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送走了名原一家,将军府众人皆回道自家中,这祁毅刚进入房间,其父祁毅就将门掩上,随即问祁毅道:“今日你怎么回事?席间只有你的几位爷爷们发言,分明就是冲着那把宝剑去的,你一个小孩子人家,倘若冲撞了几位老人家,如何得了,况且叫外人见了,如何评价你还有你的父亲?是我教子无方,还是你喜欢卖弄,平日我教你这许多,并不是要你如何说话,而是如何端正你的品行,你可知道?”
祁毅答道:“父亲所说的,孩儿都知道,今日本不该如此,毅儿也知道今天的举动甚是无礼,稍有不慎,就会使父亲蒙羞!毅儿也因此会被族中之长辈数落!之所以如此,完全是毅儿觉得那把剑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在吸引着我,就如同在哪里见过一样,今日的那个小妹妹也十分面善,似曾相识!”
这祁荣听到儿子更是鬼话连篇,哪里肯放过,呵道:“先前竟是看错你了,原来竟是这等无礼之徒,现如今连亲爹也糊弄起来了,不如趁早弄死!”只听得屋里如同炸了一样。
这时,祁毅的母亲林氏一并带着大儿子祁远和两个女儿祁冬、祁红均来了,这祁远乃是白甲军的一位校尉,虽年方十八岁,在胡族之人眼中却已是十分强劲的对手,听其名号,皆望尘而逃。祁冬年近十五,已是楚楚动人。祁红今年八岁,也是乖巧可人。进门之后只见到祁毅正被祁荣按倒在凳子上,用家法打板子呢,已是皮开肉绽了。林氏忙扑到祁毅身上,说道:“要打就连我一起打吧,亲儿子,你也下得去这般狠手,不如你把我们都打死了,免得你闹心!”说着祁冬和祁红姊妹两个也抱着母亲一起哭起来。祁远也连忙劝道:“父亲,不要再打了,今日之事,也并不见的弟弟就会得罪什么人,祁族人的性格都是旷达的,并不会斤斤计较,只是毅儿还小,一时见到神兵利刃激动,想得之,也没有什么过错,谁让你整日家尽讲些宝剑宝马配英雄的故事给他听,如今倒好,这个听得入魔了,你又拿着棍棒来教育!”
这祁荣听着大儿子的话,心中的气十分倒消了七分,竟笑了起来,然后冲着祁毅说:“没事多向哥哥学习,这才是你父亲的骄傲!”祁毅抹去了眼泪,冲着哥哥做起了鬼脸。
“你可不要得意的太早哟,父亲的打挨完了,下面该是母亲了吧!”祁远笑着对祁毅说。
听到此话,祁毅瞬间就明白了,哥哥所说的乃是席间自己将玉阙送给盈盈的事。
林氏问道:“为何我要打毅儿呀?我们毅儿最乖了!”
其父祁荣对祁毅说:“你是自己坦白啊,还是要我和你哥给你母亲加把火?”
这时祁毅完全没了刚才的委屈之态,瞥了一下嘴。
祁远说:“走吧,妹妹们,我们都出去!这样一来,母亲打他的时候就没人拦着了!”说着拉着两位妹妹出去了,两位姑娘终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又怕弟弟受苦,回头看着祁毅,终究还是出去了。祁荣说:“我得看看父帅去。”托故也走了。
房间了只剩下母子二人,林氏说:“毅儿莫怕,哥哥跟你开玩笑呢,别忘心里去,只是把今日之事好好跟我说说就完了!”
祁毅便把如何辩驳几位爷爷,如何将玉阙送人之事一一说了。
林氏把祁毅搂到怀里,说道:“今日你父帅打你,虽说不该,也属无奈。你当着众人之面,发表那样的淋漓之言,你父帅心中自然高兴,哪个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出人头地,出类拔萃呢?只是你年纪尚幼,就锋芒毕露,恐不能长久。你一个小孩子,弄的六位爷爷如坐针毡,只有你父亲将你教育一番,你受点皮肉之苦,说明我们自己认错,承认你只是喜欢宝剑才会如此没有礼数。因为你是小孩子,大家都会原谅,也只有这样,你的几位爷爷才可以找到台阶下。你还可以跟其他兄弟姊妹们一起玩耍,否则,你只能与这把剑相伴了,这实在是你父帅不想看到的!你父亲自来不会表达,但对于你们姊妹的关爱却是不容置疑的,相信以毅儿的聪明,能体会到你父帅的良苦用心吧,千万不可怨恨父帅哟!”
