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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

激情过后,顾晨煜看着苏叶子眼泪汪汪的样子,心里充满了愧疚,“媳妇儿,乖啊,不哭。”

“顾晨煜,你混蛋!”

“好好好,我是混蛋,我是王八蛋,行吗?不哭了啊,老公错了,恩?”顾晨煜小心翼翼的道着歉,孕妇最大。“老公给你拿毛巾擦擦,好不好,是我错了。”

顾晨煜一改往日冷傲的形象,此时此刻在苏叶子看来就是一个小痞子,在哄着自家媳妇儿。她扑哧又笑了,“还不快点给我擦掉!”

“喳,小的遵旨。”

在房间里磨磨蹭蹭呆了近两个小时,苏叶子说:“走吧,快下去啦,爷爷估计等急了。”

顾晨煜这才神清气爽的下了楼,气的老爷子手里拿着报纸,直拿眼睛瞪他,“不管你怎么弄,敢伤着我的小金孙,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

顾晨煜是先苏叶子一步下的楼,老爷子说话的时候,她本来已经走到了楼梯口,听了老爷子的话,又默默地收回了脚步,默默地转头回了房间。呜呜,真心没脸下去了。

该死的顾晨煜,我恨你!

“爷爷,喝点茶,消消气!别伤了身子!”顾晨煜见顾妈妈从厨房里出来,端着一壶茶,立马就接了过来,倒上茶,恭恭敬敬的放在了老爷子的面前。

“哼!”老爷子喝了口茶,半响儿才冒出一句话,“那件事情,你真的想好了?”

对于顾晨煜要离开不对这件事情来说,老爷子虽然有些许微词,但实际上还是存着私心的,毕竟他也不想自己唯一的孙子整天在刀口上过日子。

“恩,我想好了。”

顾妈妈知道爷孙俩谈的是什么事情,她也是赞同的。至少回来,在家里面,又能经常看见儿子,又不用天天担心这里担心那里的。所以说,顾妈妈是一百个同意,至于顾爸爸那里,他一直都很尊重顾晨煜的选择。

我想,我应该感谢你,谢谢你这么多年的陪伴,现在,也是要说结束的时候了。

顾晨煜没有想到的是,顾爸爸竟然会反对他的决定。

顾家餐桌上,顾爸爸听了老爷子的话后,竟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极力反对。

“不行,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其余的你随便,这件事情你想都不要想。”

苏叶子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公公发火的样子,不得不说,即使发火,依然具有魅力,一种成熟男人的魅力。以至于在不久的以后的某个时间,她和顾晨煜谈起顾爸爸的时候,眉飞色舞的样子竟然让自己老公相当的吃醋。

顾晨煜放下筷子,把眉毛一挑,双手环绕在胸前,漫不经心的问着:“为什么?”

为什么?顾爸爸皱起了眉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过了半响儿,他摆了摆手,“你不适合干别的,还是留在部队里吧,那里更适合你的发展。”

“我觉得我无论在哪里都能发展的很好,这一点不劳您操心。”

“你说的是什么话?我是你父亲!”顾爸爸把筷子狠狠的摔在了桌子上,瞪着顾晨煜。

苏叶子在桌子下面拽了拽顾晨煜衣服的下摆,示意他不要和爸爸顶嘴。可是顾晨煜仿佛不在意似的,他放下手紧紧地握着苏叶子的手,“父亲?对,您是我的父亲,但是您也不要忘了,我已经是成年人了,你有你的看法,我有我的选择,我只是想给她幸福,你无法给妈妈的幸福。”

“你……”

“阿煜!”老爷子开口了,“吃饭。这件事情以后再说。”

老爷子一声令下,每个人都隐忍着自己的情绪,默默的吃饭。苏叶子看了看许久未说话,只一是低头一味扒饭的顾妈妈,突然有一种无力感,貌似自己的公公和婆婆,感情不是很好呢。

“妈,吃菜!”苏叶子大胆的夹了点蔬菜给顾妈妈。

顾妈妈愣了一下,什么也没说,但还是默默地吃掉了苏叶子夹进碗里的菜。

就这样,一家人就在一种低气压中吃完了晚饭。

“小王,你说我该不该让阿煜离开部队呢?不过今天他爸爸的反应实在是大了些,之前不是也不同意阿煜进部队嘛?怎么阿煜想离开了,他竟然反对的如此厉害呢?”

