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片土地上,每天都会有人死去。只是有些人死得光明正大,容易被人发现;有些人则没那么好运,死得暗无天日,终日都未能见到阳光。它们的灵魂在夜间徘徊,居无定所,不知道飘向何处,也不知道该找谁报仇,就这样一直飘荡在无尽的夜色中,他们看不见也听不着,一直就这样像个“无”一般的活着……
那是一种空寂又冷却的温度……也是一种死亡的温度……
自打曹丘萍离开这渠池水,日月池便不再那般安静。云涒感受到这池里的水也渐渐散发凉兮,甚至连站的地方也开始觉得泛凉了。
“这是怎么回事?莫非这池子里的水原本就是冷的?”云涒感受到不对劲,她想到方才进池子前,还用指尘量了下水的温度。她赶紧起身,想快点穿上方才丢在一旁的衣裳。可惜自己的身子还漂着池水,很快就把那些丝薄衣裳染深了颜色。待她顾不了这些,再次回过神去仔细打量这眼前的一渠池水,令她感到害怕的是,原本还白雾漫天的景象,瞬间都变得清晰起来!什么都看得见了。
这里林静蝉鸣,环境宁静,四周还有几棵上百年的老松,而这日月池正被奇形怪异的假山所环绕,宛如真到深山里一样,要不是不远处还能见到遥月楼朱红色的瓦房,那自己肯定是误入幽幽山谷中。只是夜晚的风刮得很冷,是因为一个人单独处在封闭空间的关系外,还是因为这周围的空气早已被月色抹凉?云涒想到这,不自主地瑟瑟发抖。
“都是那该死的公公,没事泡澡又不见人,现在可好,温水都变成凉水,还让晚风这么直呼呼地吹,真不懂得怜香惜玉,这明天怕是要发烧了。”云涒努力卷缩着身子,好像温度尽量能维持在正常体温。
“如果换成曹姐姐,就不会这样了。”云涒回想起一路上对她百般照顾的女性曹丘萍,那是她第一次享受当妹妹的滋味,可以小小的无理取闹,可以一起偷带不同的配饰,可以一起被妓院轰出来,甚至在河边共同为红尘琐事一起许愿时,都是一段段美好的往事。
“唉!什么时候曹丘萍才能再变化曹姐姐呢?但不管怎么说,他就是来无影去无踪的家伙。唉!哈欠!”云涒一边吐槽她目前的悲惨遭遇外,一边被强猛的喷嚏逼着。
“这样子回屋里?让人看到湿嗒嗒的样子,简直不成体统。尤其是……”估计是本身衣裳在夏季时就做得比较单薄,才碰了水就能渲染得这般厉害,甚至隔了两三层都能隐约看到身体上的纹路。
“太丢人了!这样子让别的男人见到,后果不堪设想。但是在这里借着夜风吹凉,也不是个好方法。因为……哈……哈……哈欠!”云涒又打了一个超大的喷嚏,她有预感再打下去,自己脸上肯定就会挂两条鼻涕。
她望着这周围黑漆漆的树影,之前还在为天上的星星不停赞叹,现在也无暇去管是金星美丽还是火星更亮。
“唉!这样的遭遇,这样的感觉,倒还真像在冷宫的时候!一样的冷清,一样的孤独,一样的无奈,一样的……”云涒试着去摸摸自己身坐的花岗石,“所不同的是,冷宫是铺平的石头,而如今坐得是这般凹凸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