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一堆毛线回来,甘甜甜也没闲着。每天带着浩儿和小元宵玩闹一会儿后,就开始紧锣密鼓地织围巾,打手套。
打毛衣或许更赚钱点,可是那会儿急着表白的时候,只学了织围巾和打手套,这毛衣她还真没学。
不过在这北国的寒冬腊月里,有着围巾和手套,甘甜甜还是大赚了一笔。
不是自夸,虽然她这个人有点汉子,但是做起事来,绝对是一个极有耐性的。
只要有空,她就拾起羊毛线开始打围巾,有时候一坐就是半天。她打的羊毛围巾贵在新奇,同时她自己也针对不同年龄段和性别,编的花边也各不相同。可谓是为了挣钱,也算是贡献了不少脑细胞。
要说她打出的东西,一经卖出,立马风靡整个边城,甘甜甜是每去一趟城里,都是大丰收。
要说这挣钱,谁不想啊!登门想拜师的自然不是在少数,但是对于商业机密,甘甜甜向来是口风紧。
笑话,姑奶奶我钱还没挣够呢!想挖墙脚,门都没有!
不过,她这手艺还是看人的,像是李婶儿媳妇芳芳姐还有她那害羞腼腆的女儿小小,甘甜甜丝毫不吝啬,绝对是手把手地教她们。
——*^_^*我——是——分——隔——线*^_^*——
这天,甘甜甜照例给已经开始圆润的小元宵喂完奶后,就哄着宫琉璃带浩儿去院子玩了。
坐在摇篮前,一边留意熟睡的小元宵,一边打着毛线,时不时的透过木窗看着院里玩耍的两人。
不知道甘甜甜的开导是不是有效了,浩儿现在比以前开朗了许多,虽然还不愿意主动踏出院门,或者有生人来,他的小脸都会被吓的惨白,小鹿般的眼睛蓄满了惊恐。
但是,私下里还是非常爱笑的,看着他一步一步往着好的方向发展,甘甜甜也很是欣慰。
今天的天空,阴沉沉的,云层很是厚重,空气也非常干冷,时不时有刺骨的西北风从窗户蹿进屋来。
坐在窗前打毛线的甘甜甜,裸露在外的手被冻得红彤彤的,手指都僵了。
真是太冷了,甘甜甜身为一个南方人,哪经历过这么冷的冬天。打了一会儿就停下来搓搓手,將手放在嘴边呵着热气,缓解一下。
宫琉璃虽然在院子里带着浩儿玩,但他整个人都心不在焉的,时不时將目光转向甘甜甜。
每看她一眼,他的心都会往下沉一沉。一双眼眸过于深邃令人看不出什么心绪,神色也异常凝重,一对剑眉微蹙着。
他知道她冷,看到她冷,他心里也并不好受。
正当屋里三人各忙着各的时候,院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本来玩得很开心的浩儿,一听到敲门声,条件反射般惊恐地拔腿就往屋里跑,进了屋就一头扎紧甘甜甜的怀里,很是害怕。
甘甜甜无奈地搂着他安抚他,什么事都不能操之过急,伤害已在他心里根深蒂固,想让他忘记,时间是不能少的。
对于那锲而不舍的敲门声,宫琉璃很是烦躁。
从小到大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他有时真的很难理解甘甜甜,为什么她总是能接受那些乡野贫民所做出的毫无修养的事情。
在他看来,那些粗鄙的村夫总是用贪婪地目光直勾勾地盯着甘甜甜是罪该万死的。他也很反感那些肤浅的乡野丫头痴迷地盯着自己的皮囊。
虽然心里厌恶,但还是阴沉着脸去开门了。
院门被打开,屋外的人像是没反应过来,手还保持着敲门的姿势。
来人是一位陌生的少妇,穿着很讲究,头发在后脑勺绾成一个发髻,用一个木簪固定着,长得倒是挺清秀的。
她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公子,一时呆愣竟不知该如何作出反应。
只见这位公子长得明目俊朗,玉树临风,一张玉面干净无暇。
这位公子竟如此俊美!虽然对于他的传言她早有耳闻,但她一直都是不相信的,毕竟是一个傻子,那些姑娘传得神乎不已,她这个过来人自是不信的。
然而今日一见,她发现他比传言中还要仙上几分,竟让她有点心猿意马!他虽然是傻子,却并没有让人嫌弃,反而增添怜惜之感。
这一时看得她不禁心跳如雷,面如红霞。
宫琉璃虽然面上是傻笑着,但是当他看到她又如其他人一样的眼神时,心里却是一阵不耐。
在快要磨光他所有耐性之前,他还是礼貌地问了一句:“请问你找谁?”
如果细听下来的话,可以发现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来的。
甘甜甜刚入住这里时,隔三差五地有人来拜访她这个新住户。甘甜甜想,要不是碍着这个阴宅及浩儿兄妹在村民心里阴影比较大,估计他们早就一窝蜂地来了。
不过,她还是万分感谢他们害怕的,因为除了李婶儿家,其他家住户真的是和他们没什么好说的。
她温和的將刚刚还如受惊小绵羊般的浩儿慢慢安抚下来,就让他呆在卧房内照看他妹妹,自己则出去看看今天又是谁来了。
你说说这些人来看她这个新住户,她好茶好水招呼着,结果人家连个见面礼都没有,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亏了!
不是她抠门,实在是这年头挣点钱真的不容易。
你看她在这个寒冬,织围巾,打帽子还打手套,冻得半死,还挣不了多少钱,她容易嘛!
这边那少妇还处于神游太虚,那边甘甜甜边走边捶着自己因为久坐还酸胀的腰。
宫琉璃一句话问出去后,半天也没得到回应,他正准备下逐客令,就听到身后的脚步声。
直接无视那少妇,转身关心自家娘子去了。
“娘子,你怎么出来了?外面有点冷,你受不住的,当心着凉了!”说着就拉着甘甜甜冷如冰块的双手,往自己的怀里揣,替她取暖。
在双手触碰的那一刻,他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她的手怎么会如此之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