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就像一个大蒸笼,闷热无比。
可祝凝雁见到莫天运,却像是看到一尊冰雕在移动,冷得牙齿打战,冷到了极致。
“我妈呢?”连说话都冒着冷气。
“在……在里面……”祝凝雁想到老板在跟夫人玩,表哥还在厅里没走呢?这尊冰雕和想替她出头的表哥打照面,那还得了。“莫总,莫总,夫人刚才玩了泥巴,在洗澡呢?我去看看好了没有。”祝凝雁飞快的往里跑去,在游乐场里找到老板,让他赶紧躲起来。
“躲,为什么要躲。”
“老板,你想让自己变成千年冰柜吗?”见向经国一副似信非信的模样,推着他急急的说:“不想变成千年冰柜吧。那你赶紧的,飞天也好,遁地也好,总之消失不见,记得把我表哥带上消失。”祝凝雁已经听到脚步往这里走来了,拉起就走。
用超前的速度替夫人洗脸洗手,莫夫人很享受这种紧张的过程,兴奋的口中念念有词,躲猫猫啦,躲猫猫啦,一个没瞅见,就跑了出去,和听到声音走来的莫天运碰了个正着。
看到母亲,莫天运千年的冰开始慢慢溶化,祝凝雁大大的呼了口气。
“祝凝雁,扶着我妈走。”
“去那。”
莫天运头一偏,给她一脸的寒冬腊月。
向经国在大厅找到正在欣赏画作的纪永言,旋风似的拉起他就跑,纪永言莫名其妙,向经国一脸你不走,你就就地成仁。
纪永言听到车子发动声,跑到窗边,看到雁子扶着莫夫人上车,然后看到脸色铁黑的莫天运在对雁子指手划脚。
“这,这莫天运把雁子当什么人了,欠揍不是。”
“你才欠揍。”向经国从背后打晕了他,捂着胸口叹了口气。“天下哪有主子,不对,哪有老板对下属言听计从的,我勒了去,雁子,我的救世主,你一定要争气啊。”
向经国求菩萨求老天爷,拍着脑袋瞅了瞅倒在地上的纪永言,犯愁了。心说,他怎么摊上这么一个倒霉鬼。
反拉住纪永言的脚,向经国拼尽力气往前拖,拖了几百米,整个身体都散架了,放下来歇了歇,往窗外一瞥,一辆汽车开了进来,他跑到窗边,就看到莫寒珊从车里出来了,激动的转身就跑,完全没有意识到前方有一块很大的绊脚石。
从佣人的口中得知弟弟将母亲接走了,知道一起走的还祝有凝雁,莫寒珊放心很多。
她很累,想回房间好好睡一觉。
“小姐……”佣人又叫住她。
“什么事。”莫寒珊微微皱着眉。
佣人告诉她,还有两个自称是小姐朋友的男人还在里面。佣人话刚说完,向经国已经从大门口走了出来。
莫夫人来到长山别墅显得很不适应,很是闹腾,不仅哭哭闹闹,还打人。对此,莫天赐显得很耐心,想尽各种办法来哄母亲,直到母亲安静了,他才放心离开。
一直默默跟在后面的祝凝雁看到冰冷表面下莫天运的另外一面,一些触动涌在心头,甚至有了更大的好奇心。
“哎,你守在这里,不许走开,不许睡觉,我妈需要什么,你要第一时间给她,明白吗?总之你要寸步不离的保护着她,还有。”莫天赐根本不容她说话。“有事叫我。”
我,我又不是保姆,祝凝雁望着他远处的身影直跺脚。
莫天赐洗好澡出来,发现写字桌上放着一碗绿豆粥,底下还放着一张纸,他抽出一看,上面写着,尊敬的莫总,你的母亲睡得很香,请你放心。郑重跟你说明一点,我不是保姆,我是爱情顾问,有三位佳丽的资料已经发你邮箱,请你查看下。还有,你不要误会哦,这碗绿豆粥不是为你特意准备的。
看到这里,莫天赐喝了一口粥,有点甜,不禁望了望门口,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田康平攥着信,满大街的找美兰。他不相信,美兰会这样离开了,他们之间有着太多的美好,太多的约定,太多的未来,美兰在他心中,一直是个完美无缺的女神,她怎么会有一般女人的世俗目光。
人来人往,伊人却不在,田康平跌跌撞撞的走在人群中,引来路人的嘲笑,讥讽,每一张脸孔,每一个声音,都在向他说,你没用,你没用。
回到公司的向经国坐如针毯,时不时的望望天色,看看时间。他本想和女神好好套套近乎,谁知女神好像心情不好,第一时间将他打发走了,他是走了,却将纪永言留下了。
都好几个时辰了,这个纪永言也该醒了,可是打电话居然关机,向经国越想越不对,决定再到莫宅一趟。
莫宅,莫寒珊的房间床底下,纪永言悠悠的醒了过来,奇怪的打量着四周,慢慢伸出头,才知道自己的处境,可发生了什么事,他记不得了。
一手撑着地面慢慢站起来,一名女子躺在床上,长长的头发散落在枕头边,十分的恬静。褪去白天的浓妆艳抹,素颜的莫寒珊显得异样美丽,瞬间,纪永方仿佛被某种神秘力量击中了心门。
画下来,是一个画家的本能,可惜他无笔墨,他急急的把目光掠向化妆台,看到口红,眉笔,粉,不禁灵机一动。
莫家大门紧闭,向经国按了门铃,等了好长时间,才有人来开门,但佣人告诉他,现在拒绝见客,让他明天请早。
无论向经国怎么说好话,佣人就是不让他进去。
此时的纪永言已经画好睡美人图,十分珍惜的放好,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小心的打开门偷溜出去。
莫寒珊睡得很沉,以至于有人想搬走她,她也会没有知觉。
纪永言小心的走下楼,穿过餐厅,大厅,摸索到门前,门反锁了,无计可施之下,只有跳窗走,刚跳下,却意外踩到一个软绵绵的物体,还发出惨痛声。
“谁……”
“你祖宗……”向经国是万万没有想到成了纪永言的肉垫,还是用脸垫的,他的脸啊,明天还有何面目见人,他恨不得把纪永言大切八块,气人的是,他被踩得连骂人的气力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