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二十六日(一○、一四),总税务司赫德函称:
现接到淡水关法税务司来电称:『本月二十日,法国兵八百人于淡水登岸,中国兵与之接仗得胜,法国兵伤者、死者约八十人;法兵即退回船」云云。专是布闻,即希鉴达。此候升祉。
--见「中法越南交涉档」一一六○(二一七四页)。
出使大臣李凤苞函陈李傅相电令暂缓撤馆并由陈季同商福呢请法暂勿动兵
八月二十九日(一○、一七),出使大臣李凤苞函称:
顷巳刻奉到合肥相转传钧署电示:谢署使送订绝交书,仍索八十兆;不允,即离京,令孤酋尽力从事。又谢等请护照,朔日出京;电饬凤苞回德等谕。遵即饬属收拾行李,一面订见茹酋,并请护照。顷未初面告茹酋,以『谢已出京,中国亦即日撤馆;此系贵国先开兵、先绝交之据』。茹答曰:『谢系参赞,并非署使;今到上海巴使处等候中国允偿,或令孤拔多占数地作索偿之质,以望中国易允耳』。凤苞作色曰:『再言夺地作质,太觉轻视中国』!茹曰:『实因中国不易商量之故』。凤苞历数其层层无理、节节翻异;及『既奉旨撤兵,又就沪商议;而仍占地作质,一味恃蛮欺压,不听评断。试问更有何国,再能容忍』!茹无词可答,只云『中国先有错处;即观两月前总署告谢参赞以「北圻官兵不可让」一语,已可作为背约之据』。凤苞又与辩驳再四,遂辞别。茹送至门外,犹曰『望不久再见』!凤苞等正拟明日黎明登车赴德,适于申初奉合肥相电云:『俭字电、艳字电均转呈总署,应候请旨酌夺;电覆到后,再定行止』等因。遵查福呢于二十九晚来称:『先允恤银五十万两,即令巴得诺到津议商约并议未结之事,可从容商量;倘商约便宜,冀可不偿。请电商李中堂,以作末了之出路』等语。凤苞驳以『到此地步,何能允给。万一中国准给五十万两,亦须申明不提偿款』。福答曰:『此是茹相万难退步之故;俟中国电允,再徐图之』云云。今既撤使绝交,则须速令福呢请外部电令孤酋暂勿动兵,以静候请旨酌夺;否则,一面允给、一面又扰他口,必又堕其计中也。顷已令陈季同往商福呢矣。
专肃,敬叩钧安。
照录电信
六月二十五日致上海道电
有。下院议两日,虽有劝准他国调停,并有谓福呢误者;而三百五十人信从茹所为,允筹经费三十八兆,令向中国取押,逼照津约。不从者,仅百五十二人。明日散院。恐不日将扰各海口,乞即转总署、北洋并呈钦使。
二十六日陈季同致罗丰禄电
法以我万不克战,据地亦不为辱,必再逼乃偿。今议院允筹经费,恐将扰他口;似宜一怒安民,不再言和。倘欲和,则福请四十兆佛郎,尚可议减。
二十八日接李相电
勘。总署廿七日电,由南洋电到。巴使照复,语多无理;不听他国调处,势难再与理说。现已将情节布告各国,并照会美国谢其调处美意。奉旨撤曾、陈、许,无庸再与巴议。此后法廷有何动静,希电知。如果决裂,本署即电告阁下撤巴黎使馆,前赴德国可也。即转电丹崖云:『闻法运陆兵二千,并马骡囗由越囗,注意先在台湾。乞探示』!
同日致李相电
俭。法谓我万不敢战,四千人可扰七省;故议员准恫喝。虽我布告,仍玩视。今仅由越分兵六百;果开战,茹与总统俱不作主,须再集议员筹饷,调兵冬间方到。应请总署照会法使:倘再动,即开仗;一面密雇德兵官五十人赴华,法知之,必疑毕相暗助。虽停战,亦可作教练。乞速商总署!又两舰已雇之;雷弁及生匠应否先回?乞示!
三十日致李相电
艳。福云先恤五十万两;俟巴到津,从容商结。倘商约便宜,冀可不偿;但不先允免偿。应否告总署,乞酌!
同日接李相电
陷。俭电已转总署。两舰已雇雷弁生匠,应先回来。囗未明晰,祈酌办!竹筠留江协防,暂不出洋。谢使仍索八十兆、限二日,否则出京;有绝意。
七月初一日接李相电
陷。顷总署电:谢署使送哀的美敦书,索八十兆;不允即离京,孤拔尽力从事。谢等请护照,朔日出京;希电嘱阁下即回德都云。闻法由越调到陆兵二千余,拟攻据台湾,兵船守海,断接济,台必危。巴黎调兵若干?仍随时探示!德兵官若由兄雇,恐外部阻以公法;德璀琳愿包办,何如?
