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月楼大堂之上,一干人好不热闹。他们无心寻花问柳,一切只奔着命案行事。因为谁都知道,犯人还会再杀下一个人,只要没抓到他,这案子就永无止尽。
县令大楼坐在大堂之央,一只脚无由地抖着,敲着豪华圆桌跟着啪啪作响,这个声音还颇有频率,就是快那么一点点,不然还真容易让人浮想联翩。一旁的鸨妈妈也被他那疾速的敲声弄得好不安宁,她手上的帕子都被她搅得卷皱了。她心里不停地盘算,大人是要问她什么?传闻邵和国都城这些天确实不太安全,但也不至于落到这官宦的地盘上吧!谁要敢在太岁爷上动土,那就是不要命了,除非那个家伙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正因为如此,县令大人也在捉摸该如何打探婧姬姑娘的下落。这些姑娘原本并不值钱,她们无权无势,只靠一身嫚腰。然而姑娘背后的男人却不相同了。如果得罪任何一位他们所亲近过的女人,那就是明摆着跟他们过不去。而他们势必发起自家族势力,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这就是遥月楼女人的地位,也是其可怕之处。
一旁的鸨妈妈见县令大人若有所思却属迟迟不肯问话,便不再自讨没趣转向另一边长相英俊的白宇渊,而这位风度翩翩的白公子倒也识相,懂得回敬之礼,一下子给鸨妈妈等一干女人的微笑,瞬间将这些脑袋简单的女人俘获了。
“阁下好俊朗喱,真叫嫠家忍不住为之倾心。瞧瞧这身上等衣裳,怎么瞧都像是有背景人物,真让嫠家为之所动喱!”鸨妈妈瞬间来到白宇渊面前,她那清澈的眼眸有着说不出的悦人之光,世俗之人容易为之牵绊。
白宇渊从她那双晶莹透亮的瞳孔里感悟到她过去的喜怒悲凉。
“姑娘抬爱了。在下也只是一名远道而来的商人。经营小本生意,还让姑娘见笑了。”白宇渊识趣地道。
“哈!公子着实爱说笑。再怎样的小本生意,能够陪同县令大人一同光临敝楼,都是值得钦佩的人物。来!嫠家在这里先敬上你一杯,望公子日后不要忘了嫠家。”言罢,鸨妈妈以一种高雅的姿态,她那袖中带着阵阵花香,在拂袖一刹那,让人不知道是因闻了她的芳香而醉,还是桌上的那杯酒醉。
她喝得从容淡定,那一抹浅露酒窝的醉人笑叫人为之动容。白宇渊直夸好酒量,却差点忘记自己也要先干为尽。然而,他却将倒满酒的酒杯在鼻梁处轻轻一闻,便再将其放下,直夸:“好酒!好酒!酒香醉人气,伴得人花香;一喝似千枓,恰飞上云霄。”
可惜,白宇渊确实没喝入一滴酒。而鸨妈妈看了也是醉了。
她要提醒他没喝酒吗?这有伤大雅,身为服侍人绝不能怀疑主人用意。她只能露出尴尬一笑,接过白宇渊的话:“公子便只一闻就醉了?是因香气而醉?”
白宇渊言笑道:“好酒,当然是不需要直饮,纷香便能让人醉意三分。所以,遥月楼的酒好,而姑娘你……更好……”白宇渊在接过鸨妈妈那空饮而尽的酒杯后,顺着她的衣袖便抚摸到她光滑的手背……
而另一旁的县令是最讨厌看到别人在他面前亲亲我我了,尤其是还是一位长相比他帅气的男子。他一身的赘肉也是醉了,如果可以,他也想向白宇渊这样有健美矫健的身材。可惜没有。他那一身肥肥的脾气也给练得不那么圆滑。只见他一脸嘟嚷,那原本滚圆的脸在他故意气坏的脸上又更加肥腻起来。师爷在旁边看了,原本还想替自己倒杯茶来,现在一口茶都舍不得咽下去,因为他觉得自己好像在喝旁桌那大人的油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