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墨苒惊呼坐起,下意识的看了看窗外。
此时天还早,深蓝的天空依稀还挂着点点星光,周围一片安静。
墨苒抚了抚秀额,有冷汗沁出,顺手而下,三条突兀的伤疤搁了手。叹了口气,敛了眉眼,细细回想。
毁容的事已经过了这么多年,每次都会做同样的梦,每次都心惊胆战。
那一次朝堂论战深深的烙在心上,脸上的伤已好,可心上的伤一遍又一遍的回放,揪起伤痛好也好不了。这七年来的磨练让自己越来越沉默,似乎除了国家大事,其他的事都再也引不起她的注意。
“公主,怎么了,不舒服吗?”倚月焦急的掀起珠帘,心中意识到公主是做噩梦,记得第一次惊呼时真是把自己吓的半死,差点就半夜拽着太医来了。
“没事,下去吧。”墨苒摆了摆手,转身躺下,仿佛刚才的噩梦不曾发生过。
倚月没办法,只好离开,公主一贯如此,有什么事都自己扛着,对谁都不说。
墨苒闭着眼,刚刚的噩梦让她再也睡不着。幸好快天亮了,否则这漫漫长夜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过呢。
听见倚月离开的脚步声,夜恢复了刚刚的寂静,周围飘散着空谷幽兰的焚香,琉璃盏折射着夜明珠的光泽,虽然微弱,但也让人难以入眠,更让人容易开始胡思乱想。
安瑾公主,安瑾公主,父皇给的这封号还真重,能者安天下。那时是因为一名道士的命言:皇家降凤女,七月七日羽。荏苒浮生情,安瑾唯此婴。
于是自己刚出生就被封了安瑾公主,寓意是让自己守护瑾国,让瑾国盛世平安。学的不是诗词女红,而是领军治国之道。真是可笑,若自己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公主,这安瑾岂不成了笑话。
墨苒苦笑连连,事已至此,就算是错到也要一错到底了,既然是瑾国的安瑾公主,不管是不是真言,也绝不辜负这瑾国百姓。
东方的天空微微泛着鱼肚白,倚月伺候墨苒简单洗漱之后,着了那身金丝绣线的宫装,绾了墨发,插了金凤含珠的金簪,其他的累赘一概不带,只是做了象征身份的打扮。带了面纱,只露出一双威严的凤眸,这是她执政以来的习惯,凌厉而端庄。
堂上来了不少的大臣,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讨论。想起皇弟墨凌已经十六,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只会哭的小皇子了。
此时的他逐渐长成,这几年来的学习,倒有几分皇帝的气势。心中甚是欣慰,自己才会渐渐的放权,让皇帝执政决策,而自己在一旁听政,必要时加以提醒。
她是瑾国的公主,只想守住瑾国,并没有想过夺权。
当皇上稳重的坐上皇位时,大臣们便立刻安静下来,恭敬的站立着。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尖锐的嗓音划破大殿的寂静。
“启奏皇上,边关战危,请求支援”兵部尚书率先站了出来,简洁明了的说道。
“初战不是占了优势么,这么快就出现危机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听边关有事,墨凌便带了几分厉色,皱起眉头来。
瑾国边关平城是个富饶的城市,地理位置是三国的交界处,许多邻国对此虎视眈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