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婧姬是名**,说难听点,她就是那种谁给钱了就可以随便同床的女人。如果你变成穷弱书生,她还会与你在一起吗?”当时,郭啸云飞狠狠地斥责了他,然而这一席话,却未将庄鹏骂醒。相反的,他想起当初那位一贫如洗的自己,那时候的婧姬清纯可人,她的眼里只有他一人,是他放弃一直深爱自己的婧姬,是他辜负这一桩爱情,是他不信守承諾。只恨当初自己被权利蒙蔽双眼,毁了一女人的童贞。
而那时,贤惠的郭小梅听到自己的丈夫与父亲这一番对话,原来自己的丈夫这几日夜不归宿,竟然是去找一名青楼妇子去了,别提她当时有多伤心,多难过。她想去找婧姬,求她放过自己的丈夫,还她一个幸福。然而这事情原没有她想是这么简单。
当郭小梅来到这她另一个世界的时候,她内心的波澜骇浪不知翻过几个滚,卷过几层高的浪花。要见婧姬一面,那是难上加难。尤其是当她报了自己是庄鹏的妻子时,婧姬更是躲着自己不肯见她。她每每吃了好次次的闭门羹,直到又撞上了鸨妈妈,鸨妈妈那心中对郭啸云飞的恨,竟然全转移到郭小梅身上。鸨妈妈花尽心思,狠狠地挖苦她,将一名专心只守妇道的妻子骂得体无完肤。
“说来,您与庄公子也是在新婚之期吧。瞧瞧这是什么风,让您这三在两头只往遥月楼跑,这遥月楼呀可真不怎么欢迎你,那可是欢迎男人的。想来您男人不好好在屋里呆着,只管看上我们家小姐,莫非是你与你那顽固的爹爹,都是在床榻之事无情的种。唉!这有其父必有其女,也难怪你丈夫不要您。这天天守着一张愁苦的脸,要换作是任何一名正常的男人,也都会离您而去,不愿与您同床了。要不……您也交给嫠家银两,让嫠家好好教您一些独门秘方,包管你丈夫就会乖乖回家疼惜您。否则……您还是回去求求你那僵古不化的爹爹吧,看他有什么能力去为你绑住一个已不再爱你的心!”
鸨妈妈句句话说得有理有据,而郭小梅站在遥月楼门口也深深地知道自己那新婚的丈夫正在里头与别的女人风流快活。她努力站在楼门对着整个遥月楼大喊大叫,可惜天就像是在嘲笑她似的,忍不住地也要给她浇一汤浑水。那一场大雨,在伴随她的嘶心裂肺的呼叫之后,一切都归为平静。
窗台上,佳人抚窗,隔岸观火的在看一初好戏。女人的直觉向来敏锐,就连情敌出现,也能很轻易的察觉。可惜男人相对就愚笨了。只见庄鹏躺在铺满玫瑰花瓣的床榻上,正穿着一身洁白内衣等着正在想拉帘子的婧姬。
婧姬不禁觉得女人的可悲与可笑。纵使名门千金又如何?还不如青楼女子能够拴住一男人的心。
“婧儿,怎么还不来睡,快过来呀?在下都想死你了。”
婧姬耳后还能听到庄鹏对自己迫不急待的渴求呼唤。她甚至在想,如果当他知道自己的妻子正跪在楼下被雨洗礼,一面受街坊邻居嘲笑,一面呼唤自己的名字,而他自己正如当初那般抛弃自己一样的抛下她,这样的画面一定非常精彩吧!可惜婧姬没有告诉庄鹏。她就像没看到似的喊了句:“来了!”然后就眉开眼笑的直扑庄鹏的怀里,继续享受眼前男人的疼爱,也继续践踏一妻子等待丈夫回家的心情。
“原来……婧儿是那么地坏……”婧姬故意道。
“婧儿如果不坏,我又怎么爱呢?正所谓‘女人不坏,男人不爱’,婧儿就是在下的小坏蛋,真让我一分一秒也舍不得离开你。”
“可惜……庄公子从来就没想过给婧儿一个名份。哪怕您是婧儿第一个男人。”
“怎么会?我已经想通了,我承认过去是我对不起你,但是现在不同了,因为你,我才发现什么是失去,什么是得到。婧儿,我真得很后悔,可惜我因答应了邵和书院郭啸云飞的承诺,又以自家发了毒誓,我真得没有办法离开郭小梅,去迎娶你。但是现在,我的心里满满的全是你。我可以对你也发毒誓,我这辈子也只爱你一人。如有半点移情,我——庄鹏,愿意今生今世断子绝孙!”
那一刻,婧姬听着庄鹏对自己所发的毒誓,她突然有所顿悟,有所疑惑。原来一句誓言是多么容易达成;一句毒誓,又是多么容易令人信以为真。这些誓言就像烟花流水,很快飘洒在河里,被河水覆盖,被河水冲走,总之……它们就是不会停留在原地。
“庄公子。汝家真谢谢您抬爱。承蒙您不嫌弃奴家。”婧姬知道自己的心里怕是已容不下真情了。她有太多的悔恨,她早已失去了自我,早已不知如何去相信人。但是她明白,她会成为另一女人恨意的对象。是她夺走了郭小梅的爱人,夺走了一位身为人妻的女人的幸福。
当婧姬知道郭小梅肯在大雨中,不惜放下自己的身段也要向一句青楼女子低头恳求时,她就知道郭小梅的心里,同她一样深深地爱着一个从不属于自己的男人。
她夺走男人的心;而她夺走了男人的身。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可惜,女人不愿意,但终究被逼无难,却还是深深地为难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