侧,她都是担心他会在前线有性命之忧。
当一早听到小揽告诉她,拓跋晰已经出门时,钟慕慕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一路狂奔,追了出去。
她只知道一件事,如果他真的有什么不测,她,一辈子都不会再有快乐。
——
自从拓跋晰走后,钟慕慕突然觉得王府空荡荡的,心好像也空了。
从前,拓跋晰对自己的嘘寒问暖,她从来不觉得,如今,孤单只影,吃饭是一个人,看书是一个人,晚上睡觉前,也没有人跟自己讲故事,每日里神思恍惚。
抬起衣袖,看着不小心被树枝划破的衣裳,她竟有种想哭的感觉。因为拓跋晰在的时候,她衣服哪儿破了,或是小了,他都会关注,还会立即着人为自己定制新衣。
她这时方才知道,原来有他的日子,自己从未孤单过。
无限思念,她寄情与花花草草中,府里,她又种了许多的花草,一直种到了前院的大门口。
她希望,拓跋晰一回来,一进门,就能见到满庭的芳草。
这一日,钟慕慕正蹲在前院的墙根下打理着花草,隔着花间的空隙,眼角的余光瞥见两个人影正沿着围墙要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