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看我爹!”小阁在一邪怀里要求道,脸上泪痕未干。
“小阁听话,你爹已经……”一邪又悲又泪,话也说不下去了,只一路向前飞奔。
“不,我要去,一邪叔叔你骗我,你骗我,爹——”小阁在一邪怀里挣扎不已,一邪叔叔是说,爹已经死了吗?为什么,不让她再看一眼他,难道爹也跟娘一样,她就永远也见不着了吗?不!苍天,小阁是做错什么了吗?你一再这样残忍地对我,夺走了我娘,连爹也不让我拥有。
“爹——”小阁觉得心揪得疼,好像自己也就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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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苍茫的夜色中,月华如水,大地广阔无垠,一个年轻的男子就那样背光而立,风吹起他那高高束起的头发,无依无靠的飘荡,突然,他回过头,星目剑眉,挺拔的鼻梁, 偏瘦的脸棱角分明,虽然看不出他脸上到底是什么表情,但无由地一丝冰冷隔空传来。他疾步走向黑夜的深处,黑色的衣袂转眼就与这夜色融为一体。
“主人!发生了什么事?”被唤做主人的竟就是那黑衣男子。
“月白,我觉得有事情等着我去办,快让大家收拾东西,立刻起程!”黑衣男子的话是不容辩驳的坚定,原来,他就是剑刃城的新任城主——风暗尘,三年前老城主逝世,十七岁的他便接替了他爹的位置,开始还不服的人们经过一年后也被他的才能折服,现在,他刚刚给王宫送去了大量兵器,这趟买卖,向来是他亲自带领。可是本以决定明日再赶路的他却突然改变了主意,让大伙一惊。
听到命令,叫月白的男子也不再多问,他大概三十岁左右,看起来稳重成熟,见风暗尘主意已定,就急忙去传达他的命令去了。
一行人连夜向剑刃城赶去。
一邪抱着小阁向夜色更深处飞奔,他感觉他的血快要流尽了,终于支撑不住地倒在地上。
“一邪叔叔,不要死,不要死啊。”她又想起那天那个小男孩的话,流血,疼痛,永远见不着面。
一邪缓缓抬起自己的手臂,抚摩着小阁的脸,“小阁,不要回去,你爹已经死了,摧雪可能也……”
小阁满脸是泪,“不,不!”
“听叔叔的话,一直向北走,一直走,快走!”一邪推着小阁。
“小阁不走,叔叔流了这么多血,小阁走了,叔叔会疼,会死的。”小阁哭喊着,让一邪很是心疼,可是必须让她走,否则就再也走不了了。
“你要是不听话,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一邪嗖的一声拔出剑,他的声音越来越无力,可拔剑的速度还是那样快,“走,走啊!”
小阁吓得说不出话了,本以为自己已经很坚强了,可原来不是,很多东西她还是无力接受,然而,看着一邪放在脖子上的剑,她也只能转身离开,走了几步之后,她突然大声说:“一邪叔叔,小阁不会忘记你的!”
任泪水肆意地流淌,小阁飞快地向前跑着,也不管流血的脚,摔破了的手,只是机械地跑着。不知道到底跑了多久,跑了多远,但她最后一分力气也用完了,太阳已出来,可小阁却不愿再看到,陷入了她的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