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比扬的父母四处寻找着他们的儿子,却发现了刻有比比扬名字的墓碑……在扬·比比扬和小魔鬼结交、玩乐的这些日子里,他的父母——这对早就上了年纪的夫妻却背井离乡,四方打听、寻找儿子的下落。遗憾的是,他们总是一无所获。
父亲整天唉声叹气,母亲也一天到晚泪流不断。
“亲爱的,我的心肝宝贝!”母亲不断吻着儿子的照片,然后把它紧紧贴在自己的心口,“你究竟到哪里去了?你到底在什么地方?是强盗把你抓去了呢,还是饿狼把你给吞了?我的心头肉呀!我的宝贝!快回到父亲身边吧,这里才是你的避风港。只要你在我们身边,我们的生活就过得比谁都富有……”
道,他到底还小啊!而我们却忘了他还是个娃娃,不准他调皮捣蛋,又禁止他胡闹,还要求他像大人一般地循规蹈矩,更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地勒令他用功读书。唉,咱们以前是不是对他管教得太严了……“父亲叹着气说道。
“好了,现在不是咱们检讨的时候,咱们不能就这么放弃了!咱们还得去找,再苦再累,总得把孩子给找回来……”母亲接过父亲的话茬说,“不论是天涯海角,即使再困难,再危险,我也一定要找到我的儿子……”
第二天,比比扬的父母一大早就出门找儿子去了。
他们被痛苦和失望折磨得什么话都不想说了,只是蹒跚着、默默地从这片矮树林走到那片矮树林。他们找遍了每一条草木丛生的沟壑,每一块乱草遮掩的石头,每一片黑莓覆盖的洼地。连蛇都难以穿行的密林,他们也寻了个遍。
“比比扬!儿子啊,我们的宝贝儿子!你应个声啊,爸爸妈妈来找你回家了,儿子……”每过一会儿,两位老人就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呼喊。
四周一片沉寂,没有任何回音,他们感到十分绝望,眼泪流个不停。心力交瘁的他们觉得再也走不动了,可还是拖着脚漫无目的地走啊走啊。
母亲在走过刺花梨树林时,让一个土墩儿给绊了一跤。两位老人擦擦模糊的泪眼,仔细一看,原来这是一个新坟,坟前的墓碑上镌刻着这样的碑文:
在这个长满荨麻的地方,埋葬着一个可怜的男孩,他的名字叫扬·比比扬。
不幸的他曾经遇到了一伙强盗,那些恶棍下了毒手,一把尖刀捅进了他的心脏!
母亲看过碑文,便一下晕倒在儿子的坟茔上。父亲肝肠寸断,扶着墓碑哭喊道:
“可怜的孩子!我们可怜的孩子啊!”
过了一会儿,晕过去的母亲清醒过来,一把抓住老伴的衣襟号啕大哭:
“咱们不能让孩子永远躺在这刺花梨树林里,”母亲。
哽咽着说,“这是咱们的骨肉,咱们得把孩子迁葬到祖宗的坟地里去!”
于是两个老人动手扒坟,他们用手一点一点地扒开坟墓上的泥土,生怕弄坏了沉睡其中的宝贝儿子。
他们已经扒得很深很深了,可也不见比比扬的尸体。正在他们面面相觑的时候,坑里“扑棱棱”飞出一只乌鸦来。它蹲在巨石上,说起话来:
“请别悲伤,比比扬还活着哩!这是魔鬼们的一个阴谋诡计,为的是让你们死心,不再寻找自己的孩子。
现在他被魔力控制着无法脱身。”
乌鸦竟开口说起了人话,着实把两位老人吓了一大跳,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声音颤抖着问:“你……你是……怎么会说……说话?”
“请不要害怕,我不是什么坏人。”乌鸦解释说,“我原本是个小姑娘,有一个十分幸福的家庭。如今被一个恶魔法师变成了一只漆黑的乌鸦。我知道,比比扬跟一个小魔鬼交上了朋友,正逐渐陷入魔鬼的圈套。请放心,我会想办法把你们的儿子救出来的。”
本章开始用对比的手法写出当两个小坏蛋结交、玩乐的日子,比比扬的父母却背井离乡、四处打听他的下落。从母亲的怀念中,父亲的懊悔、自责中,让人读出了伤感和同情。读者会不由自主深深同情这两位老人,也更加厌烦比比扬,都在心里鄙视这个不懂事、不省心的小坏蛋。
有埃林·彼林这样的作家,是任何一个国家都可引以为豪的。
——(苏)高尔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