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谷里射猎的拓跋晰,忽然听到从上面传来钟慕慕的喊叫,顿时惊出了一声冷汗,连忙抛下弓箭,策马冲了上去。
只见两旁的女眷正将钟慕慕从地上扶起来。
拓跋晰推开众人,抱住钟慕慕,大声呼喊,“慕儿,慕儿,你这是怎么了,快醒醒啊,慕儿······”
刚刚还在马背上和他缠绵激吻的娇妻,此时却双眼紧闭,脸色惨白,毫无反应,拓跋晰当即吓得魂飞魄散。
“啊呀,不好,她流血了,怕是,怕是要······”
随行的一个女眷突然在人群中慌乱地惊叫,手颤抖地指着钟慕慕的下身,说不出话来。
什么?拓跋晰低头一看,钟慕慕下身的罗群已被鲜血染红,而且血似乎还在往外渗着。
他整个人都懵了,喃喃道,“好端端的,怎么会摔伤成这样?”
拓拔焘也奔了过来,见此情形,大呼,“御医何在,还不快传?”
“皇上,小的已经派人到山下去传了。”一个侍卫回禀道。
见拓跋晰满脸惊惶,拓拔焘蹲下来,在一旁安慰着,“拓跋晰,你先不要着急,你夫人她不会有事的!”
这太蹊跷了,无缘无故怎么会摔下马背呢?拓跋晰满脑子混沌。
他想起刚刚说话的那个女人,望向她,问道:“你刚刚说什么,怕是要怎么样?”
女眷支支吾吾低声道:“妾身不敢乱说,但看这情形,她八成是,是要小产了······”
“小产?”
拓跋晰全然没有明白过来,“什么小产,到底怎么一回事啊······”
他摸着钟慕慕无有血色的小脸,心里慌乱一片。
但是经那女眷一提醒,众人似乎都醒悟过来,大家纷纷都说,这看起来是小产了。说得拓跋晰心里更是乱到了极点。
这时太医迅速来到事发地,与钟慕慕摸了脉象后,对拓跋晰言道:“王妃她的确有小产迹象,这里不能再待了,必须赶紧送回府中医治。”
说完,太医从医箱内取出一丸药,放入钟慕慕口中。
拓跋晰一路抱着不省人事的钟慕慕,心急如焚地回到了府中。
太医在内室中紧张地为钟慕慕诊治,丫头们按照太医的吩咐端来好几桶的热水。
这进进出出的,端进去的是白开水,端出来的却是血糊糊的水,看得拓跋晰是心惊胆战。
他到现在都没有明白,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约摸过了一个多时辰,太医从内室走到外室。
拓跋晰连忙上前问道:“王妃怎么样了?”
太医冲他摇了摇头,叹息道:“可惜了,还是没能保住啊。王爷,您不要难过,你们还年轻,以后还会有的!”
“你说什么没保住?难道慕儿她······”
拓跋晰拳头紧握,只觉眼前一阵阵地发黑。
太医赶紧扶住他,安慰道,“王妃没有性命之忧,卑职是说,因为王妃从马上跌落地上,孩子没有能保住。”
“孩子?你是说王妃她有了身孕?”拓跋晰疑惑地看着太医。
看到他的神情,太医也很迷惑,不解道:“莫非王爷还不知道,王妃她已经怀了一个多月的身孕了······”
“啊呀,王爷,你太大意了,这,这你怎么会不知呢?啊,难道王妃她也不知?哎——难怪了······”
太医又摇了摇头,这夫妻俩可真够马虎的。
拓跋晰已经彻底呆愣了,他真不知道她怀了身孕啊。
他每日里只知与钟慕慕恩爱缠绵,却从未想过这样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他眼睛一闭,暗自懊恼着。
但现在也不是谈论这个时候了,拓跋晰近前一步,小声问道:“且不管那些了,我只问你,王妃可还好?”
“王妃只是一时昏迷,过一会就会自然醒来,只是身子虚弱的很。看王爷方才的神情,想必你们还一直是同着房的,估计这胎早就不稳固。卑职刚刚查了王妃的脉象,今日王妃是受了惊吓导致落马,然后让原本就不稳固的胎儿小产掉,再加上坠马受到的重创,王妃宫腔受损了呀!”
“宫腔受损会如何?”拓跋晰很是紧张。
“需要调理,一定要严格按照卑职开的方子调理。还有更重要的一点······”
太医凑到拓跋晰跟底,神情严肃地道,“三个月之内,绝不可再同房,否则,会影响王妃日后受孕。王爷一定要切记!”
拓跋晰无力地点点头,吩咐人随太医去开方取药。
拓跋晰无力地点点头,吩咐人随太医去开方取药。
他走进内室,看见钟慕慕依然脸色苍白地闭着双眼,他内心犹如小刀片在细细地割着,不是剧痛,却让他活活地难受。
他摆了摆手,屋子里的下人都退了出去。
坐在床头,拓跋晰静静地看着她,心里却乱的很。
她肯定也不知道自己怀孕的事。
天呐,该怎样跟她解释啊,说她怀孕了,然后又流掉了?
这,她会如何反应呢?是大哭,是大闹?
唉,自己怎么会这么大意,还以为她只是贪睡,硬催着她跟自己到西云山去。她一再恳求想休息,自己全然没当一回事,都只当她偷懒,还让她亲眼去看什么射杀动物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