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宫
“太铺张,太浪费,…太过分了,有钱也不能这样张扬吧”。一路走来,云欢默默念叨。
凤云山是人间仙地,一草一木皆是灵气十足,山中雅居也是难见,频繁引得贵人前去小住,已是云欢认为师傅比较烧钱的地方,想不到这明圣朝的皇宫更甚。
琉璃瓦,青砖路,大理石地面,金柱,奇花异草,从宫门到秀女寝院,云欢悄悄留意,至少一百来进院落。
光这样基础建筑,每年的维护费用,绝对不少于十万两银子,啧啧,云欢无语,这些银子是花出去了,一去不复返,这将来可都是她的啊。
心疼!
“各位小姐,就到这了,请你们拿好自己的宫牌找到属于自己的屋子,里头有接你们的宫女,奴婢们回了”。一身着青衣的宫女道,看模样大概三十左右年纪,估摸有几分脸面,送行的宫女队伍中只有她一人抬着头,其他皆颔首。
众位秀女也回,“劳烦姑姑了”。
云欢一把拉住刚转身的青衣姑姑,面带急切,“姑姑,我们什么时候能见到皇上啊”。
这话一问出,许多秀女皆羞涩低头。
青衣姑姑有些诧异,头一回碰到刚入宫就这么豪迈问皇上的人,轻轻抽出自己的袖子,含笑,“这位小姐不必着急,你们要经过筛选,最后通过的秀女才能留下,如果留在宫中,来日方长呢”。
我去!
云欢听懂了她的话,敢情只有留下了的才能见到这位新皇,而且来日方长,什么意思?即使留下了也不一定见着皇上。
费这么大周折,她可能连根毛都见不着,云欢大怒,“他是金子做的,这么怕人见”。
“住口!”
这是什么人?居然敢在皇宫放肆,出言不逊,青娥暗自琢磨,半响,见她面色平静,似乎毫不知自己言语的失当之处,感叹,竟有这样的人进宫,看来也过不了两关,便送出宫的。
“圣上容不得你置啜,今日念你初次进宫,就轻放了你,日后再听到你口出狂言,休怪我按宫规处置”。青衣姑姑压着嗓子留下一番教训威胁的言语,转身离去。
宫规?
云欢只觉头大了,似乎自己是从一个小牢笼跳进了另一大牢笼。
她觉得师傅是故意的,果然师傅的话绝没有好的,她开始怀疑这位新皇是否是如他虽说那样,俊美…清纯了。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因为她已经进来了。
拿出进宫之时,内监给的宫牌。
黄花梨的,上面刻着将军府云欢和寝屋的名字。
福景苑春和宫。
不知道怎么样,先进去再说吧。
云姳和云小君早在路上便分开了,她们的寝苑较近,已先一步去了。
人生地不熟,加上经过刚才云欢的言语放肆,进去时,无一位小姐敢与她走近,皆躲的远远的,生怕和她扯上关系。
云欢倒是不在意这些,早兴致满满寻副景苑春和宫。
秋满宫,夏怡宫,冬瑾宫,啊!到了,春和宫…
云欢大步走过去,才发现右手边的房间内已经有位小姐了。见云欢进来,她踱步到厅中,先开口,“想必这位姐姐定是和我一样住在春和宫的,这厢有礼了,我爹是兵部右侍郎,我叫霍韵怜,不知姐姐如何称呼?”
“霍韵怜?”云欢握住她的肩,睁大双目惊问,见她轻轻点头,不知所措,才松手道,“霍小姐,我是云欢啊,前几日你在去观音寺的路上救过我的,你不记得了吗?”
“你就是云欢”,霍韵怜浅笑,“想不到我们这么有缘”。
云欢点头,“是啊,是啊,我就是云欢,哈哈,不过两日咱们又见了…”
“吵死了”。
这时,一位打扮气派,长相艳丽的小姐进来,伸手指挥身后丫头将行李送到迎面的屋内安置,打断云欢的话。
“这儿可不是贵府,这里是皇宫,大声喧哗,毫无礼教,丢人现眼”。
不让说话就不让说话,做什么骂人啊,云欢气不过,要理论,“你的声音也不比我们小,要说不知礼数,咱们也是彼此彼此,何况在我云欢这本来就没有礼数一说”。
来人听言,脸色更臭,上下打量云欢一番,讥笑道。
“你就是哪个推苏表哥落水的云欢!果然闻名不如见面”。
“你…”,霍韵怜拦下发作的云欢,劝,“莫要与她争执了,坐半天马车该累了,还是先把行李收拾休息一下吧,我看你也没带丫头,我帮你”。
不愧是她的救命恩人,就是不一般,云欢龇牙一笑,听她的话,不理会来人。
公孙婉容在背后冷笑,“云欢,我看你可不像外面传闻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哼,知道她不一样,这么快就攀附上了,真厉害”。
云欢给说的云里雾里,霍韵怜不一样?一个兵部右侍郎的女儿有什么不一样,官还没她爹大呢,难得有个说上话的人,她还成攀附的小人了。
“你把话说清楚,我和韵怜交好,怎么就是攀附她了,碍着你咋地!”
见云欢撸袖擦掌,公孙婉容丢个轻蔑的白眼,“云欢,我可不是苏表哥,你要敢惹我,我才不会放过你”。
“公孙婉容!”霍韵怜轻叫,她知晓今日若任公孙婉容继续挑衅下去,绝对会激怒云欢,“今日是进宫的第一天,闹出事,对谁都没好处”。
哼!公孙婉容轻斥,她当然明白没好处,可是她是谁?她姑姑可是太后,父亲是当朝丞相大人,内宫有太后,外朝有父亲,她会怕吗?呵呵
不过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她要慢慢玩,尤其是霍韵怜这个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