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犯上,拉出去杖责50”薄唇轻启,冷漠的下着旨意。
暮晴儿惊得后退半步,看着那毫无表情的脸,内心如涛江涌动,满目的不可置信,张着嘴却说不说话。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就因为自己骂了那个女人几句,就要命人打自己吗?怎么可能,他不是一向不管后宫之事吗?不管她做了多过分的事,他都不会怪罪的吗?不过就是几句过分的话.皇帝哥哥当真如此宠爱那个狐狸精吗?杖责50?莫说50,20大板她能挺过都算命大,她虽出身将门,可是半点傍身的技能都没有,从小十指只捏绣花,连刀枪摸都没摸过!皇上这是要自己的命吗?
指甲都抠进肉里,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半天都说不出一字一句。
地上的奴才也是一片震惊,耳朵听到涌入殿内的亲卫,头都不敢抬。
只有缓过神的金瑾几步上前,一把将司静儿护在身后。
“下人没管好主子的错,罚多少冲我来。”
虽然一句模棱两可的旨意,她却知道这50板绝不可能是要打暮晴儿。
50板拍在普通人身上,就是在要命。
她不蠢,君冥不可能因为暮晴儿侮辱自己几句就要了她的命,最主要君冥更不可能罩着自己。
暮晴儿目瞪口呆,有些转不过来,突然面露狂喜,怎么就忘了,刚刚那个贱奴婢差点掐死自己,皇帝哥哥不是要罚自己,这应该是要替自己出气,就说皇帝哥哥还是最向着自己的!当下立马恢复得意忘形的嘴脸,阴狠的盯着那对主仆抱着膀看着好戏,尤其是盯着司静儿的目光里满是杀意,哼,敢掐她,死女人,等着死吧!
君冥冷冷的看了眼金瑾,缓缓开口,语气极为平缓“先别急着挣罚谁,纵容下人对朕的爱妃下毒手?你以为朕会放过你吗?都拉出去。主子30,下人50,主院其他服侍者杖责30。即刻执行。”不急不缓的吐着字句,可就是听不出有一丝怒气,又或者袒护之意。
金瑾不由紧了眉,不知道哪里来的感觉,总觉得君冥并没有多在乎他嘴里的那个爱妃。
“是”亲卫整齐跪地,将人带到殿外,殿内君冥缓缓的坐在大厅主位上,刚好能将院内的此刻跪了一地的景象揽尽,暮晴儿扭着水蛇腰忙着献媚,倒了杯桌上还热着的茶,递给君冥,媚眼如酥。
殿外,金瑾见身旁被控制住的一些下人,之所以她没被控制,很简单,主子和奴才到底是有些区别。眉头紧蹙,上前几步,直直看着殿内低眸喝茶的君冥。
“我说了,罚多少冲我来。”
暮晴儿见这么一会了没开打,这帮奴才什么时候这么拖拉了,本是要发怒的脸上突然听到金瑾的话,瞬时阴狠的笑了。她巴不得都打这狐狸精身上呢,这一地少说得有20几号人,哼,够她死几回的了。
“皇帝哥哥,既然瑾妃都这么说了~不如就让她代罚吧~”暮晴儿娇滴滴的抚上君冥的胳膊,腻的不要不要的.。
君冥连个眉角都不抬,不留痕迹的蹙了下眉,倒是盯着手里的茶看的出神,这什么茶?如此清淡爽口,饶是喝过那么多极品茶品都不及这茶的香气更让人心下平和。
暮晴儿见君冥不语却盯着茶看的出奇,当下不依,嗲声嗲气的撒娇“皇上~人家跟你说话呢~~”
咋说呢,其他人八成是********了,可金瑾这后槽牙啊..。
君冥淡漠的样子显然没什么反应,目光到底是没离开茶杯,淡淡的开口“听到了?”
