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的演技,连苏青都不由的佩服万分。
这要不是提前就知道他就是魏铮的车夫,只怕连她都相信他只是一个寻常的车夫了。
可对于他的话,慕容绝仍是存有怀疑,见状,那车夫慌忙道,“皇上若是不信,可以命人去搜查小的马车,那马车的坐蓐下面,都是此次暗中要交易的货物!”
闻言,慕容绝冲着一旁的侍卫使了个颜色,那侍卫领命退下,不多久,便重新进了来,在慕容绝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慕容绝眉下紧蹙,打量了那车夫一眼,这才道,“你既然是暗中进行交易的,那,总要有买主吧?”
“皇上饶命!”车夫又再次磕头道,“小的不敢说,做我们这行的,都是提着脑袋在过日子,小的若是将买主说出来,只怕日后也回不了魏国了。”
“你不说,也照样回不去。”
“可……小的的家人总能保住一条性命。”那车夫说着,再抬起头来时,已是涕泪纵横,“皇上,小的上有老,下有小,实在不能不顾啊!”
我滴个老天爷啊……
苏青看着那车夫,差一点就给他跪下了。
这演技,不去拿奥斯卡都可惜了!
慕容绝不再说话,只是看向一旁那个林府的下人,就见他微微摇了摇头,慕容绝这才沉了口气,道,“行了,你虽是魏国人,但朕身为秦国的君王也绝不会与你为难,你不顾两国断交之命私下进行交易,已然触犯了我秦国的国法,拖下去,重则五十,扔出城去!马车与货物尽数充公。”
“多谢皇上,多谢皇上!”那车夫赶紧磕头谢恩,“皇上仁慈,皇上英明。”
说话间,有侍卫上前来拖他,那车夫起身时不着痕迹的与苏青对视了一眼,却来不及有任何的交流,便被带走了。
这军中的五十大板,不比别处,也不知他能不能撑住。
慕容绝这才看向夜梵天,“璃王,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微臣的确是去过林霄府上,但绝没有做出任何背叛皇上的事!”
“啪!”慕容绝将一旁桌案上的笔墨砚台尽数扫在了地上,“夜梵天,朕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皇上!”面对慕容绝的怒意,夜梵天却丝毫不惧,双眸微沉,缓缓开口,“你我相识十数年,我的为人,你还不清楚吗?”
通敌叛国,岂是他会做的事!
似乎未曾想到夜梵天会突然打起友情牌,慕容绝微微一愣,深吸一口气,视线却不经意的落在苏青的身上,仿佛想到了什么,这才看向夜梵天,“人,总是会变的。”
一句话,便将夜梵天所有脱罪的可能给抹得一干二净!
“皇上!”元清突然开口,跪着向前,“王爷对皇上忠心耿耿,日月可鉴啊!”
慕容绝却是冷冷的看着元清,“朕倒是觉得,你对璃王才是忠心耿耿,日月可鉴。”
“皇上说笑了。”苏青终于忍不住出声,“元清是大秦的将领,就算要忠心也是忠心于皇上。”
元清似乎此事才明白方才慕容绝那句话是何意,当下便惊出一身冷汗。
本想为夜梵天求情,不想却差点害了他。
“苏姑娘真是伶牙俐齿。”慕容绝看向苏青,缓步朝她走去,伸手,挑起她的下巴,“朕第一次见你,便觉你与寻常女子不相同,却是不知,你有何本事,竟能迷惑了璃王。”
“皇上英明。”苏青此刻,无比镇定,慕容绝的话,也给了她灵感,“确实是奴婢勾引的王爷,奴婢在璃王府时,长被管家欺负,后来得夫人垂青,总算是能与王爷有所交流,所以,奴婢便想方设法的勾引王爷……”话还未说完,便听夜梵天突然一声厉喝,“苏青,住嘴!”
她一直都很听夜梵天的话,可是这一次,她却全当没有听到,双眼看着慕容绝,无比坦然,“王爷奉旨出征,奴婢便偷偷拌了军装,被王爷发现后,已是离京许久,王爷心善,担心奴婢一介女流无法安全回京,曾想派人相送……”
“苏青!”夜梵天又是一声厉喝,这个蠢女人,她可知这一番话会给她带来多大的麻烦。
可苏青却仍旧继续说着,“但奴婢一心要跟着王爷,拒绝了王爷的好意,几次三番迷惑王爷,终于能留在王爷身边,这次,王爷会出现在林霄府上,也是奴婢搞的鬼,还望皇上明鉴。”
她将所有的罪过全部揽上身,还以为这样慕容绝就能消了气,放了夜梵天。
可显然,不懂权位之争的她,太天真了。
慕容绝一声冷笑,捏着她下巴的手越发使劲,“好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好一副忠心为主的心思,璃王能有你这么一个丫鬟,是璃王的福气。”
“皇上!”苏青急了,“奴婢所言句句属实!”
“够了!”慕容绝一把推开苏青,神情透着寒意,“事实究竟为何,朕自会分辨,无须你来教我。”
看着慕容绝那一张冰冷的脸,苏青似乎这才明白,事实究竟是怎样,对于慕容绝而言,并不重要的。
重要的,是他想怎么做。
夜梵天战功赫赫,成为大秦史上第一位异姓王爷,说句功高盖主,一点都不过分。
或许这一次,慕容绝根本就不在乎夜梵天有没有背叛他,他在乎的,是这一次能不能扳倒他!
“皇上!”就在这时,先前将车夫带下去的侍卫突然冲了进来,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一枚玉佩,道,“皇上,这枚玉佩乃是在那马车的坐蓐下被发现,原先属下还以为是寻常的货物,但仔细一看,才发觉,此乃璃王的贴身佩玉。”
闻言,苏青猛的一惊,看向夜梵天的腰间,他的玉佩,果真没了。
慕容绝接过玉佩,脸色难看至极,“璃王,你还有何可说。”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微臣,无话可说。”纵然他的玉佩成为关键的证据,可夜梵天仍是那一副淡然的模样。
气的慕容绝一把将手中的玉佩捏碎,“好,好一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夜梵天,你以为朕是平白无故出现在此吗?你通敌叛国的证据,当真是要朕一件件拿给你看?哼,倒也无妨,待回到京城,朕让你死的心服口服!来人,带下去!严加看管!”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