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然的笑着帮花语拉了拉被角,花聆了解的说出花语的担忧:“你放心吧,花蕊以前我也照顾过2年的。我知道说话要注意一点。不给她压力。我也不会有的没的去问一堆。我又不是外面菜摊的阿婆,一天到晚东家长西家短的。”花聆说的调皮,话音落定,习惯的伸了伸舌头。有别于平时职业女强人一贯强势的顽皮可爱,不觉让花语的唇边勾起了一抹上翘的弧度。
“我说不过你。那你去看看花蕊好了。如果有什么,再和我商量。”
“会有什么啊。”花聆皱了皱鼻子:“姐,我们都长大了。不是小孩子了。你别一直操心这个,操心那个。有空先操心一下自己。姐夫等你多少年了,你是石头也该挪挪位置吧。”
“花聆……”花语一震,没想到自己简单的几个字,居然惹出了她那么一篇巨论。
“好拉……我不说了。不过你要快点嫁才好啊,你不嫁我怎么嫁啊。”半开玩笑的,花聆笑着立起身子,也适宜的闪过了花语要抓握自己的手指。知道有些话只能点到为止,就是姐妹间的玩笑也不能开的过分:“我去了,你睡吧。”丢下话,花聆转身出屋了。徒留花语一人静静的躺在床榻上。
花语却因为花聆偶或的言语,失神了半晌。
和怀结婚!
花语被褥下的手指下意识的抚过自己平坦的腹部。其实有谁能了解,和怀的婚事,不是她不愿意,只是她已没有了资格啊。那次意外,有意无意的,让她的**受了外伤,医生说过,她要怀孕是一件极不容易的事。可是怀却必须要一个孩子。以前不了解怀的身世,可是自从和刘业勋交谈后,她已知道了怀阴暗残缺的童年。
怀的一生是漂泊的、无依的,他用了他所有的爱来温暖她的世界。而她呢?她能给他什么?如果连一个孩子都给不了,那她给他的爱不是一样带着缺憾。可是放手怀,容许别人来生育怀的子嗣,她又能够容忍吗?细白的牙齿重重的咬在嘴唇上,不能想,不可想。她无法容忍,却又无法完整给予。死结!
花语的手臂下意识的压在自己的眉睫处,她一直逃避着面对这个死结,可是逃避却不能解决问题。她和怀以后的路究竟要如何走下去呢?
花聆端着热好的牛奶,轻轻的敲了敲花蕊卧室的房门。
一声!两声!
半晌居然没有任何回应,下意识的花聆边低声轻唤花蕊的名字,边伸手扭了扭花蕊的门把。锁上了!花聆的眉头不觉皱了皱。花蕊有病,一般情况下,她是不锁门的。这样方便守护在外的人适时进入,可是现在她的房门居然是往里反锁了的。
“花蕊!你在里面没。”心底划过一丝慌乱,该不会又发病了吧:“花蕊……我是二姐,你开门。”刻意的,花聆扬高声线。如果里面再没有回应,花聆已经考虑要到楼下找姐夫的人来撞门了。正思索着,花蕊的房门霍地一声,居然拉开了一条缝。
“做什么?”门隙半开间,透出的居然是一室的阴暗和花蕊披散着头发只穿着睡衣赤着双脚的身影。
忡怔呆愣,花聆一时无法反应的僵立在原地。面前明明是花蕊,可是那苍白的几乎透明的脸颊,那幽暗空洞的仿佛深渊的眼。莫名的给了花聆强烈的陌生感。这眼神,太过幽暗,居然让花聆的后背隐隐冒起一丝凉意:“我………我给你送牛奶过来……”原本很正常的一句话,花聆却说的断续。
“我不喝,我在睡觉。”说完,花蕊“嘭”的一声已阖起了门扉。
震断了花聆后续的言语,亦震蒙了花聆的神思。这个人,是她的小妹花蕊吗?
花蕊是有病,可是以前就算是发病的时候,眼神也重来不曾如此冰冷僵硬,仿佛看到的一切都不带生命。
她真的只是被惊吓到了?不自觉的蹙起眉心,花聆心底隐隐开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