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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6.问天

“阿弥陀佛”法华念了一声佛号,取下项上那串佛珠,往天上一抛,佛珠快速旋转发出乳白色的光芒向着中年汉子的身上缚去,那汉子识得佛珠的厉害,不敢硬接,退避一旁,打开包裹,从里面抽出一把血红色的长剑,剑身充满灵纹,发出一股妖红的光芒,让人看着全身毛骨悚然,那红色的剑体上有两个小篆字符,字符在剑锷之上,是为剑之名字,韩珊珊隐隐认出其中一个是“杀”字,另外一个却是认不出来,也不知道这把剑叫“杀”什么剑,只见那汉子拿着长剑乱挥,一道道血色的剑气胡乱飞起,挡住那佛珠的下落之势。

韩珊珊看了一会,惊讶的“咦”的一声,心想:“这怪人的剑气神通如此厉害,为何出招毫无章法,胡乱挥霍剑气?难道他根本不会使用剑诀?”

法华圣僧一边操控佛珠,一边结法,只见他身上的金光越来越亮,不多时,一个三丈高大的怒目金刚法相出现在他的身后,怒目金刚伸手就是一掌朝着那汉子的头顶拍落,那汉子双手执剑,奋力上天空一刺,那怒目金刚的手掌登时被此个对穿,跟着那汉子用力一划,将那怒目金刚的半只手掌切落。

韩珊珊大惊,害怕被殃及池鱼,一手抱起荀阡,一手捏了个“水遁”法决,只见她和荀阡的身体瞬间化作一道水流跃进洞庭湖,潜进湖底,荀阡感到好奇,他伸出自己的双掌,可是什么也看不见,最多只是手臂在水中滑动感到水流的阻力而已,至于他本人,已经变得和水团一模一样,甚至还可以在水中呼吸,韩珊珊和荀阡就潜在水底观看上面的情形。

接着那汉子身体被一股红光包裹,身体消失不见,红**剑凌空飞射,急速射向法华圣僧,韩珊珊看着那道红色的剑芒,脸色一白,身体发寒,这是太华山的御剑术“身剑合一”,心想:“难道此人是太华山的弟子?”普天之下,虽说“身剑合一”这等御剑法门不是太华山独有,但天下间,能将“身剑合一”提升此等速度的只有太华人一家,别的门派中的“身剑合一”是以自身强大的修为控制灵剑,让灵剑拥有异常强大的破坏力,而身体附在灵剑中的修士是可以控制灵剑发动各种剑诀,又或者布下强大的剑阵,是一种非常高深的御剑剑诀,而太华山的“身剑合一”却大为不同,它只是太华山独门功法“剑遁”的一种诡变,“剑遁”原本只是一种使用极速的逃跑技能,谁知在两千年前,太华山出一个名叫破风真人的剑修,他的修为不咋的,但在剑诀方面的领悟却是达到前无古人之境,可谓登峰造极,因为修为的不足,他只能依靠提升剑诀的威力来弥补修为的不足,因此他在太华山低阶剑诀“剑遁”中下了苦功夫,经过十年的不断改进,他终于将“剑遁”改造成“身剑合一”,“剑遁”本来就是利用将自身溶进剑芒当中,以达到一种极速的逃跑方式,是不具有攻击力的法门,可是破风真人这厮却将灵剑中的“剑锐”取代“剑芒”,要知道“剑锐”可是灵剑精魂所在,无坚不摧,无物不破,而剑芒只是灵剑的一种剑气罢了,这样一来,原本利用剑芒逃生的“剑遁”就变成了利用剑锐逃生的功法,既然剑锐无坚不摧,那为什么还要逃走,直接上前攻敌岂不更好,经过实验,这门“身剑合一”的攻击力强大的惊人,即拥有极致的速度,又拥有无坚不摧的特性,能抵挡这招的法术几乎没有,不过“身剑合一”也有个缺点,那就是它无法在催动期间转换方向,而且利用“剑锐”很伤灵剑精魂,极品灵剑也许能一天之内恢复剑锐,可以再次使用一次“身剑合一”,差的灵剑使用一次“身剑合一”差不多要一年才能恢复剑锐,强行使用只会损毁灵剑,不过这“身剑合一”的法门只有太华山的弟子会使用,别的门派却是研究不出来,而那汉子现在使用的就是太华山的那种由“剑遁”演变而来的“身剑合一”,这能不让韩珊珊心惊吗?

果不其然,法华圣僧的十二层金刚不坏体神功在无坚不摧的“身剑合一”面前如同摧枯拉朽般被一透而过,法华圣僧左边半个身体被那汉子的“身剑合一”斩成粉碎,圣僧身后的法相顿时消失,天上飞转的佛珠也掉落下来,法华圣僧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生还是死。

那汉子好像对失去半个身子的圣僧再也不感兴趣,抬步走进岳阳城。

韩珊珊在水底等待片刻,见岸上没有他人,带着荀阡快速游上湖面,跳上码头,解除“水遁”变回自己原先的模样,急忙走过去扶起法华圣僧,见到法华圣僧的还有呼吸,才松了口气,连忙拿出疗伤丹药给法华圣僧服下,而荀阡正在对他的手臂进行研究,他不懂得为什么方才自己变成了水团的形态,现在又便会原来的模样,对这种变化感到有趣而惊奇,心中对不能拜师青萍门感到万分可惜。

过不多时,法华圣僧被损毁的那半边身的肌肉开始快速生长,不到片刻,他的身体已经重新长了回来,这种情况甚是诡异,吓得荀阡缩到一旁,不敢去看。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法华圣僧的身体已经被全部修复完整后,他才睁开双眼,双手合十道:“多谢韩姑娘为贫僧护法。”

韩珊珊道:“大师,我带着小孩,刚才实在不好出手,对不住了,不过我看到那人进了岳阳城,你要不要再追过去?”

法华圣僧摇头道:“不必了,我现在身负重伤,体内的法力十去其九,现在我连走路都很困难,追上去也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韩珊珊现在满肚子疑团,正想逮住法华圣僧问个清楚,便道:“法华大师,刚才那人是谁?”

法华圣僧看了看满地的尸体,苦笑说道:“此事说来话长,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免得惹人误会。”

韩珊珊点点头同意,方才邪剑杀人之时,已经将她的两匹青骢马惊走,现在要离开的话,只能坐船,还好方才死了那么多人命,早已将周围的船夫惊走,现在码头上全是空船,他们找来一条小舟,三人上船,韩珊珊一摆衣袖,一股强风吹起,小舟如同离弦之箭冲出进湖中央,舟行一段后,待周围没有别的船只后,韩珊珊拾起摇橹摆渡,让圣僧在船上打坐休息,毕竟方才圣僧修复身体消耗了大量的真元,现在身体已经非常透支。

法华圣僧坐下,看着湖光景色道:“八月湖水平,涵虚混太清,气吞云梦泽,波撼岳阳城,鹿门处士的诗对洞庭湖描述的真贴切。”

韩珊珊道:“此诗不过是孟浩然他为了走上仕途而做的恭维之作,何来贴切之说,我更喜欢李端的白水连天暮,洪波带日流,风高云梦夕,月满洞庭秋。”

法华圣僧道:“由诗看人,看来老僧虽然身处红尘之外,却没有姑娘的那份洒脱之心,是为太过执着。”

韩珊珊道:“圣僧何须自谦,倘若不是圣僧执着除魔,方才大可冷眼旁观,何至惹来刀剑加身?倒是我,自知没有一博之力,从旁观看,落得个冷眼看生死的无情人名声。”

法华圣僧听到她虽然在恭维自己,其实也不过是为了打听方才那人之事,便笑道:“施主缪赞,贫僧不过适逢其会,不忍看他多伤人命,才出手相阻,结果差点丢了性命,这才是不自量力的苦果。”

荀阡插口道:“你俩说话真没意思,大和尚明明是一路追寻那人至此,却偏偏说是无意碰着,韩姑姑明明想要打听那个人的情况,又不直言相询,老是在那里说些无用的废话。”

韩珊珊一听顿觉脸上一红,她是因为双方不是很熟悉,找一些过场白来打开话题,让双方不至于太过陌生而已,现在被一小儿戳穿,顿时尴尬万分。

法华圣僧倒是没什么,笑道:“小施主言之有理,是老僧着相了,方才的打斗的过程虽然短暂,但也算惊险,韩姑娘都看着眼里,可是对那人有什么想法吗?”

韩珊珊早就被那疑团憋的受不了,闻言放下摇橹,在荀阡身边坐下道:“方才那人一开始出手,杂乱无章,看上起就是个没有学过任何法决之人,他使用的剑气错漏百出,无法形成有效的攻击节奏,但他后来打伤大师的那招,我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太华山的‘身剑合一’了。”

法华圣僧点头道:“韩姑娘看的不错,那人名叫刘峰,是洛阳的一名商人。”

韩珊珊道:“刘峰?洛阳商人?我这么没听说过江湖上有此一号人物?”

法华圣僧道:“姑娘没听说过他,本不是什么好奇怪之事,在此之前,我也没听说过他,因为他以前就是一个普通的商人,从来没有研习过任何功法剑诀。”

韩珊珊惊讶道:“不对,我刚才看他使用的剑气,此人的功法修为不在元婴之下,而且看上起是凝结的还是剑婴。”

法华圣僧道:“姑娘说的没错,那人身上的修为的确是元婴期的修为,但那修为不是他自己修炼的来,而是由他手中的那把长剑强行注入他的身体当中。”

韩珊珊登时傻了眼,呆呆地说:“竟有这种事,当真是闻所未闻,那把妖邪之剑是什么来头,为什么它能有此能耐?”

法华圣僧道:“此剑原本是一把仙剑,但后来出了差错,成了一把魔剑。”

韩珊珊惊呼道:“由仙变魔,看来其中肯定有一个不为人知的悲惨故事,那把剑到底什么来头?”

法华圣僧笑道:“至于剑的来历,天下皆知,只不过没有人能联想到一起罢了。”

韩珊珊好奇问:“那把剑很出名么?我怎么不知道世上有一把如此厉害的魔剑?”

法华圣僧摸了荀阡的头,问韩珊珊道:“韩姑娘可是听说过莫问天这个名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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