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殁琰拖着走的墨染突然之间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令她的脚步一滞,硬是拖着殁琰改变方向。殁琰被她弄得一头雾水,“染染,怎么了?看到什么了?”怎么脚步如此急迫?
墨染没有搭话,她想起那群人为何会出现在这种地方。京都的春天正是梨花盛开的季节,车辆在城门来回跑着。一年一度的赏花宴吸引着不少的官家子弟千金小姐,天色没亮便早早起来梳妆打扮,以最美的一面去参加难得的盛宴。
疾走的脚步停下来,转头看着不远处的梨花林,洁白的梨花如雪一样点缀在枝头、绿叶间,宛如上等的玉石,在阳光中闪闪发光。
咽了咽口水,脚步像不听使唤向着梨花林走去。现在已是正午,赏花会早便结束,那些人是在回去的途中吧?正如她所想的一样,赏花宴已经散了,人也走得差不多。
走进梨花林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心心念念的梨花,而是梨花树下被贵族子弟簇拥着的少年。一袭梨花白的玉锦袍,乌黑的长发用上好的玉冠束起,俊秀清朗,令人不禁暗叹一声,公子如玉。
墨染呆呆地看着他在一群人簇拥中走过,逐渐消失在视线之外。那人似乎好像是现在最热门的话题人物。不是说一向不喜欢热闹的吗?今天出现的不是本尊?
“染染,你是在看花还是看人?难道为师不够美么?”殁琰黑着脸将某人的小脸转回来。他不开心,十分的不开心。没有人看到自个徒儿看着别的男子发呆流口水而不生气。
不过是一个小白脸,能和自己比么?染染那是什么审美观?那种人也值得她看得两眼发光?不行,他一定要让染染的审美观改过来,不然自己会被她活活气死。
墨染一呆,她居然看着一个素不相识的男子发呆?还要在师尊的面前,这不是明摆的欠揍吗?十分幸运今天出来采药,若在家里,岂不是让师尊找到借口?不行,打死也不要承认刚才的鱼唇行为是发自内心。
重新振作起来的她以最快的速度将每一株梨花刻入脑海之中。目光贪娄地看着漫天飞舞的梨花,好美的一刻,只可惜那些人从来不曾在乎梨花的美。
梨花需要安静下来才能看出她的美,他们却用梨花当着幌子,不仅破坏了梨花的美,也为他们带来一分的罪孽。可惜啊可惜。
拿着殁琰折下的梨花,心满意足被拖着回到住所。拿着竹篓准备去制作香丸时被还没有平息下来的师尊直接丢进空间修炼。
碧绿的湖水,成双成对的鸳鸯视若无人地戏水。偶尔游过一只野鸭子,为湖中增添一道奇异的风景。
墨染蹲在湖边歪着头看着野鸭子,不知道将它烤了会是怎样的滋味?天生天养的鸭子应该比一般家养的鸭子要好吃吧?师尊应该能消气吧?
这几天都冷着一张脸,谁靠近都被他冻成冰条。虽然不知道师尊吃不吃烤鸭子,不过也是她的一番心意。不会不赏脸吧?
挥手将她口中的鸭子捉住,左看看右看看,这鸭子是不是瘦了一点?除了不能吃的,能吃的只剩下一两口,师尊肯定不会喜欢。垂头丧气将鸭子丢回湖里,空着两只手准备回家接受师尊的冷气。
谁料一转身便狠狠地撞上一堵墙。毫无防备的她自然落得屁股落地的下场。幸好自个身板小,没有太大的冲力,不然准被撞进湖里捉鸭子了。
疑惑地盯着突然多出来的那堵墙。没有人会如此的无聊在自己背后不声不响砌墙来捉弄自己。再说那么大的声响,她也不是死人不是?
看清那堵墙也顺带让她化为石头,眼前的人不就是自己在梨花林见到的少年吗?不是说他很忙的吗?怎么她一撞就撞上了?
“没事吧?”温朗清俊的少年略带担忧地看着地上的少女。原本看她一个人蹲在湖边对着鸳鸯品头论足,有些好奇,却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不过少女呆呆的样子也挺可爱的。看惯了旁人那副讨好的脸孔,还真的有点不一样的感觉。
墨染摇头,她好歹也是修者,哪怕只是筑基期的,也不至于被他这个凡人撞成内伤。之所以被他撞到,是因为她没有想到身后有人,所以没有运用体内的灵力。
沈凤初看着她身上的衣裳,布料质地上乘,不是一般人能够穿上。朝她伸出手,“是在下莽撞,冲撞了姑娘。”
墨染避开他的手,自行站起来略为整理一下身上的衣裳。深紫色的衣裙稍微弄脏一点也看不出来。况且湖边的泥土不是那么潮湿,之前站的地方长着野草,所以说她现在妥妥的没有压力。
“不劳公子费心,先走。”头皮发麻盯着从远处走来的人群。这样的人去到哪里都是成群结伴,从来没有落单的那一天。师尊还在生气,她还是少与这个祸害接触为妙。
美男虽然好看,但也得有命才行。再让师尊知道自己偷出来透气的时候还和这个祸害见面,还不直接将自己困在空间几十年?越想越害怕,也顾不得沈凤初有没有点头,快速向着小树林跑去。
一道阴魂不散的声音响起,“染染是想把自己摔成粽子?”让她瞬间停下所有动作,僵硬地站在那里不敢移动半分。呜呜,好可怕的语气。师尊真的生气了。她怎么那么倒霉?
“怎么?我就长得那么的吓人,让你连回头的胆量也没有?”看见了还敢玩逃跑,他这个小徒儿还真的挑对了。
墨染木着脸转过身来,“师尊。”您都冰山爆发,我还敢回头吗?不怕率先其充被您当成炮灰轰了?
来人二话不说一记爆栗敲在她头上,凤眼微挑,“跌倒了还敢跑,嗯?”拖长的尾音带着丝丝的危险。
墨染抱着脑袋默默无语,都是那个祸害,从今之后绝对不要见到他。每次见他,倒霉的都是自己,可怜的脑袋,被敲傻了吧?
沈凤初看着抱着被敲痛脑袋小人离去的男子。从头到尾那男子不曾看他一眼,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他怀中的小人身上。仿佛小人是他整个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