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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画中人

一切的相遇上天自有安排,当自己习以为常的世界里,恍然间有陌生的事物闯入心间,一切便再也不能和当初一样。

从高空俯瞰,有一院落坐落有序。占地庞大,接待客人的客厅。内院家眷的高楼、幽阁一应俱全。青墙碧瓦间,又有绿色树木错落其间,不现杂乱反而有股暗绿带着生机四处游动。整座府邸简洁而庄重且不失典雅。

一处偏楼中,窗户旁开。从窗从外向内去,房屋整洁。萦绕些许花草清幽的暗香。一男子青衫附身,发竖成冠。端坐于红木制成的书案前。手握一《资治通鉴》,身后是书架架上被摆满古典各类文集、书卷和竹简,宽大的案面却因笔墨和随手而取的书籍占据大半,虽多但摆放有序,身侧还有优雅的兰花默默的开着花。

男子入书许久,放下手中的书。俊挺的眉依然骤起,起身绕过椅子。行至书架前覆手而立,随手无意的轻抚腰间的玉牌,下意识一愣。手上的动作逐渐慢了下来。低首瞧向玉牌,使他又想起那天。青楼里一身孤傲的冷意

:“我到希望公子不曾救过我。”

男子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出言劝阻只是他第一次觉得。就算救了那名女子反而自己做错了,那个女子从来没有把死当作一件恐惧的事情,世间万物在她眼里都不足以要她牵挂,所以他永远救不了她。可是当女子只留一句“我答应你”的时候,他一时间心里猛然一沉。

:“她到底经历过什么?要她毫无留恋。”

男子越想那名女子越是浮上心间,这样的自己根本无法静下心来,正直烦心

一面容妖娆的男子身着华服跨门而入,却见那常年面瘫的面露愁容。只觉有趣便,开口调侃到

:“怎么了,我可是听说你最近过的挺风流的,怎么开窍了,喜欢女人了,是不是啊!执…”

妖娆男子后半字出口,便发觉自己说错,偏偏头瞧瞧面前的人。只见端坐在书桌上男子,结果眸内冷意一起瞪了过去。妖娆的男子忙的摆手改口。

:“别别别!我改马上改!好吧!慕容!慕容铭彦,这下子对了吧!你可千万别拿你这种要杀人的眼光看女人,看看我就行。是个女人就能被你吓死,也就小爷我从小和你一起长大所以才不会被你吓到”

慕容铭彦听他说对了,眼眸里的紧张瞬间消散。他其实早就习惯了他这张胡乱说话的嘴,只是有些事情却说不出口,听他说起吓到人。却又再度想起那个青楼里淡然的女子,喘鼻一笑

:“栾绍,你少用这张嘴胡说八道,不过可能世上除了你之外还有真有姑娘不会怕这种目光,因为她连死都不惧怕。”

栾绍一听她,眼神一亮。果然他遇见什么事情了,忙的上前问道

:“谁啊!谁啊!小爷我就说你小子绝对遇见什么事情了,来和小爷说说。那个姑娘要你这块榆木开窍的,不过既然能要你开窍本事绝对不俗。你要是和我说说不定我还能帮你追到手。”

慕容铭彦心头无奈,虽然他也知道栾绍这嘴。但是相识这么久每次听都觉得这人欠打。

:“目前我还不知道她叫什么,不过她有同楼里的女子叫夜阑。而且我并不是倾慕那姑娘,只是觉得她不一般而已。”

栾绍只但听夜字,心中便已经有了答案。对于栾绍这个留恋红尘的来说再熟悉不过,想起慕容铭彦之前说的女子性格,心中便是咯噔一声。铮铮的看着面前的人,眸内流过一丝同情和可怜。悲伤的拍拍对面人的肩膀,哀叹一声。

慕容铭彦被他突如其来的神情和举动弄蒙了,看栾绍的神色更觉那女子奇妙。

:“怎了你知道她是谁?那你说,摇什么头叹气啊!”

栾绍收敛好情绪,开口给慕容铭彦补充风流韵事

:“你说的女子应该是醉梦楼的四大阁主之一,醉梦楼的迎客方式极其新颖。从来不主动揽客,并且客人都是选出的。楼里一切事物的管理都交给四大阁主,四大阁主两个清倌两个红倌,这四人都各有千秋。醉红尘的夜阑面色妖娆。见过人不曾忘怀。一舞犹如天人,每年只跳一次。含泪觞的夜罄,一曲琵琶催人泪下,面色清秀。犹如甘泉。半沉卧的夜怜,竟会识能识字。并且写的一手好字。”

慕容铭彦一字一句的听着,只是却没有听到想听的话,等着栾绍继续说下去,只是许久不见下文。

:“继续说,下文那?”

栾绍饶有兴趣的看着面露紧张的微色慕容铭彦,看着那人真的急了。又开口到

:“至于你所关心的夜熠姑娘,可谓是传奇,对她的说法太多了。所居为相思,只有她的阁楼为两字。而且她更为难得是,不仅会写字还会写诗作画。这该不会稀奇,她最擅长的是戏曲。性子颇为冷傲孤单,但是她从不挑客。但是仍有许多人记在心间,可能因为她太神秘吧,所以小爷我才觉得你可能性不大,因为所有的男人几乎都入不了人家的眼。就算你是……”

慕容铭彦,听闻后几丝黯淡敷上眸子。

:“栾绍,你说她到底曾经经历过什么足以要一个女子如此这般?”

