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万籁俱寂,弯月斜挂当空,给漆黑的夜点亮了一盏照明灯。
距离幕府五里地左右的皇都外围树林里闪过一道黑影,身着深蓝色松松垮垮带满布丁开领长袍,腰间悬挂一枚酒壶,发丝凌乱,满脸胡渣,唇色泛白,第一眼望去像乞丐般,前提是不看他阴狠的眸子,胡子掩盖住了脸上的表情,只凭那双阴狠眸子可以肯定不是个好人。
这道蓝色黑影的目标显然锁定了幕府,在他锁定幕府的同时幕中海与凌潇然顿时前后睁眼,从卧房塌上闪身一同出现在院中。
幕中海头也没回双眼盯着高空,慎重嘱托凌潇然前去慕君儿房间护在她身侧,凌潇然表情严肃点了点头道了声:“小心”之后唤出柳叶状小型飞行器具,足尖微点一跃而上,问过慕君儿房间所在之后像此方向驰去。
幕中海确定凌潇然进了孙女房间以后祭出柄剑腾像空中站立,双手捏诀,快速撑起一巨大红色光罩,把整个幕府笼罩在其中,才松了口气,表情没有放松依然严峻背着手望向城外方向等待着神秘客人的到来。
慕君儿睡梦中隐隐带着不安,凌潇然隐身进入卧室后慕君儿戒备的睁开眸子穿过纱幔探像门口,哪有半点睡意?确定门没开,慕君儿皱皱眉不确信的掀开被子穿着亵衣赤脚走到檀香木桌旁,四处探视没有任何疑处,难道我想多了?这院子里爷爷和潇然哥哥都在,我卧室进来人他们怎么可能不晓得呢!。
摇了摇头后坐下来给自己到了一杯水,水已经凉了,递到唇边轻轻抿了一小口,透心的凉意让自己头脑更加清醒,五官也相当的提高灵敏,突然闭上眼深吸口气除了自己屋内熟悉的香味以外还多了一道薄荷香,鼻子动了动确定了方向。
欣然睁眼闪过一缕精光,慢悠悠的喝完茶杯里的水,目光淡淡瞄了眼床边道:“潇然哥哥好兴致,深夜不在卧室休息,跑妹妹这…是来看望妹妹睡得安不安稳么?”
凌潇然隐躺在床边,高深某侧的看着慕君儿,嘴角翘起慵懒的回道:“妹妹好灵的鼻子,为兄只是来看看妹妹踢没踢被子而已”慕君儿刚才的表情动作他可是一直在趣味的观查着呢!
这人真无耻,白天才对他的好感,现在消失的无影无踪,深夜不睡觉来到女子闺房,还大言不惭的说看自己踢没踢被子。“既然潇然哥哥看过了,那么就请回吧,以免被下人们看到传出去对潇然哥哥的清誉不好”慕君儿黑暗里脸色羞怒,口气却平淡道。
“为兄不在意”
“你不在意我在意”慕君儿心里吼道。
“虽然潇然哥哥不在意,可君儿怎么忍心敢让皇都诸位千金姐姐们伤心呢”慕君儿恶狠狠的瞪眼,口气惋惜的道。
…
黑暗对凌潇然来说根本不是障碍,把慕君儿咬牙切齿的表情全部收入眼底,眼里兴趣的光芒遮不住,不是存心的逗弄既然让她多出这么多生动的表情,不再是可爱甜腻而是成年人般,这丫头才多大,太有趣了。
“君儿妹妹你快休息吧,小孩子不好好睡觉会长不大的”