祁毅哭着说道:“母亲的教诲,孩儿记住了!只是孩儿将母亲所赐的贴身玉阙送给那盈盈妹妹了,孩儿辜负了母亲的一片心!”
林氏说道:“我的毅儿长大了!不妨事,以后叫盈盈妹妹常来家里玩玩,也算是我的半个女儿了。”
祁毅眼睛了闪烁着光芒,说:“真的吗?”
林氏说:“当然了!”一边从匣子里拿出一块玉佩来,给祁毅系上,说:“再不可乱送人哦!”用手指蹭了一下祁毅的鼻尖。
祁毅安然享受着母亲怀抱的温暖,不觉睡去了。等其睡踏实之后,林氏将那上好的药膏拿来轻轻敷在祁毅被父亲打烂的屁股上,不在话下。
却说祁毅睡下之后,只觉得意乱神迷,不觉神游到一片地方,只见这儿花红柳绿,芳草丛生,一片静水,萦绕着这片土地,许多精灵汇聚,处处都弥漫着泥土之香,繁花之味,吸一口气便觉神清气爽,呼一口气便觉身轻体健!只见这儿有一棵树,枝叶繁茂,遮天蔽日,其下香花香草不计其数,受其庇佑!正欲看时,这树端的化作了人形,只是一个和尚,白眉白须,看上去近百岁了,只是身体十分康健。
“故人,我在此处苦等许久,何故才来?”和尚问道。
祁毅回头看看周围,并无他人,惊讶地指着自己道:“故人?老师傅可是在说我?”
老和尚笑道:“然也!”
“老师傅,别说笑了,我只记得方才被父帅打了,身体疼痛异常,不觉精神有些恍惚了,不知这是何处啊?”祁毅恭恭敬敬地问道。
“此乃西海之滨,大宝福地,故人不记得了?”老和尚笑眯眯地说。
“老师傅,我不曾听说过,我也不是您的故人,想必您年事已高,不记得了吧,况且你这么老,我还是个孩子,何来的故人之说啊?老人家莫要哄我!”祁毅嚷道。
“既然不是故人,你何至于来此啊?”那和尚问道。
“这我怎会知晓!”祁毅不屑地说。
老和尚顿了一会,小声念道:“也罢!想来是经过轮回之道不记得那世的事了,只此一别又得六载复能相见,不如把握时光,带他耍耍!”
“这里香花果子具是天地之灵气所养,日月之光华所惠,你且尽管吃着,我为你看看伤口。”祁毅正吃着那里的果子,果然与众不同,别有一番滋味,下肚之后感觉整个人都通透了。正品着,只见那和尚不知从何处拈来一片叶子,在祁毅的痛处拂扫了几下,便全好了。
祁毅倍感神奇,问道:“你可是老神仙!”
那和尚竟疯癫起来,说道:“你觉得神仙好么?”
祁毅说:“那是自然,悠然洒脱,无拘无束,自好了!”
“可我毕竟有所牵挂,因为有羁绊,所以受约束,如此,自算不得神仙!”
祁毅正要再问,只听得哪里有人叫自己。
那和尚叹道:“想不到故人走得这么快!只是你得答应我几件事!”
祁毅道:“老师傅尽管吩咐!”
“第一,六年之后,不要忘记来此一叙;第二,此去,将会有些波折等待你,你需要挺过去;第三件事,我本不必多说,但恐故人终究走不出命运的轮回。你且记住了:痴情女儿附三世,忠君儿郎死不回;社稷本自巢中雀,虽栖芳林待时飞;江山只待才人出,朝兴夕黜不复悔;玉盘方映天阶色,万岁之躯已化灰;万民皆为天下子,只忠一家又何为;莫要三春芳华尽,偏向一处觅是非。”
祁毅说道:“听不懂你在讲什么,我要回去了!只是不认得来时的路了,既然是故人,又见你有些仙家本领,说起话来,更像天书一样,想来有些本事,你若送我回去,到时候我便回来看你,如何?”
老和尚摇头说道:“痴儿!竟与你为友!罢了罢了!”
只看到老和尚袖口一挥,祁毅便醒过来了,只觉得方才痛处清凉舒爽,竟不像是刚刚挨了打的。
其母林氏说:“是不是伤口疼了?睡着了一直叫唤着,咿咿呀呀的,只是听不清!”
祁毅刚要回母亲的话,只见外面吵吵闹闹进来一波人来。
不知来者是谁,所为何事,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