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一个人就这样毫无征兆地闯进她的心里。当她看到宫琉璃的第一眼时,自己的心就狠狠地悸动了一下,即使他是傻子她也不在乎。
宫琉璃瞥眼看见刘采荷进来,就再也没施舍多看她一眼。
对于她的那点伎俩,他早已看破,能被她骗过去的除了面前这个脑子缺根筋的女人,想必是没有了。
想到甘甜甜被她骗,他就来气,自己之前早已暗示过她,她却从不往心里去,现在出了事她倒怪起自己了。
松开甘甜甜,宫琉璃冷眼旁观,负手而立。
身子一得到自由,甘甜甜下意识地揉了揉自已酸痛的下巴,事实上她现在也不想看到刘采荷。
刘采荷就是卡在她喉咙里的一根刺,咽又咽不下去,吐又吐不上来。她想,今天不把事情弄个清楚,她往后也别想过个安稳的日子了。
快步走到院门,甘甜甜將门插好后,才压低声音问道:“采荷姐,这里没有外人,你就实话实说吧!”
是了,如果说宫琉璃是真的傻子时,她也许真的会相信刘采荷,可是宫琉璃他没有。所谓君无戏言,她不认为宫琉璃这二十几年的四书五经仁义礼法的教育,会让他敢做不敢当。
“甜妹妹,无论你再怎么说也改变不了孩子是他的事实。”刘采荷心意已决,她不能放手。
“刘夫人,饭可以乱吃,这话可不能乱讲。”宫琉璃在一旁冷冰冰地开口道。
刘采荷整个人的神经骤然紧绷,望着与平日截然不同的呆子,身体一僵,“你……你病好了?”
“呵~刘夫人说笑了,从未有过病又何来好了?”宫琉璃轻笑了一声。
“那你之前?”
“个人喜好罢了。”宫琉璃轻飘飘地说着。说的坦荡荡,哪里有欺骗人的一丝悔悟?
“我……我……”此时的刘采荷像被雷击了似的,可谓是羞愤难当,谎言被拆穿让她一时六神无主,想到呆子可能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意图,顿感气恼,可是即使是这样她也不想放手。
压抑在心里的酸楚这一刻再也抵挡不住了,“我……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没办法……”
刘采荷泣不成声,她痛苦地哀求着甘甜甜能原谅她,她不想死,她也不想让肚子里的孩子有事。
她成为寡妇的那一天起,她就想她这辈子都不会有做母亲的机会了,可是现在她有了,她是欣喜却又惶恐不已。
“采荷姐,这都什么时候了,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的你就说出来吧。”
相对于宫琉璃欺骗自己,刘采荷的欺骗甘甜甜反而并没怎么往心里去。关乎生死,其他的一切就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刘采荷自知再瞒下去也无济于事,只好全说了出来。
事情的缘由还要追溯到甘甜甜第一次和刘采荷走散的那一天。
甘甜甜因为陈司南的缘故,先行去衣庄找刘采荷,却没有找到,当时甘甜甜以为她先回去了。
事实上,刘采荷在衣庄时认识了王太守的夫人林氏。林氏非常喜欢刘采荷的绣活儿,于是就请她去府上帮自己绣几件东西。
跟着林氏去了她的家,刘采荷才知道原来这林氏是他们边城这儿王太守的大夫人。
刘采荷一到那儿就后悔了,边城里的人都知道,这王太守是酒肉昏官就罢了,还是个好色之徒,连身边的丫鬟也不放过,后院里更是妻妾成群。
可能这王太守造孽太多,如今都五十多了,膝下还没有个儿子来继承香火。只有一个妾室给他生了个女儿,其他再也没有了。
说来凑巧,那日王太守在外应酬喝了点酒,结果让他遇上了刘采荷,之后的事就不必说了。
“甜妹妹,我不能做那王太守的妾室,如果我生下了这个孩子,大夫人一定会抢过去的。”
刘采荷痛不欲生的说道。
“那王太守之所以年过五旬却只有一个孩子,全是那大夫人在暗中作梗。大夫人生不了孩子,却怕别的妾室生了孩子,于是暗中让人在那些妾室的饭菜里下了避子药。”
说到这里,刘采荷无力地掩面流泪。
“真是太过分了!”甘甜甜听到这儿怒不可遏,怎么可以如此目无王法。
嗤~一旁的宫琉璃嗤笑着,如果真的把王法放进眼里,自己还会沦落到如此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