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晰拿起她身上的帕子,轻轻为钟慕慕擦着眼泪。
他往地上瞄了一眼,就为了两颗花苗,浪费了宝贵的眼泪,一点也不知道珍惜。
“不就是两棵花苗嘛,我马上给你种上,可好?你就不要哭了。”
“你种?”
钟慕慕斜着眼睛打量了他一眼,怀疑地道:“你的手除了会舞刀弄剑外,你哪里会种什么花来?”
拿剑把花苗砍成粉末,她相信。
闻言,拓跋晰狡黠一笑,“我当然不会种,这不钟师傅在这嘛,你可以教我种嘛!我一定虚心地向师傅学习,还请钟师傅不吝赐教啊!”
他朝她挤了挤眼睛,拱手作揖,难得的俏皮。
看到拓跋晰果真一副拜师学艺的样子,钟慕慕顿时破涕为笑。
这一笑,花容皆失色,直把某王爷的心给笑软了。
钟慕慕吸了吸鼻子,撅着小嘴,摆着师傅的架子道:“那你可要认真学哦,不认真,我可是要罚你的!”
拓跋晰连连点头,“遵命,钟师傅!”
两个人相视一笑,和好如初。
拓跋晰拉起钟慕慕的小手,走到院子里,在钟慕慕的指导下,他们一起种下了两棵爱的花苗。
第二日,王府多了一条规定——
凡年过十二岁的男子,除了护院外,没有王爷的传召,一律不准跨过中门,更不允许进入上院。违令者,斩!
此规定一出,一片怨声。
丫鬟们,怨的是,此后,没有男子帮他们打水提桶,她们偷不到懒,用美色都不管用了。
奴才们,怨的是,再也看不到那娇俏可人的小脸,以前借着送水送物的由头,还能远远看上一眼,夜里也睡得香。以后,怕是梦里也难寻觅芳踪喽······
当秋天清爽的风再次吹到了上院时,钟慕慕沉浸在卖花郎为她移植来的各种各样的菊花中。
钟慕慕央求拓跋晰搭了一个花架子,一层层的架子上,菊花争相斗艳,开得灿如云霞。
拓跋晰不仅命人搭好了一座花架,还在花架旁,为钟慕慕用粗木桩搭了一个秋千架,并让人在秋千上描了两朵并蒂梅花的图案。
看着她纵情地在秋千上晃荡,明亮的黑琉璃全是顾盼生情的韵味,拓跋晰看得心摇神荡。
这日一大早,拓跋晰就来到绣房外。
侍女们还在门外伺候,说钟慕慕还未起身。
拓跋晰悄悄走进了卧室。
撩开水晶珠帘,隔着重重纱幔,隐隐看到钟慕慕歪躺在床上,被子的一角垂在了地上,似乎睡得还正香。
他轻轻咳嗽了几声。
钟慕慕翻了个身之后,又没有了动静。
真是个小懒虫!
谁叫她每晚都那么兴奋,缠着他讲故事。故事讲到一半,她倒是睡着了,可等他站起身要走,她突然半睁着睡眼,一大堆奇怪的问题问着他——
什么夸父的脚到底有多大,一步能跑多远;精卫每天都吃什么,为什么那么有精力没完没了地朝大海投石子;徐福真的为秦始皇找到了长生不老丹药吗,要真有那样的丹药,他会不会自己给吃了,然后成了神仙呢;女娲娘娘为什么造人要分男女,而不是只造一种人,还免得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