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明明看见他流鼻血,而且身上很烫,怎么回事?我心里纳闷着。他一定是怕我担心,偷偷处理了。
我盯着给我擦药的柴墨白,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没发现有什么不适,他抬头碰到我直勾勾的目光,明显吓了一跳,眉头微蹙,眼神闪过一丝惊慌。
“紫,睡吧,我看着你睡。”他在我身边躺下,轻轻的拍着。
看着他安然无恙的躺在旁边,反倒心里平静了下来,蜷缩在他的怀抱里渐渐有了睡意。
“乖!好好的睡吧,我就在你身边,没有事,好好的。”他在我耳鬓呢喃细语,不停的安抚着,我很快睡了过去。
第二天,家里来了位姓施的心理医生,柴墨白说是他的朋友,我看到他,精神高度警惕,家里就三个人,谁有心理毛病?肯定不会是我,是阿莎?也不会,难道是柴墨白?更不会,他除了身体不好,没别的毛病呀?心理医生来干什么?柴墨白把他带到书房,两个人不知道谈些什么,我坐在客厅心急火燎的等,难道柴墨白精神也出现问题了?胡乱的猜测着。
过了好长时间,我正在厨房熬药,阿莎过来说,柴墨白让我去书房。
我推门进去,看见柴墨白脸色灰沉着,见我进来,施医生欠了欠身子,礼貌的招呼我坐下,然后问:“方小姐,你好,方便问几个问题吗?”
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有点紧张,不过很快就冷静的问他:“你想问什么?”
“方小姐,你最近是不是经常做同一个噩梦?”
医生走到哪都抖不掉身上的职业毛病,与人聊天还脱不掉专业。
我机械的答:“是。”
“你知道原因吗?”
“大概是因为我、我害怕吧,俗话不是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
“你经常做梦吗?”
“每个人都经常做梦,我做梦也属正常。”
“我想在问你个问题!”
“为什么一直问我?我可没病。”我有点不耐烦。
柴墨白走过来,拉着我的手安慰道:“紫,施大夫只是提问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测试一下,就算是正常人也多少会有点不同程度的抑郁。”
他不这么说我还是平静的,听他这么一解释,好像是我不正常,有毛病似的。
“你神经病呀?你意思我有毛病不是?柴墨白,你也太损了吧?”我的暴脾气被惹了上来。
“方小姐,你先消消气,我们要相信科学,我给你测试也不是光凭几个问题就下定论的,我这有在国内来说还是比较先进的测试仪,咱们让数据来说话,好吗?”施大夫说着把仪器摆到我面前。
当着施大夫的面我暂不给柴墨白计较,有什么可怕的,我又没有病,还怕不敢回答几个问题。
“你是不是总强迫自己去做一件事?比如不断重复去做门窗,开关,或者生活中其它一些事?”
我想了想好像经常这样。
“有过。”
“你是不是经常会行为动作形式化和模式化,强迫自己仪式性动作?”
“是有点这样。”
“你是不是经常会莫名其妙的惊恐,多虑和焦躁不安?”
“是。”
……
“是。”
……
“是。”
一番盘问,施大夫神色严肃的记录下数据,然后同情的眼光看着我,对柴墨白说:“她的情况很严重,典型的精神抑郁和强迫症。”
“呵呵呵,谁有病?你们才有病?这些生活中的小事,人人都有过,难道大家都有病?”
“方小姐,患过抑郁症的人大多数是身在病中不知病,抑郁症控制了人的大脑,折磨人的神经,严重的会选择极端的方式来解脱。”
“我不管,反正我没病。”我极力开脱自己,有种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感觉。
“你现在就是特殊的排斥性心理障碍,你应该配合治疗,这样早发现早医治恢复的会快些,也避免了你很多痛苦。”
“墨白,你说话,你快告诉施大夫,我很正常,没有病!”我急躁不安的拽着他的衣襟哀求,眼泪都流了出来。
柴墨白一直在旁边沉默,阴沉的一张脸,像天边的一块乌云,没有给我回应,显然他信了施大夫的话。
我承认最近自己的精神状况是有点问题,但也不至于像施大夫说的那么严重,可是无论我如何的逃避,终究还是要面对一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