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到处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刺鼻呛眼!走在这里的人脸上几乎都没有什么表情,很少能从行人的眼中看到喜或是悲,大家都那么的严肃。
我找到1139号房间的时候,正有一个穿白衣的护士从里面走出,透过半开的门,我微微的往里面瞅了一眼,刺目的白床上躺着一个人,旁边还有一个微胖的女人坐在床边挡住了床上人的上半身。床头柜上凌乱的放着一些生活用品,床下的地上还有一个塑料盆,里面有一条黄色的毛巾。床的那边有一个铁架子,挂着一个吊瓶,液体只剩下三分之一了。
“小姐,你是来探病的吗?”护士小姐关上了门后淡淡的问我。
“是,我在找人,里面的病人是谁?”
“他叫梁悲风,是你要找的人吗?”
我的眼睛里已经有止不住滴落的泪水,“他怎么了?”
“他不是以前出了车祸就一直没有醒来吗?这次送医院是因为有希望,上次理疗检测他已死的脑细胞有恢复的迹象。”
我的心呼出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我担心的要死了。
对护士微微点了点头,我推门走进了病房。
坐在床头的那个女人听到动静,赶紧起身,看见我,表情呆了呆,似乎见过我,但是我却不认识她,她起身站到一边,我便看到了弟弟的整个人。
弟弟的脸还是那么英俊,却是没有往昔生命力的红润。他的眼睛经闭着,长长的睫毛像整齐的扇子沾在那一条黑缝上一动也不动,鼻子英挺,薄薄的嘴唇紧闭着,泛着苍白的颜色,下巴上长出了密密的胡渣。长时间的不运动让他的肤色看起来蜡黄蜡黄的,身上没有几两肉,瘦的皮肤都感觉有点枯萎了。
我的眼泪又忍不住泛滥,我不该,不该不回家,就算家里有那个我不愿意见到的人,可是还有我的弟弟呀。
“对不起!”我对着弟弟说着不知道他能不能听见的话。
“你是梁暖花吗?”旁边的女人开口说,“我见过你以前的照片,照片上的你还好小,现在长的这么漂亮了。”
“你是谁?”我还没有擦干眼睛上未干的泪水,所以也没有抬眼看她,一直以来,我都有不在人前脆弱的习惯。
“我,我是......我是......”她却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暖花,我总得找个人照顾悲风的。”再抬眼,看见他,我的父亲梁林,站在门口,手里拿着热水壶说:“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