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拓跋晰问及那晚之事,钟慕慕身子又是一僵。
她埋着头,“我,我那夜没有在歌舞坊,是,是,是去了风来寺。我是以普通信女的身份去的,寺里的人都不知道我是谁,所以,这件事,我们以后都不要再提了,你不要为了我,再去追问他们了······”
她低声说着,心中有些慌乱。
她又撒谎了,上一次是对赵明瑄,这一次是对拓跋晰,钟慕慕自己也感到很吃惊。
撒谎的感觉真的不好。
虽然明显感受到钟慕慕刚才在怀里的僵硬,但拓跋晰却很相信她说的话,因为,他的女人从来就没有骗过他,也没有那个必要。
拓跋晰长舒一口气,“原来如此,难怪找不到你,我只知挨家挨户地找,倒没有想过你会去风来寺。想必,你跳舞,也是跳给了菩萨看了。”
他在钟慕慕脸上轻柔一捏,半是怜爱半是嗔怪,“你呀,就会伤我的心,明知道我很忌讳这些,你还偏要编那些胡话气我。还好,是菩萨看了,否则,我真的要杀人了!”
“下次不会了,再也不会了!你就不要再追究了嘛!”
听他说会杀人,钟慕慕抱紧他,暗暗害怕和庆幸——还好没有让他知道,要不然,赵明瑄岂不白白地要冤死。
拓跋晰一笑释然,所有疑虑终于化解。
“慕儿,为夫好久没有看你跳舞了,不如你坐在我腿上跳舞,可好?”
他抱着钟慕慕,姿势暧昧,却被钟慕慕巧妙地避开,然后她站起身,拉着拓跋晰也一起站了起来。
“不如我们一起跳吧······”她咯咯咯地笑出了声,拉着他的手,在营帐里跳起了温情的舞蹈。
外面的磬钟声不绝于耳,士兵们的喝彩声也是不断,舞姬们欢畅地跳着,不时从宽大的云袖内抽出了一个个细巧的小香包,抛向了空中······
阴暗的拐角处,一个女子拿出一张纸条,塞进了对面男子的手里。
男子展开来,只见上面写的全是药的名字。
男子会意,对女子道:“我会尽快将上面的这些药配齐,半个月后,我在此等你,你来取配好的药水。记住,一定要悄无声息地将药水注入那东西里面,表面上一定要看不出来!”
女子郑重地点了点头······
她说过会来找他,可是,一晃一个多月都过去了,她还是没有出现在“明日药堂”门前。
这些日子,赵明瑄总会想起他和她同处一室的那个夜晚,每每想来,他都脸红心跳。
那只她睡过的枕头,他夜夜抱在怀里,贪婪地闻着上面留下的兰香,然后入梦。梦里,他经常抱她入怀,与她肌肤相亲。
他瘦了,茶饭不香,精神恍惚。作为医家的他,深深明白,自己是生病了,生的是——相思病。
账房先生走到案桌旁,对他言道:“掌柜的,今日从南阳购药的伙计回来了,只是······”
赵明瑄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目光也从门外转移到账房先生那。看着老先生脸上的阴愠,赵明瑄略微诧异,问道:“只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