同日接李相电
朔。艳电已转总署。福言自系茹意,应候请旨酌夺电复到后,再定行止。闻巴由沪上船,未知何往。
--见「中法越南交涉档」一一六五(二一七九页)。
出使大臣李凤苞函录呈与法外部及其它函电各件备核
八月二十九日(一○、一七),出使大臣李凤苞函称:
节次与外部茹酋面驳、函辩,卒难就范;竟于十五日强夺台北之基隆。近闻法兵既毁炮台后,旋即回船踞占海口,死者二人、伤者数人;迄无官兵前来修复炮台。茹酋且谓法国理足力强,自能索偿,不必美国主评论。昨下午第一次在下院宣告,竟谓夺中国之地,不为启衅;因中国与各国不同,惟先夺其地,乃可与商议等语。其狂悖欺侮,实堪发指。以他国处之,不待占地,即闻此等语,已可早兴问罪之师矣。今日下午下院将复议,明日上院定议;谅已无人挽回其事,势必允筹兵饷,一任其与我寻衅矣。凤苞所识议员虽代为争辩,终属无济。谨抄本月十三日以后外部来往各函,内有十九日致去一函,茹酋亦无词可答;兹并录其谢使报及米酋报,并呈钧览。茹酋所据以归咎于我者,惟此谢署使、米酋之报件耳。此外,另呈外部洋文黄书一册,以备查核。
专肃,敬叩钧安。
照录清折
六月十二日接李相电
福呢临行限期撤兵节略,我谓其挟制,不许。伊自将此条勾抹,并加花押为凭。英泰晤士报馆所言是实。昨令罗丰禄赴沪,将福原稿送巴阅。巴自知理屈,愿转圜;望再与茹力辩。至四月十七日草约二款,即行调回;可早、可迟,不得谓背约。公驳兵费不应给,极有劲。仍盼速复。
十四日接李相电
曾议无成,望告茹派巴使来津会商妥法;我即令德璀琳赴沪商请。
同日致李相电
法近颁黄书,内有谢使述总署文云:『华兵系遵谕不退,以俟详约』。因此,法报咸咎中国,并云有意拖延。今沪议无成,欲巴赴津;茹在乡,遵已函告。恐不加,不肯再议;总望早结为妥。倘六日后议院散,茹可任意妄为矣。
十五日致李中堂
前茹面允减至五十兆佛,已电呈,并电沪道;谅达总署。其时又允七、八年交清。顷茹函复,须偿款定后,派巴赴津议商约。今照赫德所许八十兆、十年交清办理,不能再少;但勿提贡献云云。前面允者,又不认矣;不知赫有无妄许。应如何答茹?乞即转示遵。
十六日罗丰禄致陈季同电(法文)
准汝将议院历次议论谅山事,电告三钦使。
十七日陈季同复罗丰禄电
二十一可议;然议员咸咎中国,恐迟结更吃亏。闻基隆被据,确否?
同日接李相电
五十兆已达,总署不允。赫议御防经费岁给百万、十年为期,更不能允。署已调赫回,德亦未去。曾前许囗〈血阝〉五十万,奏日申饬。现停议三日,恐难速结。
十八辰罗丰禄致陈季同电
福禄呢捏续约字据在,岂假!乞剖其诬,免徒咎我。
同日罗丰禄致陈季同电
基安勿廑,新事望电。
同日陈季同致罗丰禄电
屡剖,福坚不认。乞将字据映印付沪报,并转禀李相。
同日接李相电
赫续请给四百万,亦未允。议院何日散?茹意若何?孤拔在闽未动,望确探示!
同日致李相电
福不认勾抹;茹云津约二款月余未办,即中国之咎。议院六天散。不偿恐难结,应备战。
十九日致李相电
茹来函:沪议不成,十五日已取基隆作质,以俟中国允偿云云。如何答?乞速请总署示!
同日接钧署电
顷何天爵云:上海美领事以请美评论告法领事,据复:因囗故不允囗囗不知事指嘱本处电阁下,即刻见法外部,请法与中国公请美主详查情形,评断此事是否中国违约。美使仍电请美主评论云云。希阁下即告外部。如何答复?速电知!
同日接李相电
昨报台湾基隆炮台被法攻破;巴照会曾暂不取福州,索赔八十兆佛郎、分十年交,与茹意同。未知内意若何?为数太巨,此事恐无收。尊处有法调停否?
同日致李相电
福来云:倘肯允偿,请巴赴津定数并议商约,则茹可准办。先撤闽船,俟偿数定,交还基隆。苞揣系茹意,今不肯请人评论,别无办法。倘不备战,可否请允以保闽厂?乞速商总署!似不到五十兆佛。
二十日致李相电
苞知议院将议,昨又函剖非我咎,并托福请先退闽船。顷茹令福来云:已据基隆,人心稍靖;可先令孤拔退出闽口,以免启衅。八十兆亦可减,惟须我先允并非不愿津贴,即可妥定其数。又云茹颇知巴傲,愿径由苞与中堂或总署商。乞转!
二十一日致李相电
顷福密拟约稿,嘱译呈。一、津贴四十兆佛。二、全权画押后,即撤闽船;巴可到津议商约。三、先交十兆;且法兵到高平、谅山、保胜后,即还基隆。以上三款,如中国允,福可请法允。否则,难保和局。候即复云云。与昨词又异;然皆茹意。乞裁!
