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铜板?
甘甜甜抽了抽嘴,这人是猴子请来的逗比吗?
循着声音,甘甜甜锁定了那个所谓的逗(sha)比(cha)。
然而只宵那一眼,整个人都震住了。
出此价的是一位贵公子,只见那人一身酱紫色华衣衬得皮肤白皙无暇,面若冠玉,一双桃花眼分外妖娆,薄唇还勾勒着一抹坏笑。
甘甜甜怔怔地望着那张狐狸脸,完全无视了身旁的青竹与飞毛腿传递来的求救信号。
这是一张能勾起人心黑暗深处暴力因子的脸。
这张脸有多少回忆啊!
想起那时的三人,如今是死的死,伤的伤,远走他乡的远走他乡。
现在再重逢,却单单只剩下他们俩儿。
这样想着,甘甜甜心情骤然失落。
记忆深处里有个不能说出来的他,那里深藏着一份苦涩的还未来得及说出口的爱恋,即使那个他已经消失在自己生命中有五年了,甘甜甜却恍若昨日。
随着年龄的增长,她自己也发现自己越活越矫情。
时不时地也会悲秋伤怀,偶尔望着梁上的新燕竟兀自流下两滴清泪。
她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应该已经把宫琉璃忘干净了。至少他走后很久她已不在感到悲伤。
只是,没想到的是,当再次遇到与他有关的人时,竟会有昨日重现的错觉!
想忘的忘不掉,不想忘掉的也没有记得多少,真是讽刺啊!
抛开心头上的杂念,甘甜甜又恢复之前的清明,站立在朱栏旁,静观其变。
张妈妈到底是在这天子脚下讨生活的,眼力还是有的,只瞧上那一眼,她就认出了出价的人乃是当朝的大鸿胪——陈司南。
要说这大鸿胪在这京都也是很微妙的存在,说位置不高吧,好歹人家专门是与他国来宾打交道的,在现代俗称:外交部!
说位置高吧,想想还真的是没什么实权,身上的担子也不轻。经常要处理本国与周边国家的事务。所谓:做的好那是你的本分,做的不好还被皇上一顿训斥,真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活儿。
张妈妈笑眯眯地望着这位红楼常客,也不恼!只当他是在寻开心。
这位爷儿可不是好得罪的主儿,他本身不足为惧,怕就怕他那位高权重的太尉爹。
太尉可是实打实的手握重兵啊!就连当今的新皇都要忌惮他几分,何况他们这群上不了台面的商人。
想到自己商人身份低贱,她突然想起了一个特例,那就是在琉璃国近年来名气响当当的糖记老板。
同位商人,他可是将生意做的红红火火,在他们琉璃国就有四成以上商铺是他的,不仅如此,他的生意还坐到了其他国去,真真是个好模范。
闲话不多说,再说说兰儿。
听到只有一个人而且还只是出价一个铜板时,她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一万点的伤害。
想想之前的姑娘,哪个不是生生被几百两,几千两的银锭子给砸地结结实实的。怎么到自己就变成了又臭又酸的老咸菜了,打折都没卖出去。
兰儿怒了!
好啊!一群狗眼不识真泰山的愚蠢人类!
还有那个出钱一个铜板的铁公鸡,这摆明是当众羞辱自己啊!
虽然心里很想把那个出钱只有一个铜板的人给千刀万剐,奈何现在自己只能老老实实地呆着。
兰儿欲哭无泪啊……
此时的她,只能把所有的希望寄托给甜甜了。
只是任自己眼睛都眨抽筋了,楼上的那三人也没吱一声,这让她好不狼狈。
望着甘甜甜视若无睹地看向别处,兰儿转头看向青竹,希望青竹能看到自已的窘境。
只是楼上的青竹,对她只是回以微笑。
事实上……
青竹内心也想当崩溃,小姐啊!不是奴婢不帮你啊,而是奴婢被点穴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