殿外的侍卫整齐回应“是!”随即放开一众人。将金瑾压住,见那人依旧挺得板正的身姿,侍卫犹豫半刻才将手中的棍仗照着金瑾的后腿挥下,金瑾兀的跪在地上,咬牙挺着腿上传来的痛意,虽然跪着,腰板却不弯分毫,一身傲骨,司静儿近乎疯狂的挣扎着想要跑过来护着金瑾,可无奈被侍卫控制的动不了一寸,心脏被狠狠的揪起,瑾的身体本就不似以前,就是放在以前也受不了那么多杖责,这是700多仗啊!!700多仗.疯了吗?不要命了吗?!会被活活打死的!!为什么,为什么每次都是因为自己,明明是要保护她的,为什么总是要她一次次的受伤害,她只是想保护她的,只是想保护她的!!疯狂的哭喊着她的名字,可却不没有一丝声音,眼见着那人脸色苍白,冷汗鲜血混杂着,背上一道道鲜红的涌着血液,她知道她一定很疼很疼,即便那人一声痛呼声都没有,司静儿绝望的跪在地上,哭的那般无助。无济于事,深深地体会着无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人被打的鲜血淋淋,却毫无反抗之力。
这是砸在身上的第88下。金瑾盯着地面,死咬着嘴唇,地面上的一片湿润那是大滴的汗砸在地上形成的,她没打算反抗,也没想过要反抗,不去看司静儿此刻的表情,也不想去看君冥无所谓的表情,更没有去理会暮晴儿嘲讽得意的表情。已经118下了.。那些侍卫没有因为自己是女人就轻了力气.。她遍体鳞伤着,可即便是跪着,却从没有弯过背脊,依旧如旧的挺直,鲜血不断的在流,白衣早已被鲜血染成血红,明明是女子却硬是把那份骨气刻画的那般坚毅。就连挥着木仗的侍卫都不由惊叹,这女子当真是能忍,这单薄的身子里到底住着什么样的灵魂?但凡一百多杖刑挨在他一男子身上都未必能做到如此。700多用脚趾想这个绝色女子,命再硬也到底是要命丧这里了。与另一个侍卫对视一眼,尽量慢些打,说不定皇上能奇迹的放过她。放慢速度算是多少为这个令人敬佩的女子拖延些时间。虽然,指望自家淡漠的皇上开口放过谁,这种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君冥怎么会有那份闲心去在意那些殿外发生什么,早就不曾理会,若是照平时来说下完指令后应该会离开的,只是今日不知怎么的,这主殿好似因为换了主人变得有些不一样了,空气中散着的味道不再是那让他厌恶的胭脂味,而是一股淡淡的茶香,沁人心脾倍感舒心的味道,目光扫在一侧的书案,信步走了过去,指尖划过那些整齐的竹简,扫在那摊在桌案上的竹简,抬目看了过去,挑眉,战史?信手拈来一旁成摞的竹简,翻阅着,眉头挑的更为明显,兵法。。布局控局。。各式各样都是围绕这些兵家计策,战略。其上面每一段落后面还有被人细细的刻了一排小字,写上了自己的看法及见解。
君冥一时被吸住了目光,竟坐在书案前目不转睛的捧着竹简看了起来,这一袭黑袍聚精会神的模样倒是和之前那一袭白衣竟出奇的相似。
暮晴儿恨得咬牙切齿,原本期待的哀嚎求饶了声音久久没有传来,那个贱女人是真能挺!好在那一地血红让她心里多少舒服一些。
抬眼扫在殿外跪在地上哭的快断气的司静儿,蹙眉,转头见君冥看书看的出神,这才单手挥来侍女,附耳询问几句,侍女低声不知回了什么。就只见暮晴儿脸上大放异彩,嘲讽的表情更甚,手帕掩唇咯咯的笑着“皇上~~臣妾刚刚得知一件很有趣的事呢~~”
君冥头都未抬不打算理会,蹙着的眉显然表露着被人打扰的不悦。
暮晴儿自然看出君冥的不悦,撇了撇嘴,嘟囔了一句“那狐狸精的东西有什么好看的吗..”她早就知道书案上那些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兵法,切,女子就该有女子的样子,就是会十八般武技计谋什么的,不也的乖乖的跪在这里任凭责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