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王訾誉面色苍白,立在云欢面前,几乎不能支撑自己,双手尤显无力,正费尽全身的力气托着一枚玉佩,玉佩在透过窗户的光线散发盈盈的绿光。
“娘娘…它能不能赠予小王”。满目沉痛,他气息赢弱开口。
云欢微愣,多日不见,没想到他已经成了这模样,可是做这要死不活的模样又如何,能挽救老七的时候,他却缩在众人后面。
冷声嗤笑,“王爷,这里没有任何人,何苦在本宫面前做这个模样,老七已经去了!”
“是,是…他已经去了,一切都来不及”。他抚摸玉心,默默念语。
瞧着他对玉佩深情脉脉,他这是想拿老七的感情求保密?她嗤之以鼻,“王爷放心,老七致死不愿你涉险,就算为了老七一个心愿,本宫也绝不会把你交出去的”。
可是他想没听见她的话一般,只问同一个问题,“娘娘,你如何才能把它交给小王?”
如此岂不正合她意。
她挑眉,“王爷当真想要它也行,只要你帮本宫一个小忙便可”。
“只要娘娘说到做到,小王万死不辞”。瞬间,他振作了一丝精神。
“呵,王爷如此着急要回老七的玉佩,是怕本宫会拿它指证出你吗?”
“咳!咳…”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訾誉拢了拢身上的披肩,想为自己增添一点暖气,艰难转过身子面对云欢,唇边苦笑,“娘娘觉得小王如今这个模样还怕什么?”
这么说,他真的只是为了要回老七的玉佩才答应她。
她目光微闪,“本宫看王爷似乎体力不支,要不本宫替你唤一位近卫进来伺候吧”。
訾誉侧目,他明白她恨不得自己立刻病死,岂会叫人进来伺候自己,她有什么目的?可是为了手中的玉佩。
“不用劳烦娘娘”,他对外面轻声呼唤,“临风,你进来吧”。
能做他的近身侍卫,自然非等闲之辈,尽管他气息微弱的开口,门外的人还是立刻听见,推开而入。
入殿,临风跪地,三人对峙。
风灵疑惑,娘娘说有事要和王爷单独说,这么又叫了一个侍卫进去?
疑惑思索半响,里头终于传出娘娘的声音。
“风灵,本宫累了,你和外面说下,今日都不要进来打扰我歇息”。
“怎么?要在侧殿休息?”
她略惊,刚伸头朝里去望,一惊,正好见逍遥王带着侍卫从里出来,两人皆低着头,从她身前匆匆而过。
外头等候逍遥王的侍卫,其中几人立刻上前扶住他们的主子,“王爷,你没事吧?”
訾誉抬头,缓缓摇头,其实今日若不是知晓是皇后想见他,他绝不会强撑身子起来。
半月前还风流潇洒的王爷,怎么成这样?
风灵暗暗探视,只听王爷对护卫们交代几句,直直便往景阳宫外走去。
“哎呀,算了,不让进就不进吧”。
她看看里面再看看外面,轻叹一声,转身也离开娘娘的侧殿。
逍遥王一行离开景阳宫,走了许久,来到一处偏远的行宫,高墙下,逍遥王停下脚步,在侍卫们惊异的目光下,抬手示意他们退至远处。
尽管不解,侍卫依然听令默默退开。
片刻,他身旁只剩下一位护卫。
“娘娘…”
闻声,一直闷头走在他身后的小侍卫终于抬起头,漏出清秀的面容,云欢不解问,“王爷,还未出宫呢,你这是何故?”
訾誉目光炯炯,“玉佩拿来吧!”
云欢拧眉,怕她一旦出宫不认账吗?
不错,其实她就是这么想的,出宫才不会将老七的玉佩给他,因为今日他帮了她,可是她依然讨厌这个人,可是眼下行至半道,她也没办法了。
将玉佩丢给他,愤然开口。
“本宫知道,秦明月也是你的人”。
“咳!咳!”
訾誉接住东西,再次剧烈咳嗽起来,掏出白绢拭擦掉嘴边的血渍,轻笑,现在的他,其他人他都不在乎了。
云欢看着他踉踉跄跄的步子又抬起,面色凝重,只怕他也活不了多久吧。
“今日你我恩怨尽消”。
秦明月被禁深宫,虽是她所为,却也是他种的因,她自己结的果,种种因果都由他们自己承担。
至于毒酒之事,则是皆输,她深受牵连,他也不好过,今日助她出宫也算两相抵消。
逍遥王脚步一顿,淡淡,“走吧。”
唤过其他侍卫,打算继续出宫,却在这时,迎面一队人抬着软撵走来,而步撵上的人眼尖的狠,立刻察觉逍遥王身后熟悉的身影。
“王爷,听说您病重卧床不起,今日怎么这时候入宫来了?”
訾誉心知她可能发现异常,不想过多纠缠,冷面回,“公孙才人,本王如何入宫还不论不到你来管”。
言罢,便要绕过她。
哪知公孙婉容竟不依不饶起来,“婉容似乎看到王爷身后有一相熟之人,可否让婉容看一看是不是眼花?”
“本王的侍卫不过寻常百姓选入,岂会有才人的相熟之人”。
訾誉不理会,搭在一人臂上,继续前行。
可是公孙婉容立即做了一个让众人瞠目结舌的举动。
她停下步撵,竟跃过逍遥王,直接冲尾端的云欢而去。
逍遥王见状,立刻命身旁护卫拦住公孙婉容,就在这时,云欢见情势不妙,从身旁的侧门溜进一行宫躲避公孙婉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