:“我怎么会知道?不过这女子不简单,无论她经历过什么。可能对她来说这样活着未尝不是件好事。”

栾绍收起片刻的吊儿郎当,似乎想起当初他带着一身傲气去找夜熠,结果夜熠静静的立在楼梯上,冷冷的笑笑。

:“熠儿当是谁?原来不过一位小儿,醉梦里不接待闲人。请回吧!”

栾绍不得不佩服女子的胆识,回神之后。见面前人一脸阴郁,一把掌护在后背上。

:“原本就是个面瘫,好不容易有趣起来。可别又成个闷葫芦,走吧出去陪我挑几幅便宜字画,糊弄那些女子去。”

慕容铭彦只得无奈之下,起身。栾绍逐渐走出了府邸。

一路走来,人来人往。有贩卖的叫卖声,一副国泰民安的样子。慕容铭彦兴致不是多高,一边的栾绍自打出门时开始嘴就没有停下。慕容铭彦也懒的管他,许久慕容铭彦身边终于没有人在继续说话的声音,慕容铭彦只以为栾绍终于说累了。便又往前走了几步,却发现异样,连连脚步声都不见了。回首往向身后,哪里还有那人半分影子。慕容铭彦,环顾打量四周,在一家字画摊前的人群中找到了那人身影。

无奈的走了过去,在人群外围拍拍那人肩膀。

:“怎么不走了?是看上好的画了,那就买下回去吧”

说完慕容铭彦抬步想走,只听人群中栾绍高声喊到

:“一千两!一千两我要这幅画!”

慕容铭彦听闻,不禁诧异。却也知道为何这摊前有如此多的人,是在落地起价。不过一千两难道是什么大家的真迹被发现,虽说这里是出售便宜字画的地方,却也有几件真品。只能等着栾绍出来。

只见人群中栾绍,掏出一沓银票。给那卖画的人,举着画生怕损坏便挤出人群。看向慕容铭彦,晃了晃手中的画,笑的好像打赢了一场胜战一样。走到慕容铭彦身边,满面得意。

:“这一趟真没白来真的淘到宝物了,这一千两真是赚了。”

慕容铭彦看着面前的人,依旧不解。不过既然买到了,便可以回去了。转身往回走去。随口问到

:“是淘到好画了?画的什么?”

栾沼,得意的挑挑眉看着一旁的人。幻想当他看到这幅画的惊讶,笑道

:“哎呀,画真是好画,画的可是位世间不可多得的美人。等回去给你看的时候,你估计也会惊讶。不过前提是,这画我可不买。”

慕容铭彦只觉可笑,这世间得奇珍异宝什么他自己没见过,何况字画。

:“到时候你倒贴钱,我也不要。”

栾绍好似意识到他这么说会后悔,挑衅的说到

:“好那要是你后悔你就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慕容铭彦,认为没有什么能要他反悔的。便随口答道

:“好,我答应你。”

栾绍在没有说话,只是一脸得意的往回走着。当进了府邸已经得意的吹着口哨,进了书房。

慕容铭彦想伸手接画打开,可是被栾绍用画拦下。

:“你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记住啊!”

慕容点点头再度确认。

栾绍便把画给他,自在的坐在一旁叫来女婢端来一杯茶慢慢品了起来。慕容铭彦狐疑的接过画,一点一点的抽开上面的绳子。提起画轴,当画面一点一点展现在他慕容铭彦面前时,他的狐疑慢慢惊讶。当画轴全部展开时,他的惊讶已经变成了难以致信。

画面的背景是纷飞的桃花林,花瓣似雨。从万丈红尘之外坠入凡尘,画中女子眸神清亮,满眼洋溢着无以言表的幸福。面容清秀毫无半点妆容。衣衫略显狼狈可是,嘴角洋溢起的微笑是那么的满足,及其倾城。年纪在十五六岁的样子,虽然和如今的女子有所不同。只是眉眼处的几分神韵,分明是那个青楼深处浓妆覆面,眼眸淡然。性格孤傲的夜熠。

慕容铭彦不可致信的望着画里的女子,虽然他见过女子清淡的笑。只是这画里笑语盈盈的样子真的极美。给慕容铭彦的反差太大

:“栾绍,这人是……”

栾绍见其反应甚是满意,笑着点点头。

:“没错,我们应该没看错。这确实是夜熠十五六岁的样子,就这个图看来画图者写实为主,在神韵方面捕捉的极唯准确细致。但是此画却没有落款,只有又上角的一行似作者自己提的诗‘桃花散尽归何处,人往那归孰不知。’写诗明确写出作者不知前方归路的感觉,并且认识夜熠而且可能,在夜熠心里此人并且占据极大的份量”

慕容铭彦听闻后,目光依然流连在女子溢满幸福的眸间,握着卷轴下端的手指里的攥握着微微发抖。忙的卷好画轴,急忙奔走出府邸。在大街上行走,在那抹微笑久久不曾消散,萦绕心间。他有太多疑问,有太多想知道的,以及这幅画对她来说是否也很重要。

当他终于带着期待来到醉梦里时,踏入厅内。便看见了夜熠,只见夜熠以及撩人的姿势坐在一旁的桌子角上,身上的衣物。些许散落在一旁,夜熠接过客人递过来的酒碟,含口浊酒。然后扯过可人覆唇而上,把酒渡到那人口中,然后离开。怀中的客人手游离在腰际之间,满眼欲望却不敢轻易轻薄放肆。

夜熠透过人群望向门口的慕容铭彦,得意的挽起一起自信和高傲的笑。

戏里戏外终虚假,一时入画尽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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