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动的跟着花聆走进了试衣间,花语却在进入的一刹,有了反身退回的冲动。空间不是太大的分割区域里,飘散着浓浓的的“空气清新剂”的味道。原本不是太排斥的气味,今天却让花语有反胃的冲动。
皱着眉,花语一边用手掩鼻,身子一边往外缩,右手的手臂却被花聆使力的往里拽:“来嘛,有什么好害臊的。只是换个婚纱,又不是让你现在就嫁给姐夫。对哦,趁着姐夫不在,也让我检查一下你三围的尺寸。难说你的婚纱以后还要拜托我亲手设计呢。”花聆一边打趣着,一边加大手里拖拽的力度。
“不是的……”花语张口勉强的想解释,可是才一开口。空气里弥漫的气味泛滥着腥煽就溢进了花语的口鼻。胃部一阵收缩,食管里仿佛被人灌入了极腥气的呕物。控制不住的,花语弯下腰去,干呕起来。
花语的干呕不但让随行的婚纱导购师和花聆吓了一跳,连远远站在外间的凤非离和花蕊也吓白了脸。凤非离第一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几乎在分秒间已冲到了花语身边,扶住了花语下滑的身子。
可是扶持不能分担花语身体里翻江倒海的抽搐,扶持也没办法减缓花语身体里一阵又一阵涌上的窒息和酸腐。足足挣扎了七、八分钟,花语才从这磨人的挣扎里舒过一口气来。冷汗、眼泪还挂在脸上,迷蒙的晕眩还盘踞在花语的意识里。可是那只仿佛紧扣着自己呼吸的怪手已撤回了力道。
“姐,你怎么了?”花聆和凤非离扶着花语在导购师的指引下,在靠他们最近的休息区坐下。花聆一边在自己的手袋里翻找着备用的纸巾,一边关切的询问。
“怕是有了吧。”导购师促狭的笑着走开,须弥已倒了一杯清水,递到了花语的手中。“结婚的日子定了吗?如果定了就尽快选婚纱哦。要不到了后期,婚纱穿在身上就不漂亮了。”导购师打趣的言语让花聆和花蕊同时阴了脸。其他人不知道花语的状况,花蕊和花聆却是知道的。什么有了,其他人都可能有,只有花语是没这可能的。
“别乱说。”花聆阴沉着脸,一边用眼神示意导购师暂时离开,一边关切的坐回花语的身边:“是不是吃错东西了,还是凉到了。”
花语无声的发着怔,心里一时千头万绪。
“一定是凉到了。”花聆想到今早在花语卧室撞到的一幕,不觉自顾自的猜测起来。
待到花语脸色慢慢有了几分回转,试婚纱的兴致也早没了,花聆便匆匆归还了导购婚纱,准备拉着这浩浩荡荡的一车人回返“花宅”。一干人上来时闲逛的情绪此刻已变成了归返的急迫。不再选择层层过度的扶手式电梯,花聆直接选择了分段电梯到地下车场取车。好不容易坐上了车,花聆正准备发动车子,花语却有了新的提议:“花聆你送花蕊回家吧。我想先去一趟医院。”
花聆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也好,去看看,你最近好像身子不是太对头的样子。看看是不是贫血了。我开车送你过去。”
“没必要,我估计也是昨天吹了冷风,最近熬夜又比较多。去看一下,开点药。要不,回去了你一闹,你姐夫又要来紧迫盯人。”花语半真半假的敷衍着:“我让非离和我一起去。你送花蕊先回家。”
“姐,你没有车子不方便,这样吧。我打车走,让花蕊和凤非离与你一起去医院。”手指紧紧攥着花语皮包的带子,花蕊即时插口。原本以为自己设计的完美计划因为花语的意外而功亏一篑,没想到一路走来居然是峰回路转。
“不行,我不放心你一个人。”花语皱眉。“花宅”离“千禧百货”并不远,可是花蕊的状况总是让人担心她独自行动。
“我打车很快到的,没事。”花蕊坚持,手心湿漉漉的有了汗意。
“是啊,姐,花蕊说的对。她是大人了,有什么好担心的。这里打车到家,最多15分钟。要不这样……”花聆望了一眼身旁的凤非离道:“让凤非离送花蕊回家,我开车送你去医院。”
“我不能离开夫人。”坐在花聆身旁的凤非离冷冷开口,耿于怀临行时的叮嘱还言犹在耳。监视三小姐的一举一动是任务,可是保护花语却是职责。而且现在的状况,花语应该更需要他在身边。
“凤非离!”花聆有些生气的瞪着副驾驶座上的男子,花语和花聆在这节骨眼是闹意见分歧,他也在这节骨眼上闹。不就是回家和去医院吗?那么简单的一件事,搞得好像会一去不回一样。冷睇着凤非离那幽暗的茶色眼瞳,花聆的语气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不要把简单的事弄复杂化。都听我的,我送大姐去医院,你送花蕊回家。你要是不放心,就给那边打个电话。‘东靖医院’是你们‘东靖盟’的地盘,我到那边估计要20分钟。最多一下到了,我再给你一个电话‘报平安’。”狠狠交待部署完,花聆不容旁人再插嘴,毅然发动了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