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八点,阳光明媚。宽敞洁净的街道上川流不息,江帆坐在车里悠闲地听着音乐,手指伴随着节奏敲打着方向盘。或许是昨晚睡眠充足,江帆有史以来竟未迟到。停完车之后,顺路去食堂吃过早饭,这才兴致匆匆地走进电梯。
“等等,等等。”刘清海快步跑过来,对着江帆挤眉弄眼,一下子挤了进来。
“我说老刘,大清早的能不能让人消停一会,看见你这副尊容真是晦气,今天的早饭估计都要吐出来。”按照老规矩,江帆依旧混不吝地开着玩笑,丝毫不顾刘清海的颜面。
“嘿嘿,你小子狗嘴吐不出象牙,上次你玩到一半偷溜的事情还没跟你算账呢,是不是跑去外面偷腥了?”刘清海小眼睛炯炯放光,自然说的是大富豪的事情。
算账?老子出钱买单让你双飞,还找老子算账?江帆撇撇嘴,嘴角微微上扬:“老油条,我那是为你营造双飞的机会,知道你喜欢那种口味,我自然不想坏你好事。”
“唉,不提到好,想起那天的事就让我觉得失落,没有你玩得不开心呀!”幽幽叹口气,刘清海眼神闪出几分落寞。假装低头叹息,实际上却在掩饰着什么。
这一瞬间的神色哪里逃得过江帆的眼睛,抬手一拍刘清海的肩膀,报以同情的眼神投递过去:“别泄气,你这个年纪自然对付不了如狼似虎的小骚包,那两个小骚蹄子没少折磨你吧。不过说来也怪,你以前也算得上是老当益壮,怎么转变得这么快呀。”
“不瞒你说,那晚玩得兴起嗨过头,折腾半宿。回家生怕老婆疑心,又交了公粮,彻底体会到X尽人亡的感觉啦。直到现在,我还感觉腰酸背痛呢。你说,追根溯源,我是不是应该找你算账?”
“哈哈哈……”江帆笑得前仰后合,忍不住打趣道:“活该!有老婆还去外面吃野食。”
“别臭美,等你小子结婚之后自然就体会到如鲠在喉的感觉了。绝大多数时候,跟老婆都是敷衍了事,根本体会不到外面的那种刺激。”
“都老夫老妻了,还要找刺激,老刘你果然口味非凡。”
“你还年轻,很多事情还不懂。”刘清海故作深奥的叹息一口,无奈地摇摇头:“婚姻就是如此,几十年面对同一张脸,哪个男人不会厌烦呢?”
对于这些,正是江帆担忧所在。一贯浪荡不羁的他,将要如何面对一纸充满束缚婚约呢?正在思虑之际,电梯叮一声开启。二人脚前脚后走出去,全然没有方才的熟络,形同陌路般地各回岗位。办公室里的感情向来如此,即便感情交好,也不能表现出来,以免被人抓住把柄受人诟病。
屁股还没坐稳,便听见一阵急促的高跟鞋的声音,江帆不用抬头便知道是舒曼凌。果不其然,一双柔嫩的手轻轻敲着江帆的隔断,舒曼凌挺着饱满的胸脯,板着一张脸,轻轻推一下眼睛:“你跟我来一下。”
情知大事不妙的江帆闷着头跟在舒曼凌的屁股后面,眼睛极不老实地盯在圆滚滚的****上,几次都控制不住想去摸上一把。不知为何,每次面对舒曼凌那张含怨带嗔的表情时,江帆都想冲上去杀伐一阵。
随手关上门,自然地反锁。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江帆假装毫不知情地询问:“舒主任找我什么事啊?”
舒曼凌坐在办公椅上,双腿一叠,眼角眉梢带着几分怨念:“好你个没良心的,几天不见连称呼都改了,这几天跑哪去了?为什么不来找我?”
江帆咧着大嘴,脸上挂着笑意:“这几天事情实在太多,抽不出身啊。”
“胡说!一派胡言。准是你出去找小妖精了,喜新厌旧了是不是?”舒曼凌眼光不辍地打量着江帆,想要从中看出些端倪。
江帆阴险地笑了笑,走过去顺手拉下卷帘,屋子里一下子变得昏暗起来,缕缕柔情蔓延滋生。
理智战胜感性,舒曼凌抬手抓住那只大手,妙目横睇,传出缕缕风情:“坏蛋,这里不行呀……”
“哈哈……”江帆伸手一拉窗帘,毫不畏惧地道:“让你招惹我。”
整理完毕之后,江帆走出办公室,舒曼凌跟在身后,故意大声喊着:“江帆,我警告你,下次决不允许出现这样的错误,否则就开除你。”
尖锐的声音吓得其他员工一缩脖,以为这位母老虎又在发飙,心中不禁暗暗为江帆祈祷。倒是江帆怡然自得的神色让他们惊奇不已,暗地里为他竖起大拇指,想不到连这位出了名的母老虎都不怕,果然不愧是一代英雄豪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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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婚期将近,这段时间江帆肆无忌惮地流连各种声色犬马之地。夜晚沉迷在舒曼凌温馨的港湾,偶尔跟刘清海去欢乐场所放纵一番,充分展现出一个浪荡公子的风貌。而秦梓涵忙于处理公司事宜,也并未给江帆带来过多的烦闷,二人彼此并无交流。双方父母紧张地筹备婚事,无暇兼顾它事。
对于江帆来说,这一周的欢愉如同是病入膏肓的人,明知道余期不多,尽量地释放所有精神上的压力。因为他清楚地知道,即将面对的是一场平淡无趣的婚姻,在这点上,从老油条刘清海的只言片语中便可获悉。在战场上呼风唤雨的特种战士,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恐惧,一种无法抗拒的恐惧感四处蔓延。焦虑、惶恐、无助、局促不安,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处。
婚姻是一座美丽的坟墓,悲观的人选择忧伤地躺在里面孤独终老,乐观的人却能欣赏到里面的旖旎风景。对于浪荡公子江帆来说,好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