同日致钧署电
茹复云:钧署前告谢有「兵系奉谕不撤」一语,即系背约。不必他国评论,但偿款可减。
同日接罗丰禄致陈季同电
福笔据已付巴阅,限期退兵二条经福亲笔钩抹署押,此中国不背约之铁据。祈告外部、议院,法兵倘再妄动,法国责成更重;并禀钦使。丰白。
同日接罗丰禄致陈季同电
字据已映印百余纸,散给各国并登沪报。法以四百人据基隆,得易守难,费经理。查说或以孤军为殉,藉诱议院之大举;乞发其奸,以告议员!
二十二日罗丰禄致陈季同电
巴见禄字据,气顿沮。映者已转致各公使;沪报未登,留为退步。
同日接钧署电
二十日戌刻,接北洋电称:阁下得茹来函,有「沪议不成,十五日已取基隆作质」之语;与省三捷报相符,与巴得诺照会不对。茹函究系十五日交阁下、抑十六始交?希查明确复!
同日接钧署电
正在会商,即取基隆、仍索巨款,恐中外无此办法。本处现照会驻京有约各使公评,法国应如此办法,中国应否照办?特将照会稿电寄阁下,希即照驻法有约各使;如何议论?希随时电知!号。又电寄照会稿:为照会事,查中、法龃龉一案,曾将两国来往照会各件于上月二十七日照会各大臣在案;又经照请美国照约调处,亦经面告各国。查调处本系巴黎斯约办法,中国极愿以此法了此案也。本月十六日,准谢署大臣照称:请人调停一节,似难允准。又经本署推诚告以美国调处之益,并照请妥商办法;于十八日照复去后。乃十九日,准南洋曾大臣转巴大臣照会:法国取守基隆等情,阅之诧异。查巴大臣本月十二日照会、谢署大臣本月十三日照会,均愿两国妥商;即谢署大臣十六日照复,亦但言不允他人调停,并无「发此照会后,即动兵攫取基隆」之语。兹乃一面会商、一面踞地,恐泰西各国无此办法。查巴大臣照称,不过欲索八十兆佛郎。竟不待商定,又不先告中国及各国战期;设推此意以扰及中国通商各口,则华、洋各商财产,中国亦骤难保护,一切应惟法国是问。惟此次踞地正在会商未定之际,而又索此巨款;法国应否如此办理?中国应否照办?尚望贵大臣秉公评论、或另有公平办法,均惟贵大臣查核定断。相应照会贵大臣查阅,务希见复可也。须至照会者。此稿希照录照会德、奥、义、和各外部,并照录转电玉轩、劼刚照会英、俄、美、日、秘各外部。
同日钧署电
茹函十九未刻到,申刻电乞北洋转呈。
同日接李相电
马、皓电已转总署。署令照会驻法各使,有益否?福云允偿,巴赴津定数;若所索太奢,鸿断不允。罗丰禄持福手抹字据示巴,巴允电告外部,此我不背约之铁据;福若不认,亦当从中转圜。基隆我军小获,法变计否?乞探示!
同日接钧署电
本处照会各公使评文,暂不发;希阁下勿照会各使,并勿转寄玉轩、劼刚。
同日致郑大臣电(照录钧署电七百二十四字)。
同日致郑大臣(英文)
总署谕:今日照会暂不发。
六月二十五日接中堂电(午刻)
总署二十四日电:『福约三条均悉。现基隆已复,彼之议院情形有无变动?即探复!此事中国理足,廷议佥谓难给津贴。法虽不允美商,美国仍请调处;法何坚执不听?可诘问之。如孤拔果撤闽船、不扰他口,巴得诺可到津议商约,以归和好。希转电丹崖』云。
同日致邵道台电
茹昨在下议院云:『中国虽将福字据印付英报,而津约二款月余未办,仍系背约。今据基隆,不过索偿,尚非启衅;因此国与各国不同,惟割据乃可商量也。乞准接续据地挟制,以操必胜』云云。议员允今日续议;代我驳者无人肯听。乞转电总署、北洋并呈三钦使。苞。
致外部茹相函(六月十三日)
今送上李中堂来之电函,如果巴使亲见福呢原文内有福呢自行勾抹之句,谅巴公使必已早告于贵部。本大臣想从此以后,不能再谓撤兵一事有误会矣。其谅山之事,皆由法兵官知为早已议定华兵撤退之限期,可听法兵前往;倘华兵未能如期退让,则法兵可用力以攻之耳。今李中堂恐人误谓限期之说,早经允许,是以有谅山之事,所以不能不将实在情形告明,以辩明非中国之咎;因此来电令本大臣告明,请贵部见复为望(茹相未有复函)!
致外部茹相函(六月十四日)
今接到李中堂来电内开:『曾大臣沪议无成;望告茹相,嘱巴使来天津会议妥法』等因。本大臣准此,即译送览。想贵部必鉴及李中堂自从力办津约以来,始终欲维持和局,不忍使约废衅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