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坊的大厅内坐满了客人,当然,除了陪酒的舞姬外,全是男客人。
不想引起过多的注意,钟慕慕在舞坊的一个偏僻的座位上坐下。
侍者见是两位女客,迎奉道:“两位是约了人呢,还是独自来观赏舞蹈的呢?”
小揽道:“只有我们两位,这是我家夫人,她想欣赏你家舞坊最好看的舞蹈,请问,什么时候开演呐?”
侍者赶紧朝钟慕慕施了一礼,干笑道:“本来现在正是客人吃饭赏舞的时候,只是今日二位来的不巧,今日舞坊最有名的几位姑娘都被一个厢房的客人给包了,所以,想看最好的舞蹈,怕还得再等上一等。夫人,您先看其他几位姑娘的舞蹈,在下还要忙去了,您请慢用。”
他搁下茶盏就忙别的一桌去了。
“真是扫兴!”小揽在一旁嘟囔着,拿起茶壶为钟慕慕沏了一杯茶水,“王妃,我看,咱们还是出去吧,说不定,王爷他已经喝完了酒正在回去的路上呢!”
钟慕慕却一心想领略达官贵人口中的歌舞地,究竟是怎样的一番舞境。
她看着小揽,诡笑道:“想看好舞蹈又有很难,跟我来!”
她一把抓住小揽的手,顺着墙根溜进了后院。
这后院也是别有洞天啊,院中央那么宽敞,想必是排舞用的,四周一间间厢房紧挨着,不仅楼下有,楼上也有,每一间都是灯火通明。
看来生意不错嘛。
可是,哪一间才是她要找的好舞蹈呢?
钟慕慕沿着窗户,一间一间地从门缝里看。
看了一会儿,把头转回来,摇摇头,“扭捏作态,舞姿低俗,都不怎么样!”
奢华的包房里,拓拔焘放下刚饮尽的酒杯,唉声叹气,还在发着牢骚。
“你说,不过是在新进宫的美人那里多呆了几个晚上,忘了与皇后的约定,至于对朕不冷不热的吗?还有那个左昭仪,朕只是把答应送给她的发簪错送给那个美人了,她就没完没了地哭诉,还跑到太后那里去告状,说朕被那个新美人迷得一塌糊涂,做事都颠三倒四了。害得太后老人家真以为朕被妖孽摄了心魄,才会忘记这个忘记那个,非要治那美人的罪······”
拓跋晰一边静静地听着,一边为他斟满杯酒,抿着嘴好笑。
凤目微眯,追问道:“后来呢,皇上当真治了那美人的罪?”
“治罪倒没有,朕又不是昏君!但朕被她们逼迫地只能答应将美人先打入了北宫······”
说起来,拓拔焘是满腹愁肠,“唉,即便你这样做了,可是还是没有一个人心疼你。太后责朕雨露不均,皇后怨朕冷落与她,美人恨朕薄情寡义·····啊哟,那个皇宫现在好比是一座冰库,全是冷面孔啊!你知不知道啊,奕忠,朕的心好冷呐!”
拓拔焘捂着胸口,将刚斟满的酒又是一饮而尽。
看到至尊无上的皇帝,竟然像个平常百姓一样在此倒着苦水,拓跋晰倒同情起他来。
转而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也并不比他好多少,难免惺惺惜惺惺,英雄惜英雄,拓跋晰一仰脖子,酒入愁肠,更添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