睡你妹睡啊,你在这不走老娘怎么睡睡睡的,慕君儿翻着白眼“潇然哥哥在这,妹妹怎可丢下潇然哥哥独自入睡,夜色甚好妹妹还是陪哥哥聊聊天吧”
“你睡吧我不用你陪,不然我不建议哄你入睡”
“滚……”
这时外面天空中另一番场景,只见两道身影一蓝一黑,背着双手遥遥对立,双方都没有开口,但身上金丹期修士的气息全部散开,凶猛冷冽,互不相让。
这让下面皇都的凡人与低阶修士从睡梦中惊醒,一个个颤抖恐惧,其中修士还好。
城中刷…刷!瞬出几道身影,现在城墙上仰头望着空中俩人,这几道身影,无不是各国过来的金丹期修士,他们每个人只是远远的看着没想参与,不过……
这时空中蓝色身影注意到城墙的几道结丹期修士的气息,而后把阴狠的眸子掩盖住,撑开略微僵硬嘴角笑道:“幕师弟别来无恙”
“烦劳秋师兄挂念,师弟还不错,不想这么多年秋师兄风采依旧啊”幕中海显然也注意到了,只是毫不在意。
俩人像多年不见的兄弟一般诉说叙旧,当然,是不是真的大家心里都明白。
“不知秋师兄远道而来寻找师弟,意欲何为”
“幕师弟切勿误会了,师兄只是想多年未曾相见,心中甚是挂念,故而来探望探望师弟而已”
“秋师兄,你我心里明了,咱明人不说暗话,不必在这故弄玄虚,有什么事你赶紧说”幕中海被他的话说的一阵反胃,也不想在伪装了,不耐烦道。
蓝衣人神色一冷道:“幕师弟还是当年的脾气,一点不留情面啊,这么多年过去了,师兄以为你在世俗界会沉淀,结果还是一样,真是可惜啊”
“可惜你大爷,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老头子还要睡觉,谁像你似的臭乞丐整夜不睡都不打紧”幕中海撇嘴臭骂道。(大鹅弱弱的问句,金丹期还用睡觉吗?……个人爱好!哦)
下面观看的人中有个老者听着幕中海叫骂声眼中漏出无奈神色道:还是这个德行”
“这位道兄你认识这俩人?”身边人闻言问道。
“不认识”
身边人抽抽嘴不在言语,只不过眼里竟是鄙视之色,认识的都是什么人这么粗俗。
“你鄙视谁呢?不服啊,不服跟老头子大战三百回合,来来来”老者气的头发炸起散发结丹后期修为,撸起袖子就要动手。
身边的人赶忙收拾眼底之色,迅速闪身,飞向远处,显然修为没有老者高,惹不起躲得起。
老者一声哼哼……转头不在理他。
续而望向上空,只见上空两道身影脚下一闪,两道剑身同时暴起,带着浓烈的杀气全力斩像对方,空中剑身光柱短暂的几次碰撞让整个皇都震荡。
悟道回到幕中海身边,剑身微微暗淡,幕中海接住悟道,用自身灵力灌输,悟道瞬间光芒万丈。
蓝衣人也同样的动作,他的剑尖如蛇嘴,吐着芯子,剑身如墨,整个剑身散发着阴冷!
两人再次催动双剑打出法诀,灵剑相撞互不相让,身下房屋翻飞,幕府幸亏有幕中海的保护光罩,光罩也微微黯然。
幕中海突然灵光一闪,从袖口丢出一物。
蓝衣人时刻注视着幕中海,在幕中海丢出一物的瞬间,灵力聚集右手掌心,像幕中海丢出的目标拍去!
