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沉月宫回来的路上,云欢反思,对于擅闯沉月宫之事,她意识到确有妄为之举。
不过总算逃过一劫。
云欢有些得意,难得又与最中意的皇上一道,想到方才种种,掩面羞涩一笑,不过可惜,皇上身边总有那么几个小宫女小内监,哎!实在打扰她们独处。
思索片刻,云欢故意悄声询问訾宜最近身的内监,“苏公公,我见你一刻都未离开过皇上,难道你不出恭的?”
訾宜留意着云欢的动向,可是云欢声音太小,他用上内力也听不清她与苏公公说了些什么,见云欢和苏公公侧目看向自己,连忙若无其事转头。
云欢言下之意,苏公公怎会不知,他暗暗打量皇上,这些年谨慎伺候从未见他对一个女子有过这样的表现,只怕皇上自己都没察觉,既然如此,他怎能参合其中,耽误正事。
“哎呀,皇上,奴才肚子突然不舒服,想先走一步”。弯身捂住肚子,苏公公痛苦叫道,顺便对皇上身边其他几人递过眼神,让她们识趣退下。
从未听过苏公公这样说话,訾宜面色有些不自然,甩手让他退下。
“皇上,正德宫几盆白牡丹正在外头晒着,时候差不多,奴婢该去将它们搬回屋内了”。
訾宜再甩手。
“诶,美女姐姐,你是不是落了什么东西在后面?”云欢挑眉,龇笑。
宫女姐姐立刻顺坡下驴。
“好走啊”。云欢大笑。
“…”。
一路上宫女内监皆以各种借口离开,皇上丝毫不知,过了两个行宫,在一个较偏僻的行宫外墙下,云欢低眉,身体侧倾撞击皇上,柔柔道,“方才在沉月宫内,谢谢你”。
还在沉思该如何因云欢的浮现应对太后的訾宜,顿时被身旁云欢顶飞。
訾宜狼狈侧退好几大步,撑着宫墙才勉强站稳。
回过神,他瞬间黑了脸,尴尬万分,云欢粗鲁力气大不算什么,关键他轻易被她撞飞,此事不就显得他太柔软,他可是男子,还是堂堂一国之君。
云欢疾步跟上要拽他,被他一手推开。
“你没事吧?”云欢窘迫问。
訾宜整理衣摆,站直,“下次有动作之前吱一声”。
云欢大张嘴巴,“我没想到你这么不经撞”。
“分明是你力气太大”。訾宜气恼
这是怪她粗鲁!云欢也气闷,“我云欢从来不喜欢欠别人人情,说吧,今日之事要我怎么还!”
訾宜冷撇,还!算的挺清,“不用你还,只希望你今后少惹麻烦便好”。
云欢瘪嘴,“听皇上口气好像我云欢身上一无是处,一点本事没!”
“你有什么本事?”訾宜上下瞅着云欢。
“怎么没有,书法考试我得了头筹呢”。近日的,云欢只能想到此事,尽管不是她的功劳,但面子不能丢,嘴上更不能认输。
“哪又如何,下面的考核只怕你连通关都难”。云欢几斤几两重,他还是知道一点。
太小瞧人了,云欢大怒,“别说通关,再得头筹有何难的”。
訾宜蔑视,“若你当真再拿头筹,朕在选妃大典上便选你为后”。
“当真!”云欢有些激动。
訾宜转身离去,“自然,不过朕估计选妃大典上根本见不着你”。
我去!
这是根本不相信她能做到,云欢斗志瞬间被挑起,“就这么说定了”。
翌日
第二场,画艺考核。
寿春殿内摆满长案几,每个案几上有两套作画用品,这是宫中早早为秀女们准备的。
云欢斗志昂昂来到画艺考场,之前只想把自己留在宫里,嫁出去便完事,现在她有了更远大的梦想,后宫之主。
可惜,小小的斗志刚到考场便被排挤殆尽。
“此位狗与云欢禁坐”。
怎么回事?几乎所有长案几的另一个位置都贴上这样的字条,她为什么与狗成为同一等级了。
“就是她”。一位秀女悄悄指着她轻道。
“昨日闯进沉月宫,被太后罚抄佛经的云欢,就是她?”另一秀女应声。
“没错”。
“如此胆大妄为的人,咱们还是离远点才是”。
一时所有秀女皆用看病祸的眼神仇视云欢,云欢到一个空位置,不是有狗与云欢禁坐的字条,就是一只纤纤玉手拦下说,已经有人了。
莫名其妙。
因为霍韵怜和云姳一早就来了考场,所以她们身旁的位置都已有人,最后云欢一人在考场来回转悠两圈,竟找不到一个位置。
众人瞅着考场孤零零站着的云欢,嫌弃之色更甚。
云欢愤怒,欺人太甚,就在她准备掀桌子的时候,大殿深处秦明月微笑冲她招手,“云欢,我这里有一个位置,你与我同坐吧”。
秦明月这一声喊,成功制止了一场即将发生的混乱。
霍韵怜眸色发暗,为什么每次你都能化险为夷,闯入沉月宫如此,考场排座如此,难道真的没有办法让你离开皇宫吗!
云欢刚刚落座,一位考官带着内监便进来,见大家平静等候,并无吵闹,满意点头。
“今日画艺考核规则如下,由主考官出题,秀女现场作画,当场评比,此关将留下五十位秀女”。
众人惊叹,只留下五十位了,那便是现在大殿内的秀女将有一半离去,一时暗潮涌动,各路心思咋现。
“本官现在请出画艺的主考官,便是他为你们出题”。
言完,就见一位身着官服,气宇轩昂的年轻男子步入,云欢差点蒙圈,甚至严重怀疑自己的眼睛,直到那人冲她迅速挤眼,她才相信眼前事实。
主考官竟是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