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睁开如墨的眼睛,他的视线落在对面,再也移不开······
用过早饭,赵香雨不好意思地对钟慕慕笑道:“钟姑娘,昨夜我真是糊涂了,光想着糊弄那些官兵,却随手把房门带上了······你,你可不要误会明瑄,他可是个正人君子啊!”
“姐姐······”赵明瑄斜看她一眼,很是不满,示意她不要多说话。
他又偷眼看了看钟慕慕,心中七上八下,实在不知她心中会作何感想。
钟慕慕放下碗,却并没有在意赵香雨说的话,只是满足地舔了舔嘴唇,呵呵一笑,“这粥真好喝,与我平日里喝的粥味道很不一样呢!”
她又朝桌上望了望,似乎在搜寻什么。
赵明瑄好像明白她的意思,端起她的碗,说道:“你既觉着好喝,那我再给你去盛一碗来。”
钟慕慕高兴地冲他点点头。
听她夸赞自己做的粥好喝,赵香雨顿时眉开眼笑。她接过赵明瑄盛好的粥,亲自放到钟慕慕手里,开始炫耀起自己的独门绝技,“钟姑娘,你可是真会品呐,我这个粥啊,是放了新鲜的荷叶,莲子,荷花花瓣一起熬煮成的,我叫它三香粥。钟姑娘,你要是爱喝,以后我天天做给你吃。”
“好啊······不过,太麻烦你了。不如,你教我怎么做,我回去自己做来。”
粥是好喝,哪能经常到人家家里来的道理。
“不麻烦,要不,我做好了,每天清晨让明瑄送到你府上去。”赵香雨一直在为赵明瑄寻找着机会。
赵明瑄虽然觉得姐姐热情过了头,但她给的建议倒不失是一个好机会。
他又偷眼看向了钟慕慕,却发现钟慕慕脸上并没有像刚开始那般兴奋,反而有些为难的样子,他的心不禁失落起来。
对于赵香雨的热情,钟慕慕婉言谢道:“姐姐,还是不必了,为了一碗粥,却让你和赵先生为我费神费力,我心中会过意不去的······啊,时间不早了,叨扰了你们一个晚上,我,我该回去了。”
她站起身,向桌上的几个人轻施一礼,然后就往门外走。
赵明瑄连忙放下手中的碗,追上去,拦住她的去路,不好意思地说道:“你还没有用完早膳呢······你,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我送送你吧。”
钟慕慕略一垂眸,想了想,觉得突然离去,会让人觉得是怠慢了她,会让他心中不安。
她轻轻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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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的早市总给人带来一种生机感。
晨雾还未散去,朦胧曙色中,各个酒肆、商铺、作坊却早早地就开了门。
小巷的路口,小贩们已经点起了炉灶,准备着过往客人随时来用的早膳。
柴烟袅袅,混在晨雾中,分不清哪是烟,哪是雾。
“豆腐——,新鲜的豆腐——”
“牡丹花,带露珠的牡丹,洛阳的牡丹花嘞——”
······
一阵阵清脆的叫卖声,随着烟雾飘散到城内的大小巷道,敲开了大家小家紧闭了一夜的门窗。
忙碌的小贩,匆匆的行人,过往的车辆,还有他们这样的闲人。
钟慕慕心事重重地走在路上,也不知道王府里昨夜是一番怎样的情形。赵明瑄则与她保持着一步的距离,两个人一路上都不曾说话。
他有好多问题想问她,也想知道下一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可是话到嘴边,他又咽了下去。
走到一个交叉路口,钟慕慕停了下来。她的眼眸闪了闪,看着赵明瑄,低声道:“先生,我家就在前面巷子里,你就送到这吧,我自己走回去。”
赵明瑄朝前面巷口张望了一会儿,发现只是普通的巷子,并没有什么特别。
他有些迟疑,他想送她到家,顺便也想知道她家在哪。“还是让我送你到家门口吧,这样,我,以后,或许······”
他结结巴巴,后面的话实在张不开口。
钟慕慕并不明白他所指的是什么,只是现在不愿意让任何人知道她是忠亲王的夫人,所以依然坚持着不让他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