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婧姬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将这些话听了进去。但是眼前的男人令可发毒誓去爱自己的妻子,而面对当时的自己,却是这般随便马虎。这可真是天有不公。
“是不是她是书院的千金,你才这般爱惜?婧姬是遥月楼台柱,你这才般践踏?”婧姬紧紧相问。她望着眼前一直不敢直视她的男人,别提心中有多么万箭穿心,刺得她千呛百孔。
她与他分别了。她真觉得自己好气又好笑。相好的时候,她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分别的时候,竟然奇迹般的记住他的名字。
“庄鹏,你就是这般待我,你就是这般待我!你怎么可以如此自私,怎么可以如此自私!”婧姬每句话都深深地念上几遍。那句句刺得她心扉,刺得她好痛。可她还是要念,还是要将这个名字重重的烙印在自己的心上。
那一夜,她对着镜子画柳齐眉;那一身,她为自己披上最美的红妆;那一刻,她身穿红袖花鞋轻摇慢步,手拿华丽雕扇,如何婀娜多姿,摇曳而来。
鸨妈妈眉开眼下。她苦口婆心的等了这么久的遥月楼花魁,如今却长得如媚如娇,万般妖艳。鸨妈妈给了她最忠恳的肯定:“她完全就是妖界里的美姬。”
据说,遥月楼因她的出场,生意瞬间火暴。而说来讽刺的是,当庄鹏再次目睹她真正绝代的风姿之后,她的身影,就像勾人的烈鬼一样,将他缠得更紧,更热了。可惜他只能坐以待毙,他不能再亲自拥抱这具原本就该属于他的身体。而她的美丽,也令庄鹏同行的两个同伴,在遥月楼上竟大打出手。他们争先恐后都希望婧姬能够先服侍自己,结果兄弟情不在,酒杯破碎,义气皆抛。
婧姬摇着扇,她只露出半张面,对他们每人轻轻抛出一张甜美的笑容,这些人就像吃了蜜糖一样瞬间被融化。结果没多久,庄鹏竟然自动找上她,甚至要为此见面花费更大的银两,然而他却心服口服。
“真没想到,庄公子几日不见汝家,便想见汝家了。”
“婧儿。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可知在下你,是花了多大的风险?”
“汝家明白。庄公子您可是有妻在身的人。如此这样公然的见汝家,不有违背读书人之道吗?不过也罢,你们读书人也是男人,男人就该在压力大的时候,来青楼释放快活。来!快快更衣,汝家现在就来服侍您。您可是付了比别人要高多倍的银两,怎样也该玩得尽兴!要不要婧姬为您跳舞?”
未等庄鹏要说什么,婧姬只等话音刚落,她便手指捏鸳鸯,仿佛有一对鸳鸯就在她手里被捏死了,而她还要笑着看着它们。接着她又要再摆弄另一只鸳鸯,将它们活活从自己的眼前分开,而她的笑依旧要对这样的状况表示满意!
她喜欢跳这个舞蹈,并将这个舞蹈命名为:“鸳鸯别。”
多少情侣就像这对鸳鸯。然而世间却多么爱只羡鸳鸯不羡仙?却不知鸳鸯也是有离别的时候……而神仙永远尝不到离别的痛苦……
所以,婧姬是只羡仙不羡鸳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