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璟坐直了身子,露出淡淡笑意。听萧德音的意思,此事只她一人所为,如此便也说得通了。只是……,呵,秋璟轻笑。
“公主诚意如何?”
萧德音瞥了他一眼,带着淡淡怒气,“江陵巡抚。”世人钦羡的公主封号,她不要也罢。她如此讨厌,避如蛇蝎,却偏偏有人往她的痛脚上踩。
秋璟勾起嘴角,像是发现了有趣的事情。这女子自他进来,不慌不忙,在他问到她时,也只不过是瞬间的慌张,转而又以江陵巡抚拿捏他,端的是好本事。如今却不知是他说了什么,叫她怒目圆睁。
“如此甚好。”秋璟又坐到椅子上,撑着头,懒洋洋地问道,“荣王爷是何想法?”他眼角上挑,噙着一丝微笑,似已看透了萧德音的想法。
萧德音定了定心神,走到窗前。这窗户是何时打开的,她到不知晓。“我的意思,便是整个荣王府的意思。”
“如此,”秋璟站起身,直直地向书桌前走去,“但望合作长久。”
萧德音一喜,面上却没露出丝毫,“那便请世子静候佳音。”转过身来,椅子上却早已不见秋璟踪影。
再一眨眼,人影一闪而过,空中传来幽幽的声音,压抑而又霸道,带着刻意的压低,“字不错,我就不谢了。”
萧德音气得直跺脚,前世今生,她就没有遇见这样的人。明明是世家儿郎,翩翩公子,甚至天潢贵胄也比得上,可是这一派作风完全就是市井小人的做法,直叫她不知如何是好。
凉风吹来,桌案上的纸吹的沙沙作响,那张刚刚印下墨迹的纸早已不知所踪。
她无奈地笑了笑,也罢,今日达成所愿,字权当送他了。
萧德音回想和秋璟的对话,愈发没有睡意,倚靠在窗前,直到一声声轻叩将她从沉思中拉出。
“进。”萧德音转身坐下。
带着些许凉意,来人赶紧将门掩上,抬起头,到叫人面前一亮。从上到下,通身青色,却也不显得单调乏味,许是她圆圆的脸蛋,灵动的眼睛添了几份颜色。
“从江陵行省一直到云中城,属下共遭遇三拨人马。”青衣女子上前,在萧德音身旁恭敬地说道。
萧德音敲着桌子,发出笃笃的响声。熟悉萧德音的人都知道,这动作代表萧德音有所眉目,那女子也便静静地站着。
一拨人马是明王府,一拨人马是皇宫,那剩下一拨又是何人?重生一世,似乎许多事情都发生了变化,叫她有些不知所措。
丁瑄,贪墨,东南三省洪涝,秋氏灭门,张喜,萧德音捋了一遍又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可心中的不安却越来越大。
她一向相信她的直觉,这次也不列外。
她坚信唯一不变的是变化本身。
到底是什么不对?到底是什么发生了改变?
等等…东南三省,东南,东南。
南蛮!
萧德音突然抬头,眼中尽是骇然,吓了女子一大跳。
“人在哪?”
“在府中的地道。”女子看萧德音神情大变,也不由得慌了神。
“不好!”萧德音一个激灵,推门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