老爷子静静的坐在书房里,看着面前的人,王伯。

王伯想了一会儿,开口道:“我不敢说什么意见,只是觉得既然阿煜决定了的事情,应该没有那么容易改变,”说着他又叹了口气,“何况那孩子从小就没怎么感受过完整的疼爱,估计是想给自己的孩子最完整的疼爱吧。”

他直到今天都无法忘记那个雨天的情景,当阿煜还是个六七岁的孩子的时候,他静静地坐在大门口,只是为了等自己的爸爸回来,结果阿国回来之后,根本没有注意到蜷缩在角落里的阿煜,目不斜视的径直进了屋里。徒留阿煜一个小孩子独自站在门口,手里紧握着伞,一脸受伤的表情。他抬起头,问着自己:“爸爸是不是不喜欢我?”

王伯弯下身子,微笑的抚摸着他的头,“怎么会呢?他只是太累了,没注意到你而已。咱们阿煜可是个十分乖得孩子呢。”

顾晨煜一把打下他的手,大喊着:“你骗我,他才不会喜欢我。”然后,小小年纪的他跑进屋里,上了楼。

自从那天之后,王伯再也没见过,顾晨煜对自己的爸爸有任何的亲昵举动,哪怕是一个想要亲昵的眼神。

老爷子沉默了,这件事情里,阿煜是最无辜的。

许久过后,老爷子终于开口,叹了口气,“随他吧!”

相比较于老爷子的书房里的安静,顾妈妈此时此刻显得激动多了。

“你为什么不同意阿煜回来?难道你要他牺牲在哪个吃人的地方吗?我告诉你,我是不会让阿煜再继续呆在那里的。如果老爷子也不同意的话,这件事,我只能自己来解决了。”顾妈妈坐在梳妆台那里,看着镜子里出现的算是名义上的老公。

“你能不能不要无理取闹。”顾爸爸皱紧了眉头。

“啪”,顾妈妈吧手里的数字拍在了桌子上,“顾毅国,她已经死了,能不能不要总是把一个死了的人时刻放在心上,阿煜是你的儿子,哪怕你给他一点点的关爱也可以,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自私。”

“不可理喻。”顾爸爸丢下一句话,就打算离开房间,可是顾妈妈及时的站了起来,挡了他的去路。

“我不可理喻?顾毅国,你扪心自问,自从阿煜生下来,你抱过他几次?你有把他当做是你自己的儿子吗?好,这些我都可以不提,但是你为什么要反对阿煜离开部队的事情?难道不是因为你曾经和她的承诺?”顾妈妈一字一顿的说着,“以后如果生了儿子,就把他送到部队,有了女儿,就送她去学钢琴。怎么样?我说的对不对?”

“你怎么……”顾爸爸还没说完,又像是突然恍然大悟了似的,“我倒是忘了,你可是她曾经最好的姐妹!”

曾经是她最好的姐妹?

呵呵,顾妈妈自嘲的一笑,“是啊,关于你们的一切我都知道。”是的,我都知道,所以我在听到这些的时候,竟然嫉妒的发疯,尤其是你现在如此的在意这件事情。

“阿煜是我的儿子,我不会让你毁了他的。”

顾爸爸没有理会她,绕过她走出了卧室,只留下一句,“今晚我去客房睡。”

直到顾爸爸关上了房门,顾妈妈才无力地滑坐在了地上,眼眶中的泪水此时此刻才终于不用去压抑了。一直以来,她与他的关系,都是这样,剑拔弩张,唯一缓和的时候,大概就是关上灯,在床上的时候,他们,则是出奇的合拍。

就这样,顾妈妈呆呆的做了好久之后,突然起身,走到梳妆台旁,打开抽屉,小心翼翼的拿出了一个文件袋,默默地打开,这份多年前已经准备好了的离婚协议书,右下方她早已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她毫不犹豫的相信,如果自己向他提出离婚,他应该是二话不说,拿出笔就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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