掌心伴随着寒冷的气息拍到一个白色物体,软绵绵的,在蓝衣人一愣的瞬息间,白色物体把他掌心散发的灵力招式全部吸收,同时缠住他的手臂疯狂的吸收着他体内的灵气。
受到反噬的蓝衣人体内灵气紊乱,胸口闷疼一口鲜血涌出喷……!控制墨剑的左手刚要有所动作,只见缠绕自己手臂的白色物体一闪飞回幕中海手腕上。
气的蓝衣人连喷几口淤血,胸口才好受些,墨剑回到身边,暗淡无光也顾不得,急忙暗自把体内灵气运转一小周天才稳住,这期间脸色苍白摇摇欲坠,怕幕中海偷袭,又给自身撑起灵力护体。
下面观望的结丹修士在俩人再次碰撞时连忙一齐出手把整个皇都都保护起来,不是他们心善,而是皇都不能毁在他们眼前,不然有人追究下来后果相当可怕。
慕君儿此时正仰着头看着空中的爷爷,一双小手紧紧握住拳,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出声,身体因紧张爷爷的情况而僵硬,心里责怪自己,为什么只能在这里看着,而不是能上去帮爷爷?这种无助和无能为力,让自己虚脱惶恐,仿佛下一刻自己就被身边的人远远遗弃,慕君儿陷入了自己内心自卑的世界。
这时一道身影突然抱住了慕君儿。
凌潇然一直就现在慕君儿背后,在皇都一阵震荡时候慕君儿就急急冲了门,自己是可以拦住她的,可看到她倔强的双眼自己突然觉得不该拦,让她早点意识到也好,平凡不属于她。
但是这一刻他后悔了,看着眼前从僵硬到麻木无助恐惧直到那双灵动的眸子失去了色彩,他心里莫名的慌乱。快速两步把这小小的身子搂入怀中才安心些。
就在上一刻,冥冥中好像要永远失去这副灵动的眸子一样,让他害怕,(虽然它不属于他),修练以来一直保持心境淡然如水的他,怎会慌乱害怕?可能是怕幕爷爷责怪吧,自己这么想着。
脖子被一双小手臂勒紧,回神低头看去,一对目光坚定的双眼抬眼炽热的看着高空的对战,不在像刚刚一样没有色彩,心中松了口气。
脆生生细细的声音传入耳边“潇然哥哥,谢谢你”
虽然凌潇然不知道慕君儿为什么说谢谢自己,但也温柔笑了。
幕中海看着对面的师兄无力在战,正琢磨着要不要斩草除根,这样的机会可不多,一百多年了俩人一直是死对头,只不过修为相当谁也没奈何了谁。但为了孙女以后的路,绝对不能留下祸根妇人之仁啊。
必须一击必杀,不能给他机会,不然今天是留不住他了,从储物袋里掏出一粒丹药丢进嘴里,补充灵气双手捏诀青光大乘,满脸通红灵气膨胀吼道青云裂变第五式,碎神斩…!!青光拖着长长的空间裂痕斩像蓝衣人。
慕君儿勒着凌潇然脖子的手臂一紧
凌潇然呼吸一困,抱着她的手抬起安抚的拍了拍她道:“慕爷爷不会有事,无需紧张”才觉得自己脖颈得到自由
篮衣人撑起的光罩瞬间消失,墨剑闪身护在自己主人身前寸寸断裂!篮衣人与墨剑血脉相连,墨剑断裂自身受损,更多的是心痛,陪伴了自己百年的墨剑为了保护就这般消失在自己眼前。
篮衣人鼓起通红的双眼充满阴霾不甘与恨意的怒吼道:“幕中海,就算我死也要让你陪葬”说完阴狠的盯着幕中海,忽略正在搅碎自己身体的那道青芒,调动体内残存可怜的一点灵气搅压丹田里的金丹引爆。
“不好,他要自爆快快阻拦”
“这要让他自爆了那皇都还要不要?哎呦”
“快别说了,赶紧动身吧,不然咱也不好过”
“看个热闹还给自己看出乱子来了,哎!”
下面观战的几个修士嚷嚷道。
速度祭出自己的灵器闪身飞向空中,围绕着篮衣人,与幕中海一起送出灵力封锁篮衣人的丹田,篮衣人想自爆都不能,只能被青芒搅碎,恶狠狠的目光让幕中海一阵叹息。
脸色苍白抱拳向周围道:“多谢各位道友出手相助,慕某今日状况不易招待,还望诸位道友海涵,待慕某日后亲自登门喝上一杯”幕中海道。
“慕兄说的那里话,我们还会再见的,到时候希望不是敌人啊”
“是啊,慕兄不必在意,我等分内之事”
“正是,正是”
金丹后期老者站到幕中海身边道:“我家臭小子再给你看孩子,你不请别人不要紧,不请我可别怪我跟你急老幕”。
没错这位就是凌潇然的爷爷,幕中海的老有凌霄。
幕中海自然明白凌老爷子现在自己身旁的意思,自己灵力耗尽,如果有人想出手,自己如今的状况肯定任人宰割。
侧身目带感激的对凌老爷子道:“好啊,给我孙女准备好见面礼了吗?”说完对周围抱了抱拳,俩人闪身降落到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