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柳卿(2)

“郡主，您现在需要用膳吗？”柳卿想，这郡主起那么早，想必也该饿了。

谁知杜绾言却是摇头：“这皇后娘娘都还没用膳呢，我这小小的郡主又怎能越过去？”

天了，这郡主不会真的认为她可以让那废后吃下这些东西吧。柳卿磨磨唧唧地，想要提醒这“天真”的郡主，但又碍于自己的身份，最后只能作罢。

“咱们，还是先去陪皇后娘娘用膳吧。”杜绾言不是不知道柳卿所想，但是，这一次王皇后绝对会乖乖地吃下她的糕点，让她得以向华妃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

“是，郡主。”知道自己不能改变杜绾言的想法，柳卿无可奈何，但又心有不甘。

在这后宫之中，有阶级地位的不仅仅是后妃，还有她们这些做奴婢的。

就是同为所谓的贴身大宫女，也会因为跟随的主子不同而有着不同的身份地位。

而她柳卿，既然成为了宫女，就要做那地位最高的宫女。但如今，她竟跟了那么一个性格古怪，没多大本事却又怪会折磨人的主子。

“唉。”这一声哀叹，叹的是她的命运，叹的是她没有丝毫光亮的未来。

所谓聪明，那便是耳聪目明。

杜绾言自认不傻，耳朵倒也好使，自然是将这声音收入耳底。

“为何不甘？”她的声音十分平静，似乎只是随口一问，但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强势。

“噗通！”

“奴婢惶恐！”柳卿再一次跪下。

杜绾言敛着眸子，好像对这一切都不在乎，而事实也正是如此。

她杜绾言只在乎能否复仇，其它的，不重要。

“你这又是何必呢？”再次端着茶杯，杜绾言在不经意间瞄了柳卿一眼，“若你的目标就算是拼尽全力也非实现不可，为何要在意你跟的主子有无权力？难道你那所谓的目标是一个大树底下好乘凉，依仗着主子的权力便可轻易达到的东西吗？”

“不······不是！”柳卿摇头。

杜绾言轻笑：“那，又是什么呢？”

——那，又是什么呢？

轻描淡写的语气，一点一点地瓦解着柳卿的心理防线。仔细回想她从昨天到今天早上对杜绾言的想法，她发现，自己从未看好过这个郡主。

因为杜绾言不受宠，因为杜绾言过得比下人还惨，因为杜绾言不自量力地想要废后吃下她送的食物。可是她却忽略了，忽略了杜绾言的周身气度。不，应该是杜绾言刻意让周边的人忽略了！

她不争不抢，不记仇，不过是因为她不在意，无所谓。虽然她的行为被大家误认为是逆来顺受，对她变本加厉。但她的冷静却从未破功，想来，就连她去见华妃时所表现出来的害怕，也都是装的吧。

而有着这般心性的杜绾言，又怎会是池中之物？

想通之后，柳卿的神态也发生了变化：“苍天在上，柳卿在此立誓，此生仅追随杜绾言一人，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主人，我愿助你完成你的目标。”

就算她的目标只有依仗主人才能实现，她也不是非得要一个有权势的主人才行，权势，可以夺取。她只要助主人夺得便好！

柳卿知道，杜绾言这是在给她一个投诚的机会。

杜绾言抿了一口茶，没有说话，但却有了明显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