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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木偶人

箫声悠扬,回荡在这个山涧。伊箫依旧是那白色衣衫,最纯净的白。寒冬使得整个山涧寂静非常。唯见那独傲风雪的迎客松下,青石如砥,公子如玉,仙风道骨般潇洒。

果然天生丽质,个把月进步如此之快,气息,身形,完美的结合。箫声不绝,伊箫仪静体闲的望着空中二人的一招一式。

兰若轻盈从容的接过猫儿的一试后以其招式还之。剑峰与玉骨折扇在空中交叉,空中圈圈光晕,似烟花绚烂,似流水轻柔。

眉目如画,顾盼多姿,荡起层层涟漪。温馨柔和的箫声暮的跌宕,伊箫嘴角的笑意静止,凝眉处,是兰若二人在空中飞越的身影。

“劳逸结合,别适得其反了。”伊箫把箫背与身后,动作娴熟潇洒,内心的波动淡淡隐去。

“没想到短短数十天我的绝学竟被她悉数学了去。”脚尖点地,气定神闲,立于青石之上。风吹衣衫,凝眸处,几个逃荒人,清澈的目光瞬间忧愁愤然。“路有饥妇人,抱子弃草间。顾闻号泣声,挥涕独不还!”

“这么冷的天,这么荒凉的深山,就不怕孩子会冻死。”兰若顺伊萧凝眸处望见一妇人含泪将襁褓中啼哭的婴儿放入路边荒草之中。

“朝廷昏庸,便是百姓之大不幸,这天下是他人的终究是无可奈何。”言语不重却透着无奈。

“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出现位明君。”目光如炬,想自己空有才气却志不在此。

兰若腾空而起,抱起那哭声欲绝欲断的婴孩,“大嫂”把孩子还给她并把自己腰间的银带子交到她手上,跃身已不见身影。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想起那些剥削民脂民膏肆意挥霍的昏庸无道的贪官污吏,愤意油然而生。

没了练武的兴致,天即下起了雨雪,也就各自离开。

“打他,打他”,冬天虽已过去,但乍暖还寒时,再加上这阴冷的绵绵细雨,一向喜欢雨天漫步的兰若不得不躲在马车了,守着红通通的炭盆。掀起帏裳,什么声音?

一个面相稚嫩,表情木呐的男孩子被一群孩子围攻,头上被石子掷出了血顺着雨滴往下掉。“都不知道反抗吗?”兰若叫马车停下,放下怀中睡觉的猫儿,她似乎总在睡觉。撑起油纸伞,滴滴答答,雨滴落子伞面上发出声响。兰若拎起裙摆,掂着脚,给一群孩子们几个铜板,叫他们去买糖葫芦。她总是用最直接最有效的办法解决事情,比如说孩子们,她并未向他人那样哄吓。

用手帕轻轻擦去小木偶额头上的血,看着他,十五六岁的样子。眼睛清澈明亮,兰若从未见过如此纯净无染的眼睛。小木偶原本木呐的表情,有些尴尬,眼睛眨巴眨巴的。

兰若开心的笑起来,故意开着玩笑。“不是块木头啊!衣服都湿了怪冷的回家去吧。”

转身欲走,群角却被拽住。兰若回头疑问的看着他,小木偶不语,手依旧拽着,大大的明亮的眼睛看着兰若。

“遇到困难了?”兰若俯下身来,轻柔的问。

“…”兰若有些无语,依旧保持着微笑对待小孩子要耐心宽容的,不会是哑巴吧?“你,不能说话吗?”

依旧不语

群角被他死死的拽着,面前这个稚气俊俏的孩子,走又走不得,兰若有些抓狂。谁家的孩子啊!不禁后悔自己的路见不平,你不会在戏弄我吧。想抽出他手中的群角,怎奈看似瘦弱却力大无比。

“你到底要干嘛。”兰若没了耐心,收起微笑,想着有什么办法能让他松手。

“找我家主人。”没指望你回答,却开口说话了,声音清澈恬逸,似清凉甘甜的泉水使人心旷神怡,世上还有如此好听的声音。“我又不是你家主人!”在认真看看他,哪家贵公子的书童吗?小木偶的表情因为害羞而变的可爱有趣。

“我赶时间,你自己去找好不好。”兰若再次耐着性子。

又陷入无语状态,“你是上了发条的自鸣琴吗!又不是木偶!”

“是!”简短一干,清澈恬逸,毫无波动。

兰若瞬间石化,是自己在凝香楼久不出门,孤陋寡闻了吗?被一个小书童捉弄。也不在顾虑群角被他死死的抓在手里,扯下那一角,你继续拽着吧!

可小木偶紧跟其后,兰若不在理会他。今天怎么了,向来不管闲事的,好不容易想路见不平一次,居然遇见这样一个奇怪的小书童。烤着火炉,愤愤的想。

小木偶依旧淋着雨跟在马车后面,兰若第一次无计可施,第一次让她遇到如此懊恼之人。好吧!好人做到低。先带回凝香楼吧。

马车里,小木偶如同雕塑一样直挺挺的坐着,头发黝黑,雨滴顺着往下落。如此纯净的眼睛,怎么表情如此木呐毫无温度?毫无头绪胡思乱想了一路。用自己的手帕帮他擦雨水,自己倒没觉得怎么样反倒是小木偶羞涩的低下头。

“素苒,给他找身干净衣服来。”小木偶眼睛吧嗒吧嗒的眨着,一本正经的坐在凳子上。素苒见状好奇的很。“他?”

兰若也琢磨不透,表示无奈。“你不用那么拘束的,肚子饿了吧。来吃些点心。”把几样小点心放在小木偶面前。见他依旧没什么反应,也不再自讨没趣便自行去看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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