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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魔女聚会

我青春靓丽的笑容僵死原地,喜悦的心情消散如过眼云烟。早知这样,我还不如老老实实上学去呢!

知道在这世上,有什么事比面对老凯莉还要糟糕的吗?答案就是同时面对三个老凯莉!

魔都总共有三位正牌魔女:凯莉、南妮和葛兰妮。我想没人会对这种历史感兴趣,还是长话短说吧!这三位魔女在来到魔都之后,觉得这个地方还不错,干脆就不走了,留在魔都定居开店收徒,等她们百年之后,三位魔女学徒成功出师,顶替了她们的头衔,把她们留下的店铺继续经营了下去。

怎么样,是不是跟我目前的状况很像?没办法,谁叫我摊上了呢?

可谁知更糟糕的还在后面。

“小东西,跟她们之间的交涉就全交给你了。”月蚀大大地打了个哈欠,对我指示道,“该说的说清楚,不该说的不要提,剩下的让她们去解决就行了。”

什么?老太婆这意思是……让我出面?

“你不出面谁出面?别忘了,俗世当中的一切跟我的关系已经不大,承接凯莉这个名字的人只有你。”

可我压根儿就没答应过继承这个头衔和位置!

死老太婆完全不顾我的百般抗议,如一缕阴影般遁入了黑暗。

除了老老实实联系另外两个老太婆以外,我还能怎么做?应付两个老太婆总比应付三个好吧?

葛兰妮二话不说答应了我的要求:“明天上午在家等着我,记得烧一壶上好红茶。”

南妮稍微麻烦一点儿:“我明天忙的要死,你就不能改天吗?真是的!准备好甜点,我看看能不能重新安排行程。”

一大把年纪的人了,比我这个花季少女还傲娇,这下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跟她们打交道了吧?

我撂下电话,咬牙用掉了本周的第二次机会,茶点备齐,只等客人大驾光临。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九点整,另外两位魔女出现在千途馆门口。

“小家伙,起床了没有?”葛兰妮推开店门大声喊道。

我要是没起床,难道店门是自己把自己打开的?

“来了来了,请进请进!”我赶紧扔下手中的扫帚,跑了出来。

南妮用手帕捂着鼻子,假装没看到空中的飞尘,一马当先走了进来。

这场面有点尴尬,但这不能全怪我,哪怕老凯莉还活着的时候,千途馆最多也只每月打扫一次,要不是今天有同行上门,我才懒得费这个劲呢!

“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南妮撇了撇嘴,透过手帕说道,“每次来都能碰上你们打扫卫生。”

虽然魔女南妮上次登门还是我十四岁时候的事儿,但她刚才说的每一个字我都无从辩驳。

“别再折腾了,赶紧进入正题。”葛兰妮一跺脚,一圈无形的波纹向四面八方逸散而去,穿堂风刮来,空中的飞尘被扫荡殆尽。

南妮也搬过一把圆凳坐下:“还有,先把茶点端出来。”

我将温热的红茶以及买自月巴克的甜点端了过来,从她们的表情上来看,我的招待多半达到了及格线。

在连续消灭掉两块泡芙之后,南妮问道:“仔细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趁着她们心情好,我连忙把昨天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们,当然,应死老太婆的要求,关于她的事儿我连半个字都没说。

葛兰妮将杯中的红茶一饮而尽,而南妮则把吃了一半的点心放回瓷盘。

“原来如此。”葛兰妮点点头,“这确实是个大麻烦。”

南妮也正经了许多:“现在的年轻人都在想些什么?做起事来完全不顾后果!真想知道这是谁家的孩子!”

我觉得有必要在这里给她们的愤怒加个注解,毕竟能够理解魔女的人,恐怕也只有另一位魔女了。

之前我提到过,正因为低调行事,所以魔女们才传承到了现在。但是,和其它任何一个团体类似的是,魔女中同样存在着害群之马。

有的魔女传承残缺,对各种禁忌知之甚少;有的魔女学艺未成便因为各种原因破门而出;甚至有的魔女是因为偶然入手记载了相关传承资料,从而自行踏入这一行的大门……总之,这类魔女无论对别人还是自己都同样危险,因为她们大多低估了自己的行为所造成的恶果。

就拿唐威昨天的遭遇来说吧,唐威的死活对这两个老太婆来说,远远比不上有人光天化日公然施法的重要。

公然施法意味着身份暴露,一个肆意践踏魔女守则的白痴很可能会引发不必要的关注,最终连累到所有人身上。

凯莉、葛兰妮和南妮这三个名字一直默默地守护着这份秩序,直到昨天,有人一脚将它粗暴地踩在脚下。

千途馆内一片寂静,唯一发出声音的只有那台老掉牙的机械钟。

许久,葛兰妮问道:“我们去收集信息,南妮负责寻找,没问题吧?”

老太婆南妮抗议道:“怎么又是我……”

葛兰妮反问道:“要不咱们换换?”

于是南妮不再反对这个安排。

“小家伙。”葛兰妮把注意力转移到我身上,“那个警察就交给你了,去把他昨天穿的衣服弄来,我去调查那座摔烂的店标。”

无论是什么咒语,在施放之后必然会或多或少地残留些线索下来,也许是施法材料,也许是含有施法者信息的身体片段,葛兰妮的打算就是通过这些残留物逆推出施法者的相关信息,从而找出目标。

相信我,这活儿的艰难程度比起法医鉴证只高不低,我非常庆幸干这活儿的不是我而是南妮。

顺带一提,魔都三魔女当中,南妮最擅长的是信息类魔法,而现实类魔法则当仁不让地由葛兰妮掌握,至于死老太婆么……

“小家伙,记住了,衣服一定要没洗过的,否则我可什么都查不出来。”南妮在离开千途馆之前特意嘱咐我,“最迟今天晚上一定要给我送来。”

魔法残留与普通证据一样,一碰水就完蛋。

“放心吧,一定给你送过去!”我信心十足地保证道。

我当时并不清楚,这随口一句保证最终给我带来了多大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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