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说过,这个地方不适合你弹琴。如今你弹了与没弹的性质是一样的。在咱家这里都是声声扰人清梦的噪音。所以咱家还是再奉劝你一句:‘请回吧。’”
琴师有点不服气。尤其是被一个人说自己的琴技不精,这是一种对他个人的侮辱,对他这个人一生的否定。他还想再做一首曲子,如果高山流水的调子他不喜欢,那么就给他激进派的曲调,总会有一首令他触动的。
然而……他似乎没这个机会了……
只见曹丘萍又再度轻轻一挥,他那邪魅的微笑伴随对他否定的摇头,瞬间这周围强风四起,一股万马奔腾的气势从曹丘萍身上瞬间而下,琴师赶紧扶住琴座站起身来,他努力用弓步姿势,将整个古琴竖立起来,以抵挡住曹丘萍的魄力。然而,弦根根断裂。琴师只听闻曹丘萍的声音摇荡在空气中,却再无见得其人……
“咱家实在不懂音律。去弹给喜欢听的人听吧!”
待琴师回过神来想看清曹丘萍的眼面时,却发现自己已身在遥月楼之外,他看着眼前那男男女女当众拉扯的身影,还有那一旁的招摇客见他一身洁白,又背着个古琴袋,觉得他是一名有头有脸的琴师便前来搭讪,孰不知他早已被搭讪过。
“看来……一切都要从重头来过。真没想到,自己虽追上了人,却反而被甩得更远了。”琴师叹气地说。他无奈将古琴再度收回青花磁图案的袋子里。他觉得自己败了,而这种失败对其来说是打击极大的,因为他连对方是谁都不知。
琴师走了,带着一身荒凉默默离开这个街道,这个都城。他走得奇静,走得孤独,走得只有自我。就连一群人浩浩荡荡地从另一边走来,他都未曾发觉。而奇迹的是,当白宇渊与他擦肩而过时,白宇渊回矇瞧上他几眼。
“这个人是……怎么会在这里出现?”白宇渊喃喃地道。
“白哥哥说得是什么人?”云涒的听觉有的时候真得很灵。应该说她在前往关键之地时,神经总是特别紧绷,她对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然而白宇渊只是笑而正面回绝她的问题。
“没……没什么。只是看到一名拿着古琴的男人表示兴趣罢了!”
“古琴的男人?”云涒在脑中过滤了一遍,她像是被人电击了一下,整个人瞬间变得兴奋起来,那个行为就跟12岁的小姑娘没两样,这也不得不让一旁跟着的彩蝶相信她就是过去的虞妃娘娘。
“白哥哥,你可知道我可喜欢古琴了。像这样……”云涒在半空中摆出眼前仿佛有琴架的样子,然后嘴里哼着“当,当,当”的声音,一脸认真的神情仿佛陶醉在自己编织的谱里。女人看她的样子觉得很傻,男人看她的样子觉得天真、可爱。所以彩蝶是一脸皱眉地望着云涒,而白宇渊则是充满好奇与微笑,一脸写满了温柔。
但是,白宇渊又不能过分温柔,因为他总感觉自己正被某个人盯着。他有预感又是那个自大狂的男人,但他有任务在身,不能直接拆穿他的谎言。不过他对云涒身边跟着的小美女感到兴趣了。原因是她总会时不时地出现,而她心口不一的神情是最吸引白宇渊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