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德音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小声哭泣,“苒苒对不住婶娘。”这一跪倒是将纪邦媛下了一大跳,连忙将萧德音扯起来,“你这孩子,犯了什么错给婶婶行这么大的礼?”纪邦媛并没有意识到什么,以为萧德音又是向往常一般犯了什么过错不敢告诉荣王妃,到她这里寻庇护来了。
用衣袖擦干眼泪,萧德音坐在纪邦媛身旁,缓缓说道,“昨个儿我外祖家的表姐来拜访爹爹娘亲,但恰巧爹爹娘亲进宫,哥哥又与二哥等一众公子出府打猎,府中只有我一人,苒苒便亲自去迎她。”
纪邦媛见萧德音正襟危坐,也知晓她向来是个懂事的,不禁也开始重视起她说的这事。听到这不免有些疑惑。南朝民风虽开放,但礼教甚严,拜年都是有讲究的,比如说初一那天是一定会去给族中长老百年的,定国公府上的表小姐怎会连这个都不知,想必是另有目的。
“表姐与我说了许多,其中有一事,苒苒深思熟虑,辗转一夜,深觉对不住婶娘。表姐说她已与二哥……与二哥…”
萧德音没有说完,但已满脸通红,纪邦媛再如何也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不禁脸色骤变,“苒苒,这等之事她如何能说与你听!?”这个时候纪邦媛第一反应并不是这件事情本身,而是萧德音未出阁的女子怎能听这种言语。
纪邦媛的脸色很难看,还有些着急,萧德音心中微暖,又有些愧疚,但还是接着说道,“苒苒知道婶娘对我好,但如今最重要的是我表姐说的那事,其余的事婶娘日后再做计较。”这样的话郑青黛与她说了,又怎会有好果子吃?
果然,纪邦媛听到这话,略微沉了心,又看看四周确认无人,才让萧德音继续说道。
“表姐说那日进京,二哥一路相护,期间……期间便暗生情愫,又互相交换了信物,表姐将自己的帕子送与二哥,二哥则将玉佩赠与我表姐。”说到这时,纪邦媛已经青筋暴起,眼神凌厉。
萧德音又接着说道,“但是,但是苒苒知道二哥的玉佩向来不离身。因为是当年祖父所赠,哥哥、二哥、凌宸各有一块,二哥自来视若珍宝,又怎会轻易相赠?”
纪邦媛听到这已经全然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郑青黛的事她也听大嫂说过,略有耳闻。郑夫人也是尽心尽力地为着她择婿,只是,似乎那个庶女并不太乐意,倒是没想到区区庶女竟敢将主意打到她儿子头上!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表姐是我的姐姐,二哥是我的哥哥,苒苒实在是不知如何是好,便差了下人去查。结果……结果,竟然得知那帕子根本不是表姐相赠,而是无意间被二哥拾起,至于那玉佩……”萧德音说着说着更加激动,看得纪邦媛是心疼不已,“表姐实在是做得有些过分,那玉佩竟然是被人给顺了去。”
荣王和荣王妃有多疼爱萧德音纪邦媛是知晓的,派几个暗卫去查这点小事并非难事,想必苒苒所言不假,那郑家庶女还真是自以为聪明绝顶,能瞒天过海,换了亲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