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前再如何美丽,死后都化成尘土,变成一缕轻烟,随风而逝。
“快!拉出来!小心她的头!”
坐在内堂里的云涒,隐约还可听到白宇渊在指挥大家。而师爷在一旁的阐述,可增加这具尸体的无奈与坎坷。
“各位真是要小心呀。力道轻一些。她由于被这些锤甲虫不知吃了多少肉块,包括那些阻虫和苍蝇卵吸了多少血,小心她只剩具皮囊了。”
有时候真觉得,师爷太过详细,就觉得恶心。云涒看着内堂里边的女人,她们除了焦急地等待被埋藏的究竟是谁,脸上都是被师爷与白宇渊的描述所吓的,结果各忙其职。有的继续回去梳洗打扮,好把这些污秽忘记;有的回房继续陪客人,好让客人安抚自己的情绪;更有的直接大发慈悲,去帮助厨房里干杂物,好缓解心中积压下来的罪。
而在这当中,云涒注意到还有一人,她的眼里除了散发急切之情外,为人倒是非常镇定。她一个人手抱着一个略显鼓鼓的袋子,望着这周围的景象,最后又忍不住地叹气。一旁的高阳焱看她对此女子不甚关心,试探她是否要他去打听情报。然而却被云涒给拒绝了。
“你是故意不让我去关心?”高阳焱故意提高疑问语气,好希望云涒能给个解释。
“是呀。因为有人会比你更关心她的。”云涒淡然地道。
“谁?”
“白宇渊。”
“为何你认为他会关心她?莫非那俊俏的公子爱上了一名娼妓?”
不得不说高阳焱此次的用词较为不妥。云涒听了浑身不是滋味。她冷冷地望着高阳焱,令高阳焱感到一股冷意。他才领悟自己方才的话中,原来带着某种不知情的醋意。只是,云涒不会谅解。她指着他鼻子,一开口就是破口大骂:
“你的话可以不要这么难听嘛!人家就是在担心白公子。你这话说得……”
“那你干嘛这么怒气?莫非你也嫉妒人家担心白公子?”高阳焱故意问道。
“什么跟什么?你这是乱开壶!人家白公子在外头忙着处理命案。你倒好,完全是过来找茬。你走开来啦,不要天天缠着我,怪烦人的。”
“是哦,我走开,好让你亲近白宇渊?你这是打算给邵冰帝蒙羞呢?还是为你自己的九亲王府蒙羞?云涒你可别忘了,你是在婷婷的身里!”
这一刻,云涒才知道自己在高阳焱心里的地位。虽然高阳焱后来醒悟方才说言的都是一番希望云涒能够保护天下秘密的激将说辞,但却拉开云涒与自己的距离,并且这道距离还出现了看不清的岔口。
“我确实忘记自己是在婷婷心里。你放心吧你这个忠心护主的侍卫,我会当好这个愚美人的,绝不给你亲爱的冰帝哥哥蒙羞,甚至玷污你亲爱的婷婷清白!哼!”云涒气得坐起位置,直接从内堂里出来。她甚至觉得现在去看尸体都比面对高阳焱的脸要来得舒心。她完全不顾后头那高阳焱还再紧追她不放,便一脚踏近了一片狼藉的后院……
眼前的景象令她呆住了……
“天呀!这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她不知道用什么词形容。而后头的高阳焱尾随其后,差点撞上她柔软的背部,却也被这景象所惊到。曾经的他阅战沙场,见过伤死无数,如今的景象却能胜过那时悲惨、恶心的感觉,他终于明白方才那些小哥,为何来去奔走,是直得进去弯得出来……原来是……真得无法直视……高阳焱也感受到自己胃液正翻滚的厉害,他的嘴角努力压制最后喷出来的岩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