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大惊!
她知道下毒者是谁?除了她自己,还能有谁!
公孙太后凝目,盯着云欢半响,翡儿是她的亲外孙,她一直当作眼珠子,一开始她被怒火攻心,首先便认定云欢是凶手,当云欢说凶手另有其人时,她突然冷静了,她还是相信云欢不会傻到这个份上,在自己带来的藕糕中下手脚。
除非因为夜光杯的事,可是夜光杯的事做的那么隐秘,她怎么可能会知晓是翡儿她爹动的手脚,不过说起来,夜光杯的事她还未究问呢!
“到底是谁?”
想到藕糕带到坤宁宫的过程,云欢实在不愿相信是她下的毒,平日她看起来是那么单纯,毫无心计!
不过既然她敢陷害自己,她也没必要手软,她回头给皇上递个放心的笑脸,才面对威势十足的公孙太后,缓缓道出。
“藕糕在我景阳宫由我的贴身奴婢保管,无人动过,而一早过来之时,也是我亲手包好的,既然里面有毒,除非是皇上送来之前就被下了毒,但是这些我都吃过了,要是皇上送来之前的毒,我定然也会身中断肠草,可是你们看我根本没事”。
“也许你根本没吃过呢!”逍遥王挑着指甲随意出声。
云欢突然一下冷了目光,这时候来这么一句,看似无意轻巧,可真狠毒。
逍遥王这是不仅不让她摆脱嫌疑,还将皇上拉下水啊!
原本觉得云欢说的有道理的众人,又换上了怀疑的眼神。
对上太后猜疑的神色,她继续说,“王爷说的不错,云欢也有未吃的可能,至于云欢吃没吃,一会你就知道根本不重要了。因为包裹好的藕糕,除了翡县主拆开食用,便不会有人将它拆开,除非下毒之人”。
“不错!”太后点头。
一直静坐的訾宜,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听到这,他知道今日的事,云欢已经不用他出面。
“我在打包藕糕之时,因为…留了个心,在木盒里包裹藕糕的油纸上面摸了一层萤虫粉,此萤虫粉无色无味,沾染上也不易察觉,只有一点,在黑暗处会发出荧光,如果下毒之人是在景阳宫和坤宁宫之间动的手脚,自然手上会留下萤虫粉”。云欢一字一句令在场所有人对她夸目相看。
“所以…”太后冷眉。
云欢抬眉,“所以命人将大门关上,锦帘拉下,让大家摊开手你就知道谁是下毒之人”。
好一招防患未然。
“还等什么!关门拉帘!”此事公孙太后自然一马当先。
霎时,一人瘫倒在地。
云欢闭目,秦明月当真是你!
“不用了……”细如蚊蝇的声音,秦明月惊怯伏首认罪。
公孙太后冷笑看着瑟瑟发抖的人。
一个小小的嫔妃竟敢动她的眼珠子,胆大包天,蝼蚁还用不着她动手碾死,“皇后,这个贱人你来处置”。
太后竟然不亲手替翡县主处置贤妃,所有人皆奇怪,不过很快太后又道,“哀家将此事交给皇后处理,皇上认为如何?”
訾宜明白她的用意,不过是争宠,既然是陷害皇后,那就让皇后亲手惩罚贤妃,比起她亲手惩治来说,会让贤妃更痛苦。
“甚好”。他回。
闻言,公孙太后不再理会此事,疾步转往翡县主住处。
太后会将处置秦明月的权利交给她,这是云欢没想到的。
不过秦明月毕竟是身居三宫的贤妃,而且坤宁宫也着实不适合处理她,所以她对侍卫道,“先将贤妃带回永和宫”。
接着,皇上便开口散了大聚,云欢也与皇上辞行回了景阳宫。
时至下午。
云欢静静在景阳宫拟完凤诏。
“娘娘,你真的要这样处置贤妃吗?”风灵在一旁看着,有些不忍,“其实奴才看贤妃并不像坏人,她平日为人挺和善的,这样是不是有点重了”。
面对凤诏,云欢轻叹,“入了宫,就会有很多身不由己”。
“娘娘,贤妃在景阳宫外,一定要求见”。外头宫女传进话。
这个时候不好好在永和宫待着,来这里做什么?
来都来了!云欢将凤诏合上,道,“让她进来吧”。
片刻之后,秦明月由左右侍卫送进来,在坤宁宫她已经认罪,所以现在她已经没了自由。
“你们先到外面等候”。她秉退侍卫,问,“你来做什么?”
秦明月向来是个胆小爱哭的女子,此时却一反常态,竟强忍泪水红着眼,轻轻朝云欢跪下,“请问娘娘凤诏是否已经拟好?”
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秦明月,云欢看着她深思。
倒是秦明月自己抬头看见云欢手中的黄册,释怀一笑,“云欢,给我吧”。
一声云欢,将她思绪拉回封妃之前,验身那时她的羞涩踌躇,回春和宫求她照顾的娇俏……
不再犹豫,将诏书丢给她,风灵不懂,诏书上看似惩罚过重,其实对她来说已是最好的结果。
秦明月将它揣入怀中,对云欢再拜。
“你这时候特意来景阳宫不会仅是拿诏书吧!”秦明月起身打算离去前,云欢出声。
终于她的眼泪落下来,秦明月用轻柔却沙哑的声音面对云欢道,“是我对不起你,我不奢求你的原谅,只是云欢,希望你能忘记今日的我,只记住选妃大典之前的秦明月”。
说完这句,她掩面离去。
直到永和宫才翻开诏书,“贤妃毒害翡县主,手段狠毒,诚然可恨,今本宫褫夺其贤妃宫位,着令专居明史宫,终身不得